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依为命（1）

    柳小絮一行回到职介所后不久，老林和李所长在餐馆吃饭也回来了。

    当他听完她们刚才在小摊上吃面的遭遇后，他不但没有安慰受到惊吓的女孩们，反而埋怨她们不该跑到夜市上去吃饭：“你们都是第一次到省城来，干嘛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饭？那个地方治安乱得出名，这么多女孩子去那里很不安全，万一被坏人骗走了一，两个怎么办？到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的父母交待。”

    “有人骗女孩子吗？”同行的小玲问道。

    “当然了，城里有很多骗子，他们专门骗女孩子，我也是为你们的安全担心。”老林责怪道。

    “他们骗女孩子干嘛？”小玲又问道，她和小絮差不多大，也是第一次来省城，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对于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不只是小玲不懂，柳小絮也不懂。她们从小在农村长大，除了偶尔听说有人偷稻子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骗女孩子，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面对这群单纯的女孩，老林并没有告诉她们答案，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个问题嘛，等过几年，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为什么。”

    “哈哈哈，她们还小，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复杂。”小王笑道。

    “唉”老林叹了一口气，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没有说出来，柳小絮不知道他到底对这些女孩隐藏了什么。尽管想知道答案，但是老林不说，她也不敢问，在那个时候，老林就是她的救星，她还指望着老林安排她进厂，然后…然后她就有机会继续做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可笑又可悲的，成为“城里人”的梦想。

    “刚才是我带她们去的，我以前在省城呆过，对那个夜市比较熟悉，所以想带她们去那里玩玩，谁知道会碰上这样的事。”小王向老林解释道。

    “如果你一个人去当然没事，这些女孩都是第一次来，你要为她们的安全考虑。”老林埋怨道。

    “这次是我大意了，以后会让她们小心点。”小王说道。

    “你们几个女孩一定要记住，以后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如果实在要出去买东西，你们也要结伴外出，不要走太远，也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讪，不要跟陌生人走，知道吗？”老林向柳小絮等人叮嘱道。

    “嗯，知道了。”几个女孩似懂非懂地应道。

    听了老林一番苦口婆心般地说教，柳小絮的心里越来越纳闷。

    老林讲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告诉她们城里很多坏人，晚上出门不安全，让她们千万注意安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她很想不通，难道满心期待的城市生活有这么可怕吗？她们从小在农村长大，从来没有这种顾虑。她们在农村，晚上随便什么时候出门都不用担心遇到坏人，有的人家夏天晚上睡觉时，他们连大门都不关的。

    如今刚到省城，除了刚才被女摊主敲诈外，她们还被老林叮嘱这么多，难道城里的治安有这么可怕吗？

    老林的话让她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强烈了。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由于大家都太累了，老林便让大家去休息，明天他会安排大家进厂。

    交待完毕后，他便去找旅馆住宿去了，留下小王和几个女孩在职介所里。

    当老林离去后，柳小絮一时不知所措，她只得呆呆地跟在刘圆的后面，将她当成了在省城的第二个救星，仿佛离开了刘圆，她就不知道该何如生存下去。

    “我们晚上住哪儿呢？”老林走后，几个女孩问小王道。

    小王也不知道，他便走过去问李所长：“你们这里有睡觉的地方吗？”

    “有啊，就睡那儿。”李所长指了指旁边的几张破旧的台球桌，呶了呶嘴巴说道。

    “什么？睡这儿吗？”婷婷尖着嗓门说道。

    “不睡这儿还能睡哪儿呢？你们是来打工的，不是来享受的。”李所长哼哼地说道：“当然了，如果有钱，你们也可以去住宾馆，那儿舒服得很呢。不过就得看你们有钱吗？”

    “哈哈，她们如果有钱，也不会来省城打工了。”站在李所长旁的一位工作人员说道。

    “呵呵，乡下来的打工妹，连工作都没有着落，还挑三拣四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说这句话是另外一位女孩，看样子她也是职介所的工作人员。

    “行了，我要回去了。”李所长指了指柳小絮等人，对刚才说话的那位女孩说道：“小张，给她们登记住宿费，不要漏掉了。”

    “嗯，好的。”小张连忙拿来一个本子，走到小王跟前，说道：“晚上你们住在这里要纠费的，每人三元钱。”

    “睡这破旧的台球桌还要收钱吗？我们交的一百五十块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刘圆不满地问道。

    “这话不要问我，问你们老林去，钱是他收的，不要在我这里抱怨，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这个问题。”李所长气呼呼地回答道，一边说一边向职介所外走去，留下身后几个女孩面面相觑。

    “哎，别说了，交钱吧，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要紧。”小王提议道。

    无奈之下，大家只得每人给了小张三块钱，她安排小王和柳小絮等人分别睡在四张台球桌了，然后就到里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