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唯一的目击者
我紧随若晨回到了化妆室，若晨去更衣室换好了拍广告的衣服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化妆，她那张淡定平和的脸把我想问那个艾草味道的想法暂时打消。 在化妆师精致的在若晨脸上涂涂抹抹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广告拍摄现场，导演坐在片场中央，看到姗姗来迟的我们更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J&R怎么回事，每次拍摄都迟到，还想不想拍？！” 导演话音刚落，我瞬间冒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如果若晨也怒了就糟了，那这个广告就拍不了了，工作还是和平相处的好，我正在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解决的时候，若晨凑到导演面前。 “哎呀~导演，对不起啦，今天出了点小状况，下次不会啦，您就别生气了。”若晨眨着她的星星眼，捏捏导演的肩，柔弱的说。 导演看若晨这般秀色可餐，立马松口：“那.....下次注意啊。” 他虽然嘴上说的不怎么客气，但是他那张瞬间变宽，笑出两道深深法令纹的脸毫不掩饰的透露着他的心花怒放，真是见风使得一手好舵，不过也多亏了若晨才没有让事情进一步恶化。 所有工作人员立刻就位。 今天的广告讲述的是若晨扮演的女主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模特，一直苦练基本功，好不容易被一位设计师相中让她走秀，可惜走秀当天她却发挥失常了，失败以后她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来重打精神，开始模仿成功模特的走秀，终于再一次登上T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走秀当天她的鞋跟再次断在了台上，与以往不同，这次女主再惶恐不安，而是自信的脱掉另一只鞋，为观众献上一段热舞，拯救了整场秀，最终获得成功的故事。 剧本前面的部分我并不担心，因为这属于若晨的职业范围之内，只是最后一段热舞，据说难度很大，不知道若晨能不能驾驭得了。 拍摄正式开始，若晨认真的扮演着新人女主，看着她卖力的演出，我就去安排中午的就餐问题，我联系好送餐店后回到了片场，这时第一部分的演出已经结束，若晨坐在椅子上休息。 我把订好的咖啡递给若晨：“今天，谢谢你了。” “没什么，本来就是我耽误时间，道歉是应该的。” 若晨淡淡的回答着我，在遮阳伞下不那么跋扈的她看起来安静而美好，回想一下，若晨只是任性了一些，她的本性并不坏，在这个休息间隙她还依旧拿着剧本认真的看着，我不便打扰她，也安静的离开了。 我在四处转转，这次的舞台搭在室外，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一块结婚用的主题公园，每一处花花草草都像精心设计过，配合这种大自然的主题，应该是让整个广告看起以小清新风格为主，这与《J女郎》的设计初衷相得益彰。 我拿出手机在这自然风光里拍了几张照片，才想起给Rebecca发的信息，她还没有回复，于是又发一条催促她。我正拿着手机发短信的时候，几个工人抱着几块木板从我身边走过。 “诶，师傅，这木板是干什么的啊？” “哦哦，俺们也不知道，那边的闺女让俺们去把舞台再搭高一点。”工人cao着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向我解释过后便走了。 我顺着工人指给我的方向，看到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看起来30出头，画着很浓的妆。我走上前去，试探的问：“你好，请问你是？” “哦，我是这里的副导演。”女子躲闪着我的目光说。 “副导演？怎么以前没见过？” “我是刚调过来的。”女子警惕的看着我，不多说一句话。 “对了，为什么舞台要加高啊？”为了缓解尴尬，我随便地问着。 “那...那是为突出舞台层次。”女子说完后就慌张的走远了。 新来的副导演，还这么慌慌张张的，一定有蹊跷，我跟她过去，只见她走到舞台附近，叫过一个工人窃窃私语了些什么，就走开了，等我跟上去，她已经走到了工作人员人群中，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sao动我没有再跟上去，大抵是我多疑了吧，这年头剧组人员就是流动的，可能是我刚入行不久没有见过这位导演也不一定。 我悻悻的沿着原路返回，等我回到若晨休息的地方她已经要准备去拍摄了，接下来要拍摄的是她在T台上跳热舞的部分，我陪她走到了舞台那里，她穿上道具鞋走上三米多高的舞台，她站在上面试镜，与以往的镇定自若不同，此时台上的若晨显得局促不安，她抓着裙摆，盯着台下。 “成溪，成溪......”若晨声音颤抖着叫台下的我。 “怎么了，若晨小姐？” “为什么舞台突然变高了？” “刚刚副导演说为了突显舞台效果，怎么了吗？” “没...没事。”若晨嘴上说着没事，但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好了，演员准备就绪，就开始吧”导演看我们半天不开始不耐烦的说。 “若晨小姐，你真的没事吗？”我再看看台上紧张的若晨。 “没事，我可以。”若晨咬咬嘴唇。 “好的，有事叫我”我看到导演那边更加不耐烦，只能迅速结束了对话。 若晨微微点点头。 等若晨调好呼吸，拍摄正式开始。 音乐响起，若晨迅速展现出她的气场，踩着高跷般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向舞台中部（根据剧本设计走到舞台中部的时候鞋跟会断），若晨走到舞台中部，身体晃动了一下，很显然是因为道具制作太粗糙，鞋跟并不是那么容易弄断，我看到若晨用力将脚踝崴了一下才将鞋跟弄断，但是当若晨脚落地的那一刻她踉跄了一下，应该是刚刚为了弄断鞋跟太用力，伤到脚了。若晨没有停下拍摄，她微微皱了皱眉，脱下另一只鞋，开始跳热舞，随着若晨曼妙的舞姿，我看到若晨站的那块木板异常的晃动着，正在我要去找导演喊“卡”的时候，听到“轰隆”一声，等我转过身，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跑了过去。 若晨站的那块木板塌了，她从3米的高的舞台上掉了下了，当场昏迷。 我和风尚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一起把若晨送到了医院，经诊断，若晨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她依旧昏迷躺在病床上，医生帮她打了石膏，看这个样子应该近期没办法工作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从舞台上掉下来呢？”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不解的相互讨论着。 我也很好奇，怎么偏偏在我刚要去找导演的时候，木板就塌了，今天的道具也很有问题，这场意外就像是冲着若晨来的一样，有太多疑点。 “成溪，我刚刚看过了，木板有锯过的痕迹，这场事故应该是人为的”若晨的助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我说。 “人为的......”我回忆着在拍摄现场看到的奇怪的女子和陌生民工。 “怎么了，你知道些什么吗？”助理看我若有所思的问。 “我可能知道是谁干的，我看到了......”我惊恐的对助理说。 “是谁？” “一个女子，她说是片场的副导演，但是我之前没见过她.....”我心里迅速排除了那群民工，因为根据他们说，他们是受那名女子的指使。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和助理用像见了鬼的眼神盯着对方。 “那.....那你，能带我去找她吗？”助理结结巴巴的说。 “嗯......” 我和助理赶到片场，工作人员已经把设备收的差不多，我急忙拉着其中一个收工的人问：“请问，你们的副导演在哪？” “副导演？什么副导演？我们只有一个导演，已经走了。”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这时的我和助理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对我来说除了惊讶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之外，更愧疚如果当时我多追问一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铃铃铃”助理的手机突然响起。 “成溪，医生说让我们赶快去医院，若晨的血液检查成分有异常。” 助理接完电话对我说。 我们再次风驰电掣的回到了医院。 “你是病人家属吗？” “嗯，我是。” “病人，血液成分里有微量*，她之前服用过什么吗？”医生很慎重的压低声音说。 “没......没有啊。”助理说着，揪揪衣角。 听医生这么说我突然明白了那股艾草的味道是什么，那个和之前烟头的味道一样，也就是说那根烟头应该是若晨吸食*用过的烟头。看助理的反应她对于这件事是知情的，但是碍于我在这里所以只能说没有。 我识趣的走开，走进病房看望还在昏迷的若晨，卸了妆的她看起来还是少女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事故让我反而觉得她不那么讨厌了，在舞台上即使恐高也依然继续拍摄，途中不顾脚伤坚持跳舞，如果她当时停一下应该可以躲过这场灾祸，她的敬业精神，着实让我佩服。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她才能当上超级名模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陌生的女子又是谁，为什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加害若晨，现在一出事故，矛头全部指向了她，风尚和J&R一定会查出她是谁，这样做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吗？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一条来自Rebecca的短信发送到了我的手机： “那个烟头不是普通用来抽烟的，如果像你所说有股艾草的味道，那就应该是用来吸食药物的，你在哪里发现的？” Rebecca的信息再次证明了若晨吸食*这件事，但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没有告诉Rebecca那是在风尚工作室发现的。 自古毒品都是艺人的坟墓，若晨年纪轻轻为什么也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呢？ “成溪，我问了所有工作人员他们都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副导演，现在.....你是唯一的目击者！”若晨助理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愿意帮助我找到真凶吗？”她拉着我的手。 我看看还躺在床上的若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