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师徒如父子
燕雨楼哈哈大笑,虽然净心说的不见得对,但听起来还有那么几分歪理。 “说的好。”燕雨档说着打开酒瓶,仰着脖子灌下一口,然后递给净心,净心接过酒瓶也像燕雨楼一样仰起脖子就喝。 燕雨楼在四空堂里一边和净心和尚一起喝酒吃rou,一边听净心和尚清风堂的帮规和清风堂的内部情况。 酒一入口,人的嘴巴就会变得特别大,和尚也是人,一样不得例外。燕雨楼和净心和尚一喝就是一两个钟头,中间又去拿了一次酒rou。燕雨楼是逢疑便问,净心和尚则是有问必答,而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时间,该说的,不该说的,静心和尚都一鼓脑全说了出去。 从净心的口中探知,原名叫陈六的净心和尚,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也因好吃懒做,所以才出家当了和尚,只因听说当和尚不用干活,只念念经,敲敲木鱼便可以赚到钱。 多年之前,这座寺庙还只是一个残败,破落的寺庙,就是那个时候,他来这里做了一名普通僧人。因为这座寺庙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寺庙,寺庙里的僧人们也都“修为平平”。 寺庙不出名,和尚不出名,来这里拜佛的人也就不多,没有信徒,就没有生活来源,偌大的寺庙变得入不敷出。 寺庙没有未来,很多僧人都选择了离开,陈六也犹豫了,但他既没本钱,又没本事,出去了还是什么也干不了。就在他正犹豫的时候,刘铭出现了。 刘铭出钱把寺庙重新修了一遍,又请了些“高僧”,还帮寺高做了些宣传,然后这个不学无术的陈六便被刘铭推上了方丈、主持的高位。 当然,刘铭选择陈六的原因是容易控制,而且陈六在寺庙多年,虽然依然不学无术,但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佛门的熏陶,讲起佛法来也很有一套。 这个寺庙的香火旺了,清风堂是幕后推手,当然陈六也理所当然的加入了清风堂,清风堂也理所当然的在暗中接管了这座寺庙,而这座寺庙的四空堂也变成了清风堂的总堂。 清风堂的总堂设在佛寺里,佛寺的主持也因此变成了清风堂总堂的看门狗,替刘铭看家护院。 因佛寺四空堂是清风堂总堂,所以清风堂经常在这里举行重要的仪式,商量重要的事情,陈六也因而得知了清风堂的大量的不为人知的密秘,而这些密秘陈六又借着酒劲转述给清风堂的二当家燕雨楼。 从净心和尚口中,燕雨楼了解到,清风堂地位最高的是清风堂八大哥,这八位大哥,刘铭是老大,老二是刘铭的族弟刘通,老三即是已经被杀的屠雄刚。其他几位大哥分别是老四高杰,老五乐良材,老六张家胜,老七洪飞,老八则是寺庙主持方丈,俗名陈六,法名净心方丈大师。 因陈六久居寺庙,不涉外务,所以在帮中的地位比其他七名大哥要低的多,别人也很少把他当作大哥对待,所以真正管事的老大,就只有七个人。 除刘铭净心和尚外,其他六位大哥手下各有副手师爷各一名,还有七八个或九个十个不等的小头目,堂内职称为小哥,具体人数各位大哥自定,每个小头目手下都有少则四五十,多则五六十个小弟,这些小弟地位相同,排名亦无前后之分。 刘铭用人不疑,权力大都下放到手下的老大手里,反而单独供刘铭调用的手下只有不到百人。而刘铭也给足手下各位老大足够的主动权,对各老大如何管理手下人极少干涉。而六位大哥也都对刘铭都死心塌地,由此也可见,刘铭在套笼络人心这方面,很有一套。 不过,最近清风堂意外横生,较净心和尚所说的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屠雄刚被杀,屠雄刚掌管的三条街的地盘全部丢失,而且在那次的冲突中,老二刘通受了轻伤,老四高杰和老五乐良材重伤,后来老四高杰重伤不治,没多久也死了。 这样的话,清风堂的八位大哥就只剩六位了,再去掉净心和尚,只能算是五个,而且五人中还有一重伤一轻伤。 听完这些,燕雨楼终于明白,刘铭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拉拢他了,为此刘铭不仅把清风堂二当家的位子给了他,甚至不惜把最喜欢的女人也送给他。
三瓶白酒尽了,rou也吃完了,陈六也把帮里的事情讲的差不多了。这时,陈六扯着嗓子冲门外大叫:“七问,七问,”好一会,那个叫七问的小和尚才跑了进来:“师父,什么事”净心骂道:“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是不是又跑到厨房偷东西吃去了。” 七问连忙说道:“没有,师父。”净心指着七问嘴角的油,摇头晃脑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嘴角上都是油还不承认,小心我马上站来揍你。”七问嘻皮笑脸的说道:“师父你都醉了,还是坐着吧,您起来打我倒不要紧,别站不稳再把您的老腰摔折了,还得我来照顾你。” 燕雨楼看着这俩师徒拌嘴,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净心还要再骂,但又顾忌燕雨楼在场便没在发作,指着地上吃剩的残渣和空酒瓶:“行了,别贫嘴了,赶紧把这些垃圾收拾了。” 燕雨楼有些晕了,三瓶酒,他喝了有两瓶。这三个月来,他几乎天天喝酒,这两瓶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燕雨楼把身子靠在案台上,看这俩师徒在吵嘴,忍不住说道:“你徒弟挺可爱的嘛!”净心点了点头:“就是有点调皮。”燕雨楼:“小孩子嘛,都这样。”然后又忍不住问道:“他这么小,怎么会在这寺庙里来这里多久了”净心:“嗯,有八年了多吧”燕雨楼很是惊讶:“八年八年前他多大” 净心真的喝的有些迷糊了,居然掰起了手指头来算七问的年纪:“嗯,八年前他家人把他送来,那时他才五岁,他家人把他扔在这里就走了,之后便再没出现过。那时寺庙也不景气,我也不是寺里的主持,大哥也还没来过寺里。寺里香火不旺,好多师兄弟都离开了,我也在犹豫,七问刚来没人愿意照顾,就由我来照顾,这孩子虽然调皮,却也让我的生活没那么单一,若不是七问,我可能也未必会留下,我们两个与其说是师徒,还不如说是父子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