第039章 新人新职场（2）

    面试官是个中年女性，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很好，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短裙，棕发高高盘起，鼻梁上戴着一副黑框镜，行走间，淡香浮动，看顾暖的眼神带着些许审视、饶有兴味，人事Sunny向顾暖介绍她时，微有些不自然，只称呼她为林姐，说是公司的资深编剧。

    顾暖赶紧起身问好，林姐示意她不用太拘谨，和Sunny一前一后，拉开顾暖对面的椅子入座。

    “简历带了么？”林姐一本正经地开口问。

    “带了！”顾暖双手递上自己的简历，林姐接过翻了翻，头都没抬：“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边上的Sunny鼓励地对顾暖笑笑，暗示她不用太紧张。

    “你们好，我叫顾暖。”顾暖努力组织语言，认真地道：“12年毕业于B城电影学院，大学四年学的是文学，北漂三年，90年生，今年25岁，未婚，父母都在C市，从小的梦想是当编剧、制片人，热爱文学，喜欢影视剧，毕业后一直在‘江河工作室’任编剧助理一职。”

    林姐安静地听着，还在低头研究顾暖的简历，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顾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念大学的时候，我参加过大学生原创剧本大赛，有幸拿过几个小奖，写过分镜，比较擅长青春校园剧，当然，古装正剧也曾尝试过几集……兴趣是看书、旅游……”

    “有搬上荧幕的作品么？”林姐总算抬头看了顾暖一眼，问了第二个问题。

    “……算有吧。”顾暖的回答，很没底气。

    “算有是什么意思？”林姐皱了皱眉，把顾暖的简历扔到一边，“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创作的剧本有没有被拍成电影、电视剧，你自己难道都不清楚么？”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之前的工作是编剧助理，是根据资深编剧提供的大纲来写剧本分镜，或是直接把工作室买下来的网文小说根据投拍方的需求，改编成影视剧，虽然那些剧后来都有正式开机，但因为我只是个小助理，争取不到署名权，所以我也无法定义那到底算不算是我的作品。”顾暖尴尬地为自己解释。

    闻言，林姐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只因她想起来，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由得对顾暖的经历多了几分好奇：“这么说来，你入行应该也有好几年了，这么些年下来，难道一部剧都没卖出去过？”

    “这……”顾暖面有难色，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

    “也不是难言之隐，只是您也知道，像我这样的新人，第一部剧是最难卖的，念大学的时候，不清楚行业规则，自命清高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不肯向现实妥协，对于投资人要求改设定的事总是存有抵触情绪，不知不觉，错过了不少的机会，浑浑噩噩地熬到毕业，才在导师的推荐下，进了江河工作室，给江河老师当助理，跟在江老师身边学了三年，我慢慢明白了编剧并不像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哪里不简单？”

    “人际关系方面吧，制片人、导演、演员、化妆师、道具组……真正开拍的时候，很多细节都需要沟通，很多问题都要努力去协调，特别是跟组的编剧，常常要根据监制、导演、演员的要求不断地调整剧本，有时候几句台词的变化、一个小角色的加入都有可能把原本的设定全部推翻，圆了这场戏还要想办法改后面好几场，要是不小心出了错，很容易弄出雷剧，最后剪辑出来的成品，面目全非地连我自己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