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精神一振,把住程越的手臂赞道:“你开的方子真是好用!母后的身体比过去强多了,晚上睡得也踏实。之所以没来,是在宫里准备接风宴呢。” 程越笑道:“那就好,你又不说,害我白担心一场。” 阿合马见缝插针,笑道:“左丞大人,我的胃口也不太好,左丞大人有空能不能给看看?” 程越满口答应道:“亚古丽这次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没多谢平章呢。” 阿合马哈哈一笑,道:“亚古丽是我的义女,我与左丞大人也是亲戚,怎么就见外了?” 程越笑道:“是是是,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说起来……这个……算了,以后再说吧。”猛地想起亚古丽公开的身份还是他的侍女,不好随便张扬。 阿合马含笑与程越一礼,彼此心照。 姚枢上前恭喜道:“左丞大人果然是天赐驸马,我大元有左丞大人,如虎添翼,四夷臣服只在弹指之间!” 程越笑道:“姚大人这几句话应该送给大汗,若不是大汗宽容,我哪还有功劳啊。”两人笑着重重握了握手,姚枢对程越的感激尽在这一握之中。 不忽木虽辅政,不过官职不高,只能排在后面。程越向不忽木招了招手,道:“不忽木,你过来。” 不忽木听到程越召唤,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穿的还是朴素的衣装。 不忽木因程越的推荐做了参知政事,在忽必烈出征的这段时间得以显露才华。表现得极其出色。多次被察必大皇后当着群臣的面夸奖。在朝中炙手可热,能这么不客气地招呼他的屈指可数,程越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有资格的一个。 不忽木向程越行礼道:“恭迎左丞大人回朝,恭喜左丞大人立下不世之功。” 程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在大都的作为我听说了不少,干得不错,大汗对你很满意。令慈当以你为荣!” 不忽木眼中隐隐泛出泪光,低头道:“全仗左丞大人举荐!” 程越笑道:“我不是说了么?与我无关,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不忽木感激地躬身退到一边,程越这才与忽都察儿、张易、张惠等人寒暄起来。 大致上都聊了几句,忽必烈的金帐车已出现在群臣的视野中。真金率群臣上前迎驾,一齐跪倒在金帐车前,山呼万岁。 忽必烈掀开车门现身笑道:“众卿免礼!这几个月你们也辛苦了,我们回去再说。” 群臣再一次山呼万岁,跟在忽必烈的金帐车后面向大都走去。 十几万元军由阿术和伯颜安排。程越的大军由脱脱和李大时等人去安置。 眼看就要过年,忽必烈又大胜而归。阿合马早已下令大都各处张灯结彩,欢迎忽必烈回大都。 大路两侧的百姓人头攒动,全都欢呼着跪迎忽必烈,直至皇宫。程越立下大功,百姓们已经知晓,一路上向程越欢呼的一点不比忽必烈少。 忽必烈来到宫门前,见察必和南必率后宫嫔妃顶风跪拜迎候,急忙从车上跳下来,将察必扶起,看着察必的脸心疼地道:“察必,你身体好些了么?这么冷的天在宫里等我就行了,为什么要迎出来呢?” 察必笑呵呵地道:“我的胃口好多了,大汗没看出我有些么发福么?这次大汗大获全胜,我当然得出宫迎接才对。” 忽必烈仔细端详察必的气色,确实大有好转,大喜道:“好,程越又立下大功,这个功劳一点也不亚于帮我打败三大汗国,朕要重重赏他!” 跪在地上的南必情不自禁地向程越望去,看到程越也正在笑嘻嘻地看着她,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忽必烈大声道:“都起来吧,朕得胜回朝,你们也有功劳,今晚宫中赐家宴!” 众嫔妃娇声叩谢,一张张美丽的脸上全都喜气洋洋。 忽必烈回头对众将道:“你们各自回家团聚吧,明天要上朝,朕自有封赏。” 众将齐声答是,在宫门前散去。 程越刚要走,忽必烈把他叫住,道:“朕晚上的家宴,你也来,朕有话要说。” 程越拱手领命,带着众妾回府。 驸马府门口,管道杲领着王氏、孙氏、于氏望眼欲穿,程越的马一拐过街口,四个美女就马上就开始欢呼雀跃。 程越打马快跑几步,进到府中刚下马,管道杲立即扑入程越怀中,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流泪,其他三妾也围上来呜呜地哭。 程越在她们嘴唇上重重地亲上几下,笑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么?再哭就打屁股,还要进屋摸着黑打才行。” 四妾破涕为笑,王氏正想好好跟程越撒撒娇,忽见一个身材极高,眉清目秀的女子,一副蒙古贵族的打扮,随众妾的马车进到府中。她身后还有一些蒙古骑兵,个个精悍勇猛,风尘仆仆,顿时把王氏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钻进程越怀中,怯生生地向那蒙古女子张望。 程越一怔,回头看到忽土伦,笑道:“到家了,下马歇歇。”又招呼道:“马福,你给忽土伦的人和乌讷尔他们安排一下,再教教他们规矩。” 跟在后面的马福大声领命,将那些人带到一旁。 此时众妾也都下了车,快四个月不见,彼此格外亲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程越为忽土伦一个个介绍,管道杲等四妾才知她竟然是窝阔台汗国海都汗的长女忽土伦!不禁为之愕然,难道官人不娶完泽或囊加真了?还是要再多娶一位?她可是公主啊,官人要怎么办? 程越牵着管道杲和王氏的手进到内宅,亲自为忽土伦安排住处。忽土伦虽是公主,但她一向勤快,什么活儿都喜欢自己来做,只有两个老实听话、身体健壮的侍女,随身的东西也少,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离到宫中赴家宴还有些时间,程越顾不上些许疲劳,抱住管道杲与王氏、于氏、孙氏钻进房中,慰藉她们的相思之苦。 半晌,王氏**的**声终于停止。过了一会儿,程越笑眯眯地从房中走出来,张淑芳和叶依依服侍他换了衣服,再打马赶到宫中。 因为是家宴,没有别的大臣参加,宴席就摆在延春阁。 程越入宫后被直接领进殿中,众多皇子、公主、重要的嫔妃都已到齐,只等忽必烈和察必驾临。 程越一出现,上自真金,下至忽必烈宠爱的歌姬,全都起身相迎,与程越互相见礼。 本来南必等皇后和嫔妃是不必起身的,谁知奴罕、撒不忽、阔阔伦、八八罕等都站了起来。塔剌海和伯要兀真犹豫了一下,也随之起身。满殿上下,只有南必还在坐着。 南必略显惊慌地环顾四周,噘了噘嘴,哼了一声,硬生生就是坐着不动。 程越当然注意到了南必的表现,心中暗笑,抱起到处乱跑的南必之子铁蔑赤,在他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亲,笑道:“你得学学你娘亲,不能随便乱动。” 殿中众人一怔,随即明白了程越的意思,顿时轰堂大笑。南必忍俊不禁,挖了程越一眼,抿口而笑。 话说回来,做臣子的敢抱着铁蔑赤玩,还敢开南必的玩笑,唯有程越一个。 程越是娇客,就坐在两位公主旁,再旁边是斡罗真。 程越刚坐下,两位公主便一人送上一盘干果。程越也不谢,抓起一把塞进斡罗真手里,还从怀里掏出自己珍藏的牛rou干再递给斡罗真。斡罗真连夸好吃,大口嚼得很高兴,两人边吃边聊,将两位公主晾在一边,完泽和囊加真也不生气。 殿上众人看了,都在心中大赞程越手段了得。 十皇子忽都帖木儿看着牛rou干眼馋,不顾皇子之尊,凑到跟前,笑嘻嘻地讨要一块。 程越把牛rou干都掏出来数了数,干脆走上前,给几个皇子和两位公主都分了一块,再给南必直到撒不忽各一块,剩下两块大的正要塞进怀中,就听得忽必烈一声大喊:“程越,不许藏起来!有好吃的竟敢不给朕,大胆!” 程越见忽必烈与察必携手而来,笑着将牛rou干向前一捧,道:“大汗不要误会,臣只是想暂时收起来,哪敢不献给大汗呢?” 忽必烈哈哈一笑,抓过程越手中的牛rou干,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这牛rou干你给伯颜吃过吧?他跟朕提过,说是好吃得很哪。” 程越笑道:“对,臣与伯颜丞相在长江上见面时他请臣喝酒,臣请他吃牛rou干。臣的牛rou干不多,这次其实是特地请斡罗真吃的。” 忽必烈才不管多少,将牛rou干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越吃越香,滋味绝佳。见察必和其他人也吃得眉开眼笑,气得抓住程越的胳脯,嘿嘿笑道:“好你个程越,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藏着,这牛rou干,朕全要了,你开个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