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幕后的黑手
上官遥目光闪烁，看向北冥烈，“王爷--” “不必担心，有本王在，由容旁人辱你，”北冥烈拍拍她的肩膀，不屑地道，“你且看看，本王会替你做主。”不管怎样，素绾衣都是定北将军的女儿，既然敢明目张胆上门，必定有所倚仗，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上官遥只能将药瓶接过，打开来，小心地凑近鼻端闻了闻，又从瓶口拈了些许粉末，在指间捻开，看了一会道，“此物应该是一种毒药，药性极慢，但一旦发作，则必死无疑。” “上官侧妃何必含糊其辞，”素绾衣一把将药瓶夺回，冷笑道，“这就是来自南疆的‘七日忘尘’，正是之前害我疯癫之物，上官侧妃会不知道？” “原来素姑娘是受它所累！”上官遥惊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可这与妾身有何关系，素姑娘此言何意？” “素绾衣，难不成你要说是遥儿害你？”北冥烈勃然大怒，高声叫道，“遥儿是本王的王妃，岂容你任意诬蔑，你再胡言，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王爷息怒！”上官遥一副受惊的模样，却还急急替素绾衣求情，“必定是素姑娘有所误会，妾身来身南疆，此物又是南疆所有，也难怪素姑娘会一时不辨！素姑娘，你是不是让人给骗了，妾身从未动用过此物害人，你冤枉妾身了！” 北冥烈冷哼一声，神情不善。 素绾衣意甚悠闲地看着她演戏，道，“我大姐二姐已经亲口承认，毒药是从上官侧妃这里拿的，还能有假。”她知道仅凭这一点，上官遥不会承认，故意说出来，就是要看她如何狡辩。 “她们？”上官遥趔趄了一步，眼中已有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王爷，妾身与素王府的两位小姐仅只一面之缘，是如何得罪了她们，她们要这样诬蔑妾身--” 北冥烈揽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怕，嘲讽地道，“素绾衣，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仅凭你两个jiejie的话，就来诬蔑遥儿，简直荒唐！” “是与不是，很快就见分晓，”素绾衣上前两步，拉住上官遥的手，“就请上官侧妃移驾将军府，跟我的两个jiejie当面对质！” “放开！”北冥烈一声大喝，伸手一拦，“你敢动遥儿试试？！” 素绾衣眼中精光一闪，岂容他碰到，一个轻巧地让步，退了开去。 “王爷……”上官遥暗暗惊怒，素绾衣这手是铁做的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她给捏断了，又痛又麻，整条胳膊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上官侧妃不敢吗？”素绾衣似笑非笑，“那就是心里有鬼了？” “素绾衣，你够了没有？！”当着一干下属的面，自己的女人一再被逼迫，北冥烈再淡漠也不禁怒火冲天，扬手就是一掌，“给本王出去！” 素绾衣眼中精光一闪，这一招之间她已试出，北冥烈内力虽不怎么强，出招却凌厉，一上手就要人命，还真是不留余地！ 她才刚开始修练驭龙诀，内力不济，肯定是不能跟北冥烈硬碰的，随即闪身后退。 谁料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一道白色人影以箭一般的速度闪身过来，拦在两人中间，一个轻挑，将北冥烈这一掌的力道卸去。 北冥烈脸色一变，只觉一股雄厚的内力涌来，虽然来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伤到他，却也让他胸口一窒，一刹时透不过气来，攻击不得。 不用说，能够一招将他逼退的，除了至今不知武功究竟有多深的太子北冥诀，不会是别人。 “二弟今天好大的火气，”北冥诀悠然收掌，嘴角虽有淡淡笑容，眼中却无笑意，冰冷得很，“这丫头得罪你了？” “太子哥哥怎么会来，真是稀客，”北冥烈收掌，居然立刻恢复气定神闲的样子，还真本事，“是要替素绾衣出头？” 平时他们兄弟之间根本不怎么走动，彼此看上眼，所以平时少有交集，互相上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不必任何人帮我出头，”素绾衣一甩衣袖，气势森寒，“二殿下，上官侧妃与我两个jiejie合谋害我，证据确凿，难道你要护短不成？” “放肆！”北冥烈“唰”抬手指向桃浦，“遥儿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你诬陷于她，该当何罪？” 北冥诀看一眼素绾衣，神情不见喜怒，“别不知天高地厚，要问人罪，先拿出确切证据来，只凭你们素家一面之辞，如何使人信服？素绾衣，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到二弟府上来胡闹，想讨打吗？” 方才素剑伊将事情一说，他好不恼怒：二弟是什么人，能随意得罪吗？方才不是他赶的及时，素绾衣已经被二弟所伤，她又能将二弟怎样？简直胡闹！ “太子殿下，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素绾衣也不恼，摊开掌心，亮出那个小药瓶，“这便是害我先前疯癫痴傻的证据，正是出自上官侧妃之手。” “哦？”北冥诀明显很意外，神情变得诡异，“真有此事？” “遥儿根本没做过！”北冥烈怒极，“素绾衣，你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是与不是，只要上官侧妃跟我两个jiejie对质，便可真相大白。”素绾衣半步不让，毫无惧色。 北冥烈嘲讽地冷笑，“哼，凭她们也配！” 上官遥却没了声息，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素绾衣忽然地提高了声音，“既然我两个jiejie不配，那就请上官侧妃与我一起上金銮，由皇上做主，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二殿下以为如何？” “没那个必要，”北冥烈一甩衣袖，“遥儿没做过的事，何必要去澄清，素绾衣，本王没空陪你胡闹，你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本王不给太子哥哥面子！” “二殿下这是心虚吗，”素绾衣抱起胳膊，显然没有要走的打算，“是的话就承认，无所谓。上官侧妃若是不去，我便入宫面圣，说明一切，想来定北将军的女儿被谋害，皇上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你--”北冥烈大怒，目中杀机已现：好个素绾衣，居然敢拿父皇来压他，是故意当着太子哥哥的面，让他难堪吗？ “而且上官侧妃平白遭受冤枉，应该也想查清事实，是不是？”素绾衣回头看向上官遥，眼中有算计得逞的笑意。 “……哦？”上官遥愣了一会，才回过神似的，抬头看过去，眼神有些茫然，“什么……哦，自然是的，要说清楚，那就去好了。” “遥儿？”北冥烈皱眉，大为不悦，“你--” “二殿下还有何话说？”素绾衣根本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既然上官侧妃都答应了，那就一起入宫，太子殿下做个见证，是上官侧妃自愿入宫，我并未强迫她，是吗？” 事情到这一步，北冥烈若再坚持反对，倒显得他心虚，便咬牙道，“好，入宫！”素绾衣，你只管得意，等此事一了，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有劳太子殿下。”素绾衣很客气地对北冥诀行礼，还趁众人不备，冲他挤了挤眼。 北冥诀如何不知道，她既然坚持入宫面圣，必定有必胜的把握，还真想看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就饶有兴致地一挑唇角，“无妨。” 因为有两位皇子在前，所以素绾衣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入宫，到了昭阳殿。 孝元帝正在殿上批阅奏折，这一行人进来，他眉头一皱，“何事？” “回父皇，素绾衣言明是二弟的侧妃上官遥使毒害她，恳请父皇替她做主。”北冥诀向上施一礼，简明扼要地说清楚状况。 “哦？”孝元帝微一愣，放下笔来，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真有此事？” “父皇，遥儿并未做过，是素绾衣诬陷遥儿，父皇明查。”北冥烈此时已冷静下来，不急不徐地道。父皇面前他越发不会让素绾衣得意，何况若是此事为真，他的妃子居然使毒害人，他难逃干系。 他虽不知上官遥到底有没有害素绾衣，可闹到父皇面前来，也只能一口咬定事情跟他王府上下无关了。 “素绾衣，你怎么说？”孝元帝自然很清楚个中利害，威严发问。一国之君的气势哪是闹着玩儿的，若是存心浑水摸鱼之辈，在他面前，用不了多会儿成不了事的。 素绾衣却是不惊不惧，“回皇上，事实确实如此，臣女的两个jiejie已经招供，家父已将她二人赶去苦陀寺悔过，臣女方才问过上官侧妃，她已全都供认--” 北冥诀暗道这丫头真会掰，方才在京兆王府，明明就各执一词，吵成那样，哪有谁招认什么了？ “素绾衣，你胡说什么？”北冥烈气的脸色煞白，又要沉不住气了，“遥儿没做过的事，怎么会认？” “二殿下又不是上官侧妃，怎知她做没做过？”素绾衣冷笑一声，“上官侧妃，皇上面前，你不得有半句谎言，还不将事情说清楚？” “哦？”上官遥抬头，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满脸悔恨，“是！妾身知错，皇上恕罪！”说罢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北冥烈再没想到会有此变故，不禁呆了，“遥儿，你--” 趁着这个当儿，素绾衣看似不经意地后退一步，将大半个身体藏在北冥诀身后，嘴唇微动，以常人难见的幅度一张一合，似乎有念诵什么。 北冥诀不解，才要回身问她玩什么把戏，就感觉一只柔软的小手摸上自己后腰，明显是让他别动。他约略明白了什么，果然没动。 “……是妾身的错！”上官遥一个头叩到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妾身知道三殿下对素绾衣有意，他二人若成事，三殿下有素王府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妾身不想王爷失势，才想要除掉素绾衣，于是找机会联络了她的两个jiejie，给了她们‘七日忘尘’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