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敢动家法？
“是，三殿下！” 素绾衣走出没多久，素剑伊就追上了她，将北冥诀的嘱托说了，她心有所动，却也只是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没再多说。 几次三番下来，确实是她欠了北冥诀一个人情，尽快治好他的病，也算是两不相欠，她就该想法子离开这里了。穿越到异世，再想穿回去，绝非易事，可她不是真正的素绾衣，也不想以她的身份活下去，还是离开之后，再做打算。 兄妹两个一路走一路说话，一起回到将军府，乍见他们摆出的阵势，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父亲，出什么事了？”素剑伊奇怪地左右看了看，“二娘，三娘，四娘，你们怎么都在？” 素远威的脸色不好看自是不用说，一旁的二夫人、三夫人更是气势汹汹中，眉眼之间隐有得意之色，恨不得将素绾衣剥皮拆骨一样，这又是怎么了？ 素远威不理会他，沉着一张脸，冷声道，“绾衣，跪下。” 素绾衣不屑地翻个白眼：这帮人真当她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动不动就让她跪呀，动家法呀，以为她会吃这一套吗？ 素剑伊不解地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绾衣跪？” “都是这个孽障做的好事！”素远威气得胡子一抖一抖，“你看她这态度，还不该打？！” 素绾衣冷冷道，“什么事，说，少废话！” “你--”素远威气极，也顾不上计较礼数，厉声道，“素绾衣，你竟然目无尊长，打你二娘耳光，以下犯上，你可知错？！” 啊？ 素剑伊吃一惊，却又暗暗觉得好笑，自从母亲死后，二夫人一直以王府女主人自居，把他和meimei当成眼中钉、rou中刺一样，不除不快，而他虽心有不满，可毕竟尊卑有别，也不好怎样，否则若是传了出去，他背个不孝的罪名，岂非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却没想到这个meimei时常痴傻，一朝清醒居然胆子变这么大，敢打二娘的耳光，她就不怕家法吗？ “绾衣，是真的吗？”素剑伊少不得有点担心，“你跟二娘动了手？” “对，”素绾衣痛快承认，“因为二娘满嘴放厥词，不打不行。”谁让二夫人那时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还骂云朗是野种，难道不该打。 “你--” “你放肆！”素远威怒喝一声，“本来你二娘告诉我，我还不信你如此胆大妄为，如今你既然承认，我亦无话可说！祖宗定下的规矩，由容你破坏！来人，请家法！” “父亲！”素剑伊撩襟跪倒，急急求情，“绾衣也是痴傻不懂事，并非有意冲撞二娘，教训她几句也就是了，何必动家法这样严重！” 素家人谁不知道，那家法其实就是素家上几代中的家主，也是一位将军用来替皇室打天下的马鞭，以特殊材质做成，抽打在身上虽不会伤筋动骨，但用不了几下就会皮开rou绽，疼痛难忍，素剑伊小时候挨过一次，那滋味，毕生难忘。 “剑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二夫人暗暗得意，唯恐素远威改变主意，赶紧着火上浇油，“往常绾衣犯病，可从来不曾如此无礼过，这次我瞧着她根本没事，莫不是从前她都在装疯卖傻？而且你想想，若绾衣果真犯病，会是这个样子吗？” 素剑伊嘴张了张，却是反驳不得，他其实也早看出来素绾衣这次犯病很不寻常，只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也还没来得问而已。 素绾衣冷笑一声，“我从前就是在装疯卖傻，你们才看出来？” “你--”素远威怒极，感觉一大家子人都被素绾衣给耍了，这脸他可丢不起！“简直岂有此理！素绾衣，你竟然敢骗我们，你简直……家法请来了没有！” 杜福安赶紧把那条黑黝黝的皮鞭恭敬地双手奉上，“将军，家法到了。”、 “孽障，还不跪下受罚！”素远威一声怒喝，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几位夫人自然是兴奋地瞪大眼睛看，就盼着素绾衣被打个求死不能，那才好呢。 “你们敢。”素绾衣咬牙，示意哥哥不必关键，凛然站着不动，“父亲，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是看你为国效忠，怎么也算个良将，敬你是长辈，你若跟着二娘她们不明事理，想要欺我辱我，别怪我连你也算进去，一样地不客气！” 素远威活了半辈子，可从来没想过有一朝一日，会被自己的女儿指着鼻子教训，吭哧着气了半天，禁不住地怒极反笑，连连跳脚，“反了反了！你真是反了！孽障，你还当我是你父亲？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教训你！” 话落他大步过去，一把夺过皮鞭，狠狠一下抽向素绾衣肩膀。 “父亲！”素剑伊大惊失色，从地上跳起来就过去挡，“手下留情！” 然他还是着急得太早了，事实上素远威才一动作，素绾衣就已经料定他会亲自动手，脚下不动，上身只一拧，他这一鞭就堪堪从她身前落下，她冷然一笑，有如地狱修罗，抓住他手腕一拧一带，把皮鞭夺了过来不说，更是将他给甩了出去，趔趄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其实，他应该感谢素绾衣，念在他是被二夫人她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给他留了几分颜面，否则她手上再加两分力，他非摔得很难看不可。 “天啊，可了不得了！”二夫人率先夸张地大叫，“素绾衣，你不孝啊，你会遭天打雷劈，你居然敢跟老爷动手，你疯了！” 三夫人、四夫人也跟着起哄，吵吵嚷嚷，场面好后热闹。 素剑伊真是有点意外，meimei的动作快而诡异，是他从没见到过的。“绾衣，不可对父亲无理。” “我警告过他了，是他不听，”素绾衣扬扬眉，一脸无辜，“哥哥，你不要这么迂腐，有些人就是天生爱搬弄是非，否则就无事可做，闲得蛋疼，而有些人呢，就偏生吃这一套，说是说不明白的，拳头才是硬道理。” 素剑伊也顾不上父亲气到发青的脸，惊奇地道，“绾衣，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不可乱说，知道吗？”什么闲得什么疼的，他简直闻所未闻。 素绾衣耸一下肩膀，“事实如此，哥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可是……” “孽障！”素远威这才缓过一口气，气得要跳脚，“你竟然敢、敢对家法无礼，你简直--” “该死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素绾衣手一扬，那被奉若神明的家法就被她甩手扔上了屋脊，动作华丽而张扬，“父亲，你忘了你那两个混蛋女儿推我下深渊，我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怕什么！” “你别冤枉卿含（柔真）！”二夫人三夫人同时叫屈，“她才没有做过！” “对了，”素绾衣转身，目光森寒地看着她们，“我说过这件事还不算完，她们一定会承认的，二娘，三娘，你们要心里没鬼的话，让她们出来，跟我当面对质。” “这--” “这有什么难的，”二夫人自是信心满满，“来人，把大小姐二小姐请出来，今天就让这孽障心服口服！” 事实上她早已偷偷问过女儿，确实是她和素柔真把素绾衣骗去崖上，然后推下去的。谁叫她整天说自己是三皇子妃，还说什么两个jiejie老欺负她，等她做了皇妃，一定让三皇子帮她讨回来。 素卿含和素柔真一惯看这个meimei不顺眼，生得绝美不说，出生时灵力测定，也在她们之上，将来她若风光了，她们两个岂非永世不得翻身？加上素绾衣这话一说，她们顿时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素绾衣杀掉，永绝后患。 本来这件事她们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坏就坏在她们万万想不到，还有灵魂穿越这回事，所以当素绾衣好好地回来，而且还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她们两个自然是吓得要命，唯今之计，也只能咬了牙不认，否则她两个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正合我意。素绾衣挑挑眉，安然等待。 素远威哼了一声，回到座位上坐下，胸膛剧烈起伏，给气得狠了，先缓一缓再说。 不大会儿，素柔真和素卿含一起过来，先是狠狠剜了素绾衣一眼，才过来见礼，“父亲，母亲。” 素远威冷声道，“柔真，卿含，你两个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们把绾衣推下深渊的？” 素卿含心中早已有数，不慌不忙道，“父亲，我们没有做过，绾衣是我们的meimei，我们怎么可能害她。” “是啊，父亲，”素柔真摸了摸耳边的碎发，恨声道，“是绾衣自己犯病后脑子不清楚，到处乱跑，结果掉了下去，她还冤枉我和大姐，把我的头发削成、削成这样……” 素远威厉声道，“素绾衣，你还有何话说？！” “她们说你就信了？父亲，你还真是公正！”素绾衣讥诮地冷笑，走到她们面前，似乎不经意地抬了抬手，有零星的粉末飘下，但谁都没有注意。“大姐，二姐，你们仔细想想，那天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