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千钧一发
离开让事情变得简单，像个孩子一样，我们重新开始。 这是聂阳记忆里听到过的第一句情话，不过这句话在他这里却是有着别样的味道。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活得如此洒脱呢？又有多少人会有那么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茫茫人海中，聂阳如同瀚海之一浪花，沙漠之一尘埃。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在这大都市的钢铁混凝土丛林里，不知束缚过多少昔年桀骜不驯的灵魂，也不知让多少个一贫如洗的人站在了金玉顶峰……这世界就是这样，不是谁的眼泪在飞，就是说在高声歌唱。 聂阳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但那种负能量只是存在了那么一瞬间，就被聂阳强行地驱逐了出去。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会有的。”这是聂阳对于有生以来第一次失业的感悟，这句话从那时候起便伴随了他的一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出了凌天国际的大门，聂阳漫无目的行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那“拉风”的打扮着实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就差城管来为了整顿市容来抓他了。 思前想后，聂阳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算了吧！暂时去顾妈家吧。 聂阳打定了主意，脚下的行进速度也变得快了一些，不过那地方在郊区，还是先找个出租车吧。 此时，正值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聂阳手摆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的哥停下来，气骂道，“妈的，人倒霉了，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巷子，十分冷清，此刻，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子注意到聂阳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之后，立马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千哥，找到那小子了。你们赶紧过来吧。” “好，我马上赶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狂热的声音。 聂阳双手插兜，刚准备要解手，却看到一辆银白色面包车骤然朝着自己疾驰过来。 “娘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撞我啊？” 这时候，面包车一声急刹车停在了聂阳两步之遥的地方，车门迅速拉开，聂阳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头。 “呜呜呜……干嘛……”聂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个重物击中了自己的头颅，刺痛之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身上其冷无比，定睛一看，才发现正有一个黑衣男子往自己身上泼水。 “我草你妈，你再泼试试？”聂阳忽地一声站了起来，但忍不住头痛欲裂，整个人晃荡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哎呦，我去！死到临头还这么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聂阳有些眩晕的大脑，只听着那声音就有一股油腻味。 “张大千？”聂阳晃了晃湿漉漉的脑袋，扫视了一下全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正在一个满墙都是水泥胚子的楼房里，外墙用绿色的网罩着，看样子是一个废弃的工地。 “看来你小子没被砸傻，还认得你张爷。”张大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鸭脖，塞进了嘴里。他的前后左右一共站了八个人，看样子是他的小弟。 聂阳冷笑：“死胖子，你化成灰我都能闻到一股油腻味，成天都在吃，也不怕撑死你。” 张大千对于自己被叫做死胖子并不是很恼怒，反而脸上带着笑意：“你他妈懂个屁，食物能给我一种安全感。” “我呸！贪吃都找一个这么高大上的理由，你他妈怎么不胖死？”聂阳讪笑道。 张大千不紧不慢地啃着鸭脖，倒也不恼聂阳这般说辞，倒是他手下的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男人怒目圆睁，直喝道，“休得对我们千哥无礼，兄弟们，先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一声令下，八个人八个方位把聂阳围在了中间。 聂阳暗叫一声不好，这是全方位把控，他没有自信全身而退，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张大千此刻终于啃完了鸭脖，看着被围在中央的聂阳面露难色，神经紧绷，狂笑道，“聂阳，你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怂了？” 聂阳怒斥：“妈的，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麻子脸笑意盎然，一副见了傻瓜的样子，“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呀！我们今天是来要你的命的。哈哈……” “哈哈……” 众人狂笑，可聂阳心里却寒意凛然，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他思索间，麻子脸一挥手就要抓向他的头发，此人虽然身材不高，可是这一抓却是虎虎生风，聂阳很有压迫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搞什么？这几个人全是练家子吗？” 当机立断，精神力聚集，在动态视力下那人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聂阳轻轻一侧身，抓住机会一拳轰在了麻子脸的胳肢窝处，后者一吃疼，整个人摔了下去。 聂阳还是第一次对付这么多人，他刚干翻了麻子脸，后背却留给了别人，须臾之间，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拳打脚踢，一口鲜血“噗”一声喷出去老远，只射远离战场的张大千一脸。 甚至，有人开始专攻他的膝盖腿腕，没过几招，他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哈哈……”张大千扔了沾了聂阳鲜血的刚拿出来的鸭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笑得丧心病狂，“兄弟们，他跪错方向了，帮他改一改。” 这时候先前被聂阳干倒的麻子脸重新站了起来，径直从地上捡了一块板砖，直拍向聂阳脑袋。 众人深知麻子脸的凶狠，这一板砖下去，聂阳这颗脑袋怕是要被拍成了碎西瓜了…… 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脚下麻利地推出去了老远，生怕这人的脑浆溅自己一身。 时间回到几秒前，楼上的支架处，一个黑影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这边的一切，终于，那人发出了一声哀叹，拨通了一个电话，“主上，那小子快到极限了，我再不过去，那小子就得挂了！” “这才多久啊？你看着办吧！我想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电话那头一个晴朗的声音说道。 黑影顿了顿，又道，“放心吧，主上。我想你一定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黑影说完，轻身一腾，便朝着下层飞了过去。 再说聂阳这边，憋屈了许久的麻子脸本以为大仇得报，抡着板砖烈烈捕风，脸上已经露着狞笑，一眨眼，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我靠！板砖呢？“ ”傻叉！砸我头上了！“张大千惨叫一声，不明所以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