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熟悉的倩影
我和苏雨梦对视互望一眼，迈步跟了上去。 我们三人刚来到车旁，胸毛大叔就急不可耐的开口道：“我说老神棍这都怎么回事，我在做梦？” “假的。” 我用手搓着脸无奈的解释一句，又长叹道：“都是假的…” 老道士拂袖一甩冷哼道：“鬼由人心生，神乱无主必引鬼惦记，若始终坚定世上无鬼，又何来诸多麻烦，说到底你们还是怕了，怂包。” 紧接着他就进了副驾驶，淡言道：“走不走，再不走可就要天黑了。” 闻言，我和胸毛大叔不约而同的抬手看表，心里顿时一惊。 现在居然快到五点了。 难怪我总觉得天空阴沉沉的，随后我们没多说直接上了车，这地方还是不要拖到天黑的好。 上车之后我们一直等着老道士替我们讲述前因后果，但是他就跟来时的状态一模一样，躺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装好逼。 对此我心里真是憋着一股火，胸毛大叔更是好几次没忍住咆哮。 然而到后来我们都懒得再问了，苏雨梦应该是惊吓过后太过疲惫，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只是不知意还是无意，她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始终放在我手心攥着。 “唉。” 我突然叹了口气，说来也惭愧，这还是我懂男女之事以来第一次牵异性的手… 此时，胸毛大叔似乎很是懂我，叼着烟喃喃开口道：“年轻人就是该玩玩该浪浪，有喜欢的人就去追呗，除非你想看着她成为别人女朋友。” 听到这么说，我下意识就看了苏雨梦一眼。 胸毛大叔又开口道：“我看你身边的小妮子就不赖，当时她在车站可能是想摆脱纠缠才上车，但她为什么找你没找别人，你自个好好琢磨去吧，哈哈。” 说完之后，他就自己哼起了欢快小调，这三十几岁的人有时候就跟小孩一样让我苦笑不得，不过也幸亏是这样，不然我和他不会这么谈得来。 渐渐的，天色越来越暗。 我们顺着路行驶到小镇车站附近。 远远望去，那昏黄路灯照耀下的车站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几乎都是学校同学，我看他们人声鼎沸交谈的气氛，应该也碰到了一些怪事。 我凑脸上前紧贴副驾驶，开口道：“大师，在你之前捉鬼的时候，镇子上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知道，我又不是苍天，还能俯视天下？” 老道士的回答让我很没脾气，确实无力反驳，但是下一刻我又听到他小声低喃道：“不应该啊，怎么还没出现。” 他这说的很小声，就连胸毛大叔都没听见。 但是我离得近，顿时就感觉背心隐隐透凉，难道还有一只鬼？我听老道士这句话的意思就像在等，在等一个应该出现的人…或者一只鬼… “你是不是在拿我们当诱饵！”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这群人被卖了，心里无比烦躁，这一吼更是直接让胸毛大叔脚踩急刹，苏雨梦也被惊醒。 但我不后悔自己这么说，虽然我从小都能见鬼，但对鬼怪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掌控不了的未知事情也有本能害怕。 然后老道士从副驾驶回头看我，淡淡道：“不是你们，只是你。” 听闻此话，我浑身僵硬心里更是愤怒，也顾不上把苏雨梦的手捏疼了，直接起身抓住老道士的衣领，沉声道：“你大爷！这种事很好玩吗！难道崔爷爷的事还没完！” 这一瞬，我心想怎么可能，之前孤儿院的那声戾叫我可是历历在目，按理说那只恶鬼绝对是灰飞烟灭了。 除非老道士没除掉那只恶鬼！ “呵呵…我还没遇到过收服不了的鬼。”老道士被我揪住衣领淡定自若，眼角的褶皱包裹着浑浊眼珠，始终静静盯着我。 这眼神，似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竟使我渐渐没了脾气，可正当我眼神游离之际，一抹血红突然从我余光之中转瞬即逝，那触目惊心的颜色我绝不会看错！ 当即就吓得我心脏一紧，坐回位置上死死盯着车内后视镜。 那一抹血红就是从镜子里闪过！ 或许是错觉吧…… 我摇了摇头，强作镇定的对着老道士继续沉声道：“那你为什么要拿我当诱饵。” 老道士不说话了，胸毛大叔和苏雨梦心里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可能，胸毛大叔当即就再次抓住老道士衣领，咆哮道：“做你们这一行的就没有职业素养吗！你是老子花钱请来的，我草！” 没想到，胸毛大叔这一席话出口。 老道士竟然慢慢把副驾驶的靠背放平，然后躺下去闭着眼任由自己的衣领被揪住，淡淡开口道：“我怎么就没有职业素养了，你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要不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我本来就有些坐立不安，现在听到老道士这句话，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但偏偏他又没说错，我们还活着。 后来，老道士开始缓缓陈述他口中的故事。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故事总让我感觉似曾相识般的熟悉，但又不敢细想，因为我总会看见车内后视镜闪过血红，那就像，就像一双眼睛正在凝视。 或者说是在窥视，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而这时候，老道士依旧在闭着眼讲述：“就在小女孩五岁那年，母亲顺利生下了第二胎让全家人都很高兴，因为这次生了一个男孩，而他们想要的就是男孩，当时小女孩也高兴，那是发自内心的替父母高兴。” “然后没过几天，父亲就带着小女孩出门了……” 话音自此戛然而止。 因为我打断了老道士的诉说，皱着眉头来回轻抚额头，这个故事我绝对在哪听过，不然我不会感觉这么熟悉。 忽然，我脑中闪过一道火红倩影。 那宛如火焰中的精灵般耀眼夺目，翩翩起舞中的身影是如此纯真。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如铃的悦耳之声在车内响起：“父亲带着女孩出门了，但没有把女孩带回来，后来女孩死了，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狠心。” 听闻此声，我心中有喜有惊，当即就朝车内后视镜望去，但所见之景却让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那是一双摄人心魄的血瞳，极其粘稠猩红血液的从中滴落。 嘀嗒…嘀嗒之声敲打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