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被冰封的信仰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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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根据当时仅留的不深印象,默默地刻画着星芒图案的起画与走图,最后发现这看似西方画法的星芒咒术,竟也是个残缺的八卦阵,与我们破解冰室青铜门外的阵法以及罗家后山禁地里的偃月归流阵的整体构建大同小异,区别只是逆向由中轴反外而行。 当我想到这种精妙却残酷的复活咒术背后cao纵人极可能是龙央,也就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毕竟这个男人对罗家和龙家的绝学都掌握得如此炉火纯青。 “吼——” 陆吾直立于离我两三米远的雪地上,仰天长啸,他那比平时更高大威猛却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却让我感觉到与之相反的绝望和恐慌,以及孤独。 秦天!我绝不让历史重演!绝不让你再次从我身边逃开! 我的嘴唇不自主地抿紧,手中长软剑毫不犹豫地反手,使之如灵蛇般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伤口丝毫不觉刺痛,只见它在以一种极为奇特的速度在愈合,在完全愈合前,一缕刺目殷红飘落银白色的雪地上,格外耀眼。 随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雪而至他的身后,从后面单手抱住他的腰身,握剑之手再次甩出长软剑,对准他那恶鬼似的巨爪,趁他错愕回头之际,欲划破他的手腕。 谁知“哐当”两声,他的手臂竟然刚硬如铁,我的软剑未能伤他半分,这让下手不敢过于重的我大吃一惊。 被偷袭,他体内的恶鬼之力爆发,无需理智,在精准地本能反击。只见他腾空而起,另外那只虽有着利爪却相对于正常的大手,横扫过来,一把抓住我抱着他腰间处的手,欲将如同狗皮膏药般紧贴着他的我甩飞出去。 因为几乎丧失理智,他下手的力道比平时大了不知几倍,大到几乎要捏碎了我的腕骨,让我不得不赶紧回手一剑,解下自己有可能被他捏碎骨头的燃眉之急。<>ü 松开抱住他的手,我反身极速后退,让自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没有被捏成骨折,但手腕上已经是猩红一片,那在迅速愈合的伤口被这么一折腾,又被扯出一道更长更深的血口子,血液哗啦啦地加速流出,滴落在雪地上,很快便成了一滩艳红,如同银装素裹里开出一朵鲜红色的花。 我有些慌了。伤口自愈的速度比不上折腾的速度,这样下去,指不定还没能施展血誓之咒,自己就失血过多倒地身亡。 刻不容缓,我必须速战速决。 在我这般想法之下,他那重似千钧之锤的拳头,迅疾如风骤然掠过徐林,已经砸近我的面门。拳头未至,我已经感觉到这力度的可怕,我一咬牙,穷我所学所闻所想,赌命迎了上去,就在于他拳头快要直接碰上的时候,我的脚一弯,以最快的速度以及最微小的距离,凶险地避开,然后缠绕着他的巨臂贴着他的肌肤滑行而过,手中的软剑顺势缠上他的巨手手腕处,狠心加重力道,在上面划出一道不深但也不算浅的伤口。 他似乎有些吃痛,眉头一皱,双目随之一瞪,另一只手更为敏捷地从我身后绕过来,将我狠狠地禁锢在他坚硬如磐石的胸膛上。 力道之重让我一阵昏眩,想用力挣脱开去,却无计可施。他的力道还在加重,让我口中一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想将我勒死!虽然能死在他怀抱里,我也甚是欣慰,但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就好像当日闯偃月归流阵时在水镜阵中那妖化的荆棘缠在身上一样,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秦天……”被他提起的我双脚到不了地,只能干蹬着,只有一直在流着血的那只手还能自主活动,而他那被我划伤的巨手也近在眼前。 好机会! 我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那只手上,画出星芒之咒术—— 用吾之血,与之置换,共达长生不渝之誓!吾生,汝荣;汝死,吾亦随之…… 手腕的伤口处迸发出一道血色光芒,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我们面前走画,画出我之前脑海印象里的图案,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刺痛传达我的四肢百骸,如同被烈火焚心一样,让我疼得差点喊了出声。<> 但机不可失,我咬紧牙关,将手高举,并趁陆吾被这道血色光芒吸引住视线的同时,一把握紧他的手腕,将自己的伤口与他那道已几近愈合的伤痕紧密贴合。顷刻间,那血色光芒化作一缕红色丝线,以惊人的速度从他仅有不到一厘米的伤痕处蚕食进去。即便隔着那青黑色的肌肤,我也能清晰地看到那游走在表皮下的红色血丝正快速地扩散开去。
“呃……”他浑身发出一阵强烈的颤抖。 勒住我腰身的铁臂猛得一收,让我差点呼吸不上来,窒息昏眩过去,仅有的一丝理智全用在那伤口切合处,费尽力气不让它因此中断。 那仿佛被抽干血液的灼热感觉,以及来自他禁锢的力道让我的呼吸开始困难,神智濒临溃散,甚至吐音艰难:“秦天……” 在几近空白的思绪里,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紧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传来更为灼热的体温,以及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呃……呃……”他松开了禁锢我的力道,开始本能在雪地里极速奔跑,打滚,并奋力想将挂在他手臂上的我甩出去。他这种如同困兽挣扎的一系列过激行为,连我都以为自己会被他甩掉,血誓可能会因此被终止。 然而,并没有! 这血誓之咒术透过伤口,将我粘得死死的,不管他怎样挣扎,甚至将我拖行,都没法将我从自己的手臂上脱离掉。 “吼——” 不知道这种如同浪里颠簸的时间过了多久,他总算停了下来,仰天长啸,猛然高高举着手,想将挂在巨手手臂上的我往雪地里突出来的山石狠狠砸去。<> 我闭上眼睛,知道大限已近,不作任何挣扎。可是,关键时刻,他的动作却迟疑了下来。 血誓的咒术起作用了么? 我心里想着,嘴角总算扬起了一丝自我安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