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奇特的欢庆

    徐白赶紧回答道：“当然不是！这是用来洗伤口的。”

    徐白说着把手伸进勺子里测试了一下水的温度，感觉还可以，便让巧娘把水往切口里面倒。因为没有吸引器，所以徐白只能用麻布吸水，然后一把一把地把麻布绞干。忙了好一阵子，总算清洗完毕。不过，要想防止感染，在进行最后的缝合之前，还得进行一次消毒。

    徐白的手套已经湿透了，他干脆脱下手套，让巧娘再次把酒精倒在他手上消毒。之后，他先用麻布沾了沾酒精，然后去擦洗切口。在擦洗了三遍之后，他才进行最后的缝合。

    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整个手术终于做完了，产妇的伤口也用酒精浸过的麻布敷好了。但徐白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先去观察了产妇的呼吸，又摸了她的脉搏，在一切无恙之后，他才放心。

    徐白活动了一下筋骨，吩咐道：“嘎嘣，你把这些手术工具拿去清洗一下然后包起来保管好！”

    而徐白则是拿起酒精瓶，走到巧娘跟前，告诉她每天都要用酒精擦洗产妇肚子上的伤口。还教会了她如何在十五天之后把伤口上的缝线拆掉。最后徐白还特意交待巧娘，要让产妇尽快开始活动，尽量多喝水，这几天要喝粥喝汤，不要吃烤rou之类的食物。事无巨细，徐白都详细交待，这也许跟他感觉没有把手术做得尽善尽美有关吧！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徐白和石嘎嘣下楼了。一下楼，徐白不禁小小地吃了一惊，只见面前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屋里屋外都站满了。许多人手里还拿着牛角。

    人群一见徐白下楼，立刻欢呼起来，拿着牛角的人当场吹了起来，声音高亢，令人振奋。尽管徐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人群的热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徐白和石嘎嘣想走出木楼，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把他们完全挡住了。徐白和石嘎嘣不停地大声喊道：“让开！麻烦让一让！”一边喊一边拼命地往前挤，但是怎么挤也挤不出去。

    这些人根本不管徐白和石嘎嘣在喊什么，反正每一个人都在冲着他们笑。无奈之下，徐白只好寻找顶呱呱酋长帮忙。但是怎么找也没找着。就在徐白准备再次上楼之时，顶呱呱酋长和巧娘各自抱着一个婴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人群马上爆发出更响亮的欢呼声。

    顶呱呱酋长将婴儿举过头顶，激动地对人群发表演说，哇啦哇啦地讲了不少。徐白见状努力地挤到巧娘身边，好奇地问道：“巧娘，酋长在说什么呢？”

    巧娘笑眯眯地回答道：“酋长说火牛族有小首领了，要求人们爱护小首领，保护小首领。”

    酋长还在继续演说，巧娘继续翻译道：“现在酋长说，要举行一次欢庆的活动，感谢火牛神的保佑，感谢太上老君的恩赐。嗯，他还强调说要特别感谢你，没有你这两个孩子就活不下来。你现在是火牛族的恩人了，是他的主人，也是火牛族的主人。”

    顶呱呱酋长一说完，人群立刻对着徐白热烈地欢呼了一阵。之后，顶呱呱酋长又低声对巧娘说了一些话。

    看到徐白疑惑的样子，巧娘笑着说道：“他现在要我说话了，要我向他的子民，详细地说明神仙是如何帮助他老婆生孩子的，以证明这两个孩子的确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徐白心想：呵呵，有意思！火牛族虽然原始，但是智慧还是很高的。知道如何征服人心。很显然以神之名来显示这两个孩子的重要性，要比酋长自己强行要求他的子民爱戴这两个孩子强得多。

    巧娘已经开始绘声绘色地用火牛族语言讲述这两个孩子是如何出生的。她是这样说的：当时我站在酋长老婆的旁边，亲眼看见她的肚子里有一条龙在游动，有一只凤凰在飞翔。我很紧张，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流逝，龙和凤凰想要从她的肚子里飞出来。但是龙和凤凰好像在担心会冲破他们母亲的肚皮，不敢一飞冲天。就在这紧要关头，我身边这位太上老君的徒弟开始作法。他先给酋长老婆喝了圣水，酋长老婆整个人马上从地上漂浮了起来。接着只见他挥了挥衣袖，一道金光从酋长老婆的肚子里冒出来。随后她的肚子开裂，这位伟大的太上老君的徒弟便跪在地上，用双手从她的肚子捧出一条龙和一只凤凰。我正要走上前去好好地察看，却没有想到，这龙和凤凰突然变成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等龙和凤凰变成孩子之后，金光消失了，酋长老婆的肚子也合拢了，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真是太神奇了！这两个孩子一定是火牛神派下来的！我们必须要尊敬他们，爱护他们！

    巧娘一说完，人群马上纷纷跪倒在地，开始朝孩子磕头，酋长则是开心地哈哈大笑。这让徐白感到莫名其妙，便问巧娘：“你刚才说了什么啊？怎么他们都跪下了？”

    巧娘笑着把刚才的话向徐白简要地复述了一遍。徐白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不是说谎吗？就算我们不戳破你的谎言，楼上的那个侍女也是知道真相的啊！”

    “谎言？什么谎言？！”巧娘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我说的就是我看到的！我相信神仙，相信你！不然，孩子怎么可能从肚子里拿出来呢？！肯定是神仙在保佑的嘛！我看到就是一道金光，就是龙凤变成了小孩子！至于侍女，她看见的要是和我看见的不一样，那就说明她心不诚，说明她是凡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侍女的！”

    徐白突然无言以对，心想：妈的，她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她刻意为酋长地编造谎言吗？还是她出现了幻视？可是她看起来好好的啊，不像有精神病啊！哎，尽管我是医学博士，但是我真的无法从心理学的角度解释巧娘的言行了。嗯，也有可能是巧娘为了找一个自己骗自己的理由吧。这肯定是因为古代没有科学的缘故！呵呵，不知道这个谎言是否会永远地流传下去。如果能流传下去，变成神话，那我就会成为火牛族的守护神了！他们准会世世代代地供奉我！看来谎言和神话只是在时间上有区别。时间会改变事物的性质，马上被戳破的谎言只能是命苦的谎言了，没被戳破的，一直流传下来的谎言就成了神话！哈哈，那是幸福的谎言！

    巧娘看见徐白没有说话，以为徐白相信了自己的话，便高兴地说道：“别发呆了，我们快点走吧！酋长已经让人在火牛神像前点起篝火了！”

    徐白看了看天色，问道：“现在天还没黑，点火干嘛？”

    “哈哈，你这就不懂了！”巧娘笑着解释道，“篝火必须在天黑之前点燃，那是对火牛神的尊敬。绝不能在黑暗中点火，然后再求火牛神保佑，那说明你没有诚心。另外，现在可以做晚饭了。你们不是也差不多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吗？现在正好吃晚饭了！”

    巧娘这么一说，徐白还真有点感到饿了。从上午到现在，的确一点食物都没有进肚。于是徐白说道：“那好，我们走！顺便去看看我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石嘎嘣一听有饭吃，马上来了精神，率先往前挤。此时的人群正在散去，大家都在往火牛神像那边赶。

    火牛神像前已经点燃起至少六堆大的篝火，至于小一点的篝火则是星罗棋布。徐白和石嘎嘣在人群的簇拥下来到了火牛神像前。顶呱呱酋长热情地把他带到最大的篝火旁，恭敬地请他入座。其实所谓的入座就是请徐白坐在一张兽皮上。当然因为徐白现在是尊贵的客人，也是他们的主人，所以徐白屁股下面的兽皮可不是一般的兽皮。那是专门为酋长制作的兽皮，具有宽大、舒适、柔软的特点，据说久坐有利促进屁股的血液循环，能防止痔疮的产生。

    徐白坐下之后，一点都不客气，朝顶呱呱酋长和巧娘挥挥手，示意他们也坐下。等他们都入座之后，徐白问道：“巧娘，帮我问问酋长，我还有四个兄弟，他们都去哪里了？”

    巧娘和酋长耳语了一阵，回答道：“酋长说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你会看到他们的！现在我们先拜火牛神！”

    徐白心想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关羽等人了，便说道：“那你们赶紧去拜吧！”

    巧娘微笑着说道：“你也要拜！你是他们的主人了，你要带头拜！”

    徐白低声问道：“我可是太上老君的徒弟，拜火牛神合适吗？”

    巧娘回答道：“我不是说了嘛，现在你以火牛族主人的身份去跪拜！这说得通！”

    徐白没办法，只好在酋长的引导之下，来到了火牛神像前。只见神像前面的祭台上已经摆上了野猪头、鹿头、狼头之类的动物首级，共有十一只之多，都是新鲜的，还带着血呢。看来他们把刚刚打到的猎物摆上了祭台。

    酋长先把哇哇大哭的婴儿举过头顶，朝火牛神说了几句，然后跪着走到徐白面前，把婴儿交给徐白。徐白先是伸出双手，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不知道酋长要干什么，万一不是什么好事呢，便又缩了回来。

    这时，巧娘说道：“这个是男婴，是未来的火牛族首领，酋长是想让你抱着他去向火牛神跪拜！他已经跪在地上请求你了！你快点接过来吧！”

    而在此时，天色渐暗，火牛族的人已经站满了所有的空地，全部在等徐白向火牛神像跪拜。徐白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男婴，心想：我这一生没有拜过什么神仙！也不相信神仙！但是这次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母亲，为了整个火牛族，我就拜一次火牛神吧！

    于是徐白抱着男婴，“扑通”一下跪倒在火牛神像面前，开始磕头。一见徐白跪倒，所有火牛族的人马上全部跟着跪倒，开始虔诚地跪拜。顶呱呱酋长最积极，最卖力，也最虔诚，每一次磕头都能发出响声。

    当跪拜结束之后，徐白一站起来，跟着跪拜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徐白把男婴举起来，面朝整个人群，人群立刻沸腾了。大家都在欢呼，都在跳跃。

    然后徐白小心翼翼地把男婴交给顶呱呱酋长。酋长接过男婴之后，对着身边的人大声地说了几句。那个人先是点点头，然后马上走向人群，叽里呱啦地喊叫起来。

    徐白还没有来得及问巧娘酋长要干什么，只见眼前的人群突然散开了。紧接着，一群穿着兽皮的壮实小伙子在一块空地上竖起了两个巨大的“丫”字形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