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疯子的诞生
你喝过酒吗？那种空腹的时候大口大口灌下去之后脑袋晕眩思绪敞开觉得世界都是自己的感觉拥有过吗？ 我现在的大脑就是这样的感觉。 三分钟之前，男孩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根已经充满了液体的注射器。他脑门上的汗水细密均匀地分布着，眼神坚定的仿佛赴死的英雄。 我微笑地对着男孩点点头，然后伸出了胳膊。 男孩蹲下来探出了另外一只胳膊，一把把我的袖子卷了上去，眼角抖动看着我的胳膊一动不动，拿着注射器的那只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来吧。”我鼓励他，“如果你想这个城市里的人能够活下来。” 能够在一所学校里人来人往的大楼负一层摆放如此复杂密集的炸弹，想要让稀疏的炸弹遍布整座城市，轻而易举。 男孩闭上眼睛许久，突然之间睁开一把把手中的注射器扎进了我的胳膊之中。 从手臂上传来的轻微的刺痛让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的身体已经虚弱敏感到了连这种等级的痛楚都忍受不了。 大拇指缓慢地压了下去，针管里的液体也在随着活塞的移动将液体推进我的身体之中。 男孩将已经空了的注射器从我的胳膊之中拔了出来，身体里还没有什么明显反映的时候的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开始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膛里逐渐加快了节律感，我一把推开了张慎闭上眼睛等待着美妙的感觉。 血液流经大脑的感觉最是让人感觉惊叹。 当第一波狂潮涌进大脑里的时候，痛苦和爽快交织在我的脑海之中，带着无限沸腾的信息通过神经传递到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额~”我蜷缩在一起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眼前那些激动的涌向我的人影仿佛是用彩色描绘的海潮一般绚丽，我听着他们断断续续仿佛悠扬歌唱的声音，看着最美好的如同大自然里最为鲜亮的色彩拉着长长的尾巴在我的眼前晃动。 这种感觉让人痛苦吗？我的呻吟是因为我很难受吗？我此刻想要的是舒展而非紧张吗？ 不！我之所以表现出这种像是一个羊癫疯患者发病的状态，是因为我能够感受到的这种状态真是太美妙了。 美妙的我都不忍心让它太快地从身体里流窜离开，我想拥抱着拥有这种美好感觉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想将这种美妙的感觉深深地包裹在我的怀中，我的身体里，我是想更加单纯朴实地感受这样的感觉。 我完全感受不到我身体下冰冷的地面，我感受不到我到底在哪里，我感受不到他们在我身边的呐喊，我感受不到那些经过我的人怪异厌恶的目光。 我大笑着吼叫着滚来滚去，我不顾口中流淌下来的哈喇子吃吃地狂笑，我的大脑我的心情愉悦到我整个人都兴奋的无以复加。 突然我笑不出来了。 海潮总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 当我的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当我滚动的身体突然停下的时候，当我突然意识到我眼前的色彩再重新组合的时候，当我终于听见了可以辨认的字的时候。 我的心情突然烂的无以复加。 我不听地咂吧着嘴巴把口中还感受不到的口水吞咽下去，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而已。 我摇头晃脑地观察四周，可是那些破碎的线条和拉长的声音还没有组合完毕，我茫然地寻找着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看见什么。 终于，那些破碎的彩色线条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面，美丽的英俊的肮脏的有些紧张的有很多厌恶的。 “赵午——”有人这么叫我。“ “姐夫！“有人这么喊我。 “这人是不是。。。。。。”有一些窃窃私语很小心地在说这些话。 当血液开始减缓了在我身体里冲击的速度，当那些突然之间爆发的各种反应缓慢地平息下来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了，我在干什么。 我在寻找能够站起来的力量，我想要去见一个让我纠结的人，我想从他的手里拿过来一些东西，我想要证明一些什么东西。 我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然后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无理取闹的信息都被我亢奋的大脑赶到了一边去。 即使我的口水依然还挂在嘴边，可是嘴唇依然干裂的疼痛，我伸出舌头用力地舔着干燥的嘴唇感受着从鼻翼之间喘息而出的沉重的呼吸，感受着大脑里每一个思绪跳过留给我的信息。 对啊！我何必纠结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呢？ 我大口地呼吸着，感受着变得躁动的心脏之中压出的血液向四肢百骸奔腾而去，每经过一处地方，那里的无力感就会一瞬间被莫名的紧张拉扯着激动起来，一丝一丝从每个细胞里潜藏着的力量终于来到了身体里我能够感受到的地方。 既然我本身就是一个黑暗的人，既然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有可以将我杀死的人，既然整座城市都成了我们斗争的砝码，既然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始利用这些人。。。。。。 “哈哈哈哈哈。。。。。。”我猛然翻身跪在了地上用拳头用力地砸着地面大声狂笑着，这种飘飘欲仙只去单纯思考一个方向的思绪真是太棒了，这种感觉舒爽的让我好像又回到了刚才在地上挣扎翻滚的状态。 我的拳头从口水和汗水混杂的地上抬起来，收起来了疯狂的笑容然后摇晃着站起来。 有人要扶我一把我推开了他。 我用脚跺了跺地面，很有力的身体。 我用拳头砸了砸墙壁，很有力的拳头。 我抬头放开了视野去看那些年轻有诱惑力却厌恶调侃我的姑娘们，我伸出了舌头把自己嘴角还挂着的口水吸溜一声吸进了嘴里，高昂着头颅，依然充满渴望地盯着那一群已经茫然的女孩子们。 既然我是这个城市的保护神，既然我已经保全了这群人的生命，既然我将要面对的正是这个城市之前阴暗的统治者，既然。。。我可以。。利用这群人。。。掌控这群人。。。 我的嘴角用力地抽搐，我的全身都在颤抖地幻想着强者应该拥有的一切，我真想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冲过去将她们变成胆怯呻吟的小绵羊。 “走吧。”我突然转过来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前方。 我很清楚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在这幅身体的力量消失之前。。。。。。 应该做些什么。。。。。。 做些能让我的渴望实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