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收获颇丰

    这一场攻城战董卓败得很惨，士兵伤亡巨大，死亡人数不会少于六千，受伤的人数，不算胳膊擦伤、脚踝扭伤、屁股中箭之类的轻伤，万把个总有的。这样一来，董卓就失去了接近五分之二的战斗力，差不多有一小半了。

    董卓的撤退命令已经下达，攻城的部队首先撤了下来。他们真是好战士，撤退时还不忘将抛石机、云梯、冲撞车，所谓的攻城三宝带离阵地。当然，他们的战友，那些因伤势严重而行动不便的士兵也没有被抛弃。

    此战除了死了很多人，也严重挫伤了士气。整个战场弥漫着哀伤的气氛，完全没有了开战时的那种饱满热情，就连战马都仿佛得了抑郁症，走起路来全都无精打采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情绪低落，起码刘备就不是。虽然他的表情严肃中带着悲伤，但是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从被指定带着自己的骑兵队伍打前锋，到跟随骑兵大部队打仗，再到根本不用参加战斗，只是骑着马站了几个小时，看完一场血rou横飞的攻城战，便可回营休息，尽管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但总的来说上天对他真是太好了。

    刘备骑着马跟在队伍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心情很愉快，心里默哼着香艳小曲，有好几次差点哼出了声音。也许是担心自己得意的心情会情不自禁地流露，所以一路上他刻意板起了脸。

    马儿在慢腾腾地前行，刘备在暗想：董卓这家伙真是瞎指挥，进攻受挫就撤兵，太任性了！这场仗要是我来指挥，肯定不是这种打法！哎，可惜老子没那个命啊！今天吃了败仗，不知道董卓还有没有心情吃大餐哈！对啊，二弟和小白他们去捉河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多抓一点，免得被董卓骂！

    就在刘备思绪万千的时候，徐白已经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渔夫带领下，准备开始捕捉河了。徐白可是花了不少的时间，走了不少的路，经过长时间地寻觅，再加上一点好运气，才终于幸运地找到了这位老渔夫。当然如果没有战乱，他可能早就找到渔夫了。可是现在烽烟遍地，很多人都跑了。能留下来的很多是孤寡老人，或者是行动不便的人，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人。离开家乡吧，或许会死在路上，还不如死在家乡算了。另外还有极少数是特别留恋家乡的人，他们不想四处漂泊，情愿与家乡生死与共。在这些人当中找到能够打鱼的人的确很不容易。所以说，徐白能找到渔夫，绝对是幸运的。

    “老人家，您的船能载几个人啊？”徐白彬彬有礼地问道。

    老渔夫一边把渔网和篮筐扔上船，一边看了看徐白带的人足有三十多个，笑着说道：“呵呵，小伙子，我的小船平时习惯了载我一个人。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恐怕它会不高兴。呵呵，要是它不高兴的话就会躲到河底，不肯再上来。”

    徐白多聪明啊！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超级愚蠢的问题！当下他大笑起来：“哈哈哈，老人家真是爱开玩笑！其实我的意思是最好多几个人上船，帮您划桨，以免您累着！”

    老渔夫感叹道：“哎，老汉我孤苦一人，早已习惯了劳累！别看我年逾花甲，力气还是有的！多几个人，少几个人，无所谓了！”

    老渔夫的话让徐白对他的尊敬之情油然而生，心中暗叹古人的质朴，便问道：“刚才老先生说自己孤苦一人，冒昧地问一句，您没有家人吗？”

    “哎，老伴过世了！”老渔夫长叹一声。

    “啊！”徐白轻轻喊了一声表示难过，又问道，“您没有孩子吗？”

    “哎，”老渔夫又是一声长叹，用沉痛的声音说道，“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是个猎户，平时以打猎为生，三年前被官府征召进山打虎。当时他是带着我那十六岁的孙子去的，满以为能打死老虎拿到赏金，结果父子俩命丧虎口。二儿子在家务农，平时也会和我一起打鱼，日子还算过得去，能填饱肚子。可惜他命不好，两个月前死在了流寇手里。哎，二儿子死后没多久，他媳妇受不了这种打击就疯了，竟然投河自尽了。可怜啊，她的肚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啊！哎！还有我那三儿子，媳妇都没有娶上，却跟着朝廷的部队去打仗了，现在生死未卜。”

    老渔夫在讲述儿子们不幸的时候非常平静，除了偶尔的叹息之外，并没有悲痛欲绝，捶胸顿足，满是皱纹的脸上只有岁月留下的沧桑和坚韧。

    徐白对于老渔夫的平静感到很吃惊，心想：这位老人家大概是受过太多的苦难了吧！以至于让他对痛苦麻木！嗯，我应该帮帮他。等会儿给他些银子吧。

    “哎，”徐白感叹道，“上天不公啊！让好人受罪，让坏人得志！”

    “呵呵，年轻人可不能对老天爷无礼啊！我相信老天是公平的！我遭遇了这么多不幸，肯定是我前世作恶太多。要不然，老天爷不会怪罪于我。我只有努力行善才能减轻我的罪恶。”老渔夫说着将缆绳拉了拉，小船动了动，往岸边靠得更紧了。他又回头对徐白说道：“年轻人，上船吧！”

    “好嘞！”徐白自己先跳上了小船，然后吩咐道，“再上两个人！当心酒坛子，别掉河里了！其余的人就沿着岸边走吧！”

    等徐白三人全部上船后，老渔夫麻利地解开系在木桩上的缆绳，然后跳上了小船。老渔夫摇动着船桨，船桨有力地怕打着河水，小船驶向河中心。

    徐白望着蜿蜒的河流问道：“老人家，这条河很宽嘛，水也挺深的！这是什么河啊？”

    “这条河叫漳河！”老渔夫回答道，“广宗就这条河最长了，鱼也多！各种各样的鱼都有，只要花功夫肯定能抓不少的鱼！你们放心，这一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哦，那河多吗？”徐白问道。

    “什么河？”老渔夫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我自幼跟随父亲在漳河上打鱼，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鱼！”

    徐白赶紧把河的样子向老夫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老渔夫听完之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原来是肚子会鼓起来的鱼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地东西呢！我们都叫它吹肚鱼，这条河里也不少！”

    “哦，是吗？”徐白兴奋地问道，“那你们吃吹肚鱼吗？”

    “我们不吃！吹肚鱼不能吃，吃了要人命！年轻人，”老渔夫不解地问道，“你们抓这种鱼干嘛用呢？做药吗？”

    “呵呵，做药也行啊？”徐白随意地说了一句。

    “听说可以做药的！”老渔夫说道，“有人用它镇痛去风邪。”

    “哦，是吗？”徐白问道，“谁这么大胆啊？敢用有毒的鱼做药！”

    “以前我们村的有位神医，会用这种鱼治病。他还很喜欢吃这种鱼！我们都怕，他不怕！”老渔夫回答道。

    听说有神医，徐白来了兴致，又问道：“老人家，这位神医在哪里呢？能否引见一下？”

    “哎，”老渔夫感叹道，“你来晚了三十年！此人仙风道骨，经常远行！在我三十岁那年，听人说，他要出去寻找仙山修炼，从此一去不回！”

    “呵呵，那真是太遗憾了！”徐白微笑着感慨了一下。

    有了方向，有了得力干将，事情做起来就顺利多了。老渔夫沿着漳河，不断地撒网打鱼，每一网都或多或少收获各种各样的鱼。至于河有时一条，有时两三条，有时甚至会有十来条。就这样，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后，徐白所带的酒坛子居然装满了河。

    望着满满一坛子河，徐白心情愉快极了。他看了看天色，只见太阳将要西斜，便决定返回出发之地，骑马回营。

    回到出发的地方，徐白等人下了船之后，凑了几两银子，交给老渔夫，想不到老渔夫死活不肯要，说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帮个小忙而已，没想过要钱。无奈之下，徐白只能再三致谢。

    告别了老渔夫，徐白便率领着队伍往事先约定的地方赶。约定会合的地方是一座小土包，土包上有一颗大树，非常显眼，很好找。徐白等人没花多少时间就赶到了。

    恰好此时，关羽也兴冲冲地赶来。看他兴奋的样子，徐白知道他肯定抓到不少的河。果然徐白过去一看，关羽他们的酒坛子也装了满满的一坛子河。

    徐白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如果一次毒不死董卓，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机会。只要董卓爱上西施乳，就有机会毒死他。一想到马上就要除掉董卓这个坏蛋，又看到周围景色宜人，徐白情不自禁地吟起了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哎呀，小白啊！想不到你还会作诗啊！”关羽突然惊叫起来，用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徐白，仿佛在看一个外星怪物。

    “呵呵，关将军见笑了！”徐白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诗不是我写的！”

    “哦，那是谁写的啊？”关羽追问道。

    “呵呵，是苏轼写的！”徐白笑着回答道

    “哎呀，这个苏轼是人才啊！此人现在在哪里？”关羽兴奋地说道，“我真想去会会他！”

    徐白心想：除非你能够穿越时空，否则等你投胎到宋朝再去会苏轼吧！

    不过，徐白不忍打击关羽的热情，笑道：“此人行踪诡秘，现在不知在何处！想见面的话，只能等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