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议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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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红玉输完真气,面色似曾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可此番,岑参明显察觉到她的神色有异,愈发知晓红玉并非夸大事实,而是他自个太自以为是,太不把性命当回事,更是定力不够。· 想他,虽如同其他文人一般,流连风月场合,然,从未泥足深陷,多半都是露水情缘。如今,已到不惑之年,却不曾想对一位女子生出深深的迷恋来,且不可自拔,着实令自己都无比汗颜。 遇上红玉,原本以为遇见了自己一生的伴侣,也曾发誓对红玉一心一意,矢志不渝,且照顾她、爱护她一生一世,可娇娜出现之后,又对娇娜动了心,且对娇娜的爱恋,不亚于对红玉的感情。 原本,是想抑制来着,可情难自制,经由这两次之事,岑参逐渐意识到事态的危险性,下定决心, 再也不与娇娜相往来。晚上娇娜找来之际,断然拒绝,任娇娜再百般勾引,都无济于事。 娇娜可绝非善茬,属于当下风靡的心机婊,见状,退出一步来,“岑郎,妾身知晓是非之人嫉妒你我二人情意,从而离间我们。妾身并不怪你,你也只是被一时蒙蔽了眼而已,妾身就在城郊的朱家住着,岑郎晚上想妾身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言语之际,还附带上一副哀伤的凄楚模样。 百炼钢化绕指柔,这越阳刚的男子,越受不了女儿家的泪水,岑参亦不例外,瞧见娇娜梨花带雨的娇态,早已动了恻隐之心,又惦念起红玉的交代,下了狠心,任由娇娜离去。 如是五六日,岑参除了吟诗作画,未曾与任何女子有过往来,更是未曾去找娇娜。虽则如此,可每到夜晚时分,就情不自禁想起和娇娜在一起郎情妾意的场面来,想起娇娜的温柔,想起娇娜的歌喉你,想起娇娜细心周到的体贴。 最终有一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来到朱家大院去找娇娜,后果可想而知,两日可谓是疯了一夜。如此十日有余,岑参一直住在朱家大院,连品诗会都未曾参加,夜晚就和娇娜一起厮混,白天就歇息睡觉。 鸡打过第一声鸣之后,每日娇娜皆都会准时离去。岑参心中其实已经断定,红玉并未骗他,娇娜定然是鬼无疑。这世间的鬼,通常情形下,只会在夜晚出现,且,鬼最怕的,便是阳光。娇娜从来俱都是在夜晚出现,从未在白天露过一面。 心中虽已知晓,也曾告诫过自己,可不知为何,总是鬼使神差一般,岑参只要一瞧见娇娜,魂魄就像被摄走一般。昔年,知晓当朝皇帝抢了自己的儿媳杨玉环之后,岑参还曾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男人,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干出这等荒唐之事。即便是有着天大的魅力,人毕竟是理性动物,岂能控制不住欲念呢?经由娇娜之后,方才明白,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并非夸大之词,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有一日晌午时分,红玉再次出现在岑参面前,瞧见岑参的面色之后,不由得失声痛哭。·哭了半晌,才渐渐止住,语带几分悲戚,“岑郎,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你把红玉的话语当耳边风也就罢了,可你好歹替自己着想着想吧。你当真以为红玉是起了嫉妒心进行诽谤和诋毁吗? 一顿,红玉神情微微一变,又道:“对,是,红玉是起过羡慕和嫉妒的心思,岑郎对那贱鬼的喜爱,早已超出对红玉的喜爱,红玉岂能不心生嫉妒?可红玉更担心的,是岑郎你的安危呐。罢了,红玉就再救你一次,救了这次,只恐下次想救,亦是没有这个本事了。” 后来,红玉边替岑参输真气,边默默流泪,就像决堤的江河一般,连绵不绝。 红玉离去之际,那副幽怨又绝望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岑参,使得他方才领悟到红玉的一片情意,心中下了重重决定,搬回了墨林苑,再也不与娇娜见面。 这次,岑参是动了真格,不仅与娇娜彻底断绝往来,更是四处寻找红玉,可惜的是,打听诸多,就是不曾有关于红玉的一丝下落。便亲自拜娇访道观,得知红狐一族行踪隐匿,除非他们自个现世,若不然,外者很难获知他们的下落。 这般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今日。今日,和一众诗友聚众,品诗论茶,后来又谈到了女人,谈到了某位名妓,谈到了那位名妓的绝唱,岑参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娇娜。许是因此,喝完酒后,竟不知不觉晃晃悠悠来到了朱家大院。 岑参三言两语,语毕,已是声泪俱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色令志昏,都是我害了红玉呐。” 灵玉撇了撇嘴,补刀道:“可不是,那红玉,已是半仙之身,就是所谓的狐仙,由于你,所有的道行,毁于一旦。不仅如此,还要接受狐族的惩罚。直道凡人有痴情者,孰料,狐族亦有痴情者呐!” 瞥了灵玉一眼,“井底之蛙说地是谁,正是你这般的角色。”眼睛则在留意观察岑参的反应。 岑参原本就愧疚,如今,更是愧疚万分,好不容易遏制住的眼泪,又是落下,“都怨我,怨我……” “怨你有何用,已为时已晚,你的过错,再也无法弥补。” 见此,我则附和道:“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好歹你也是一才子,如今这幅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倘若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贻笑大方。” 凡人之所以区别其他动物,是由于凡人具有理性,懂得思考,倘若失去理智,倘若只是一味任由本能,那与兽类,有何差别呢? 岑参沉默了半晌,重重叹了口气,“此番我才幡然醒悟,一直以来,我自命文采风**,空有满腔抱负而壮士未酬,时常怪自己流年不利,更怪如今jian佞当道。其实是我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还贪图女色,不断放纵自己,作践自己,如今害了自己,更是害了红玉。现今说什么也来不及,红玉已为了我损耗了这么多年修为,我十足无颜再面对于她。” 前面已经提及过,鬼不会无缘无故找上某个凡人,鬼所找上的,十有**,都是犯了杀孽之人,剩下的一二,则是自身体质虚弱的缘故。岑参体态强健,显然不属于后者,那就自然属于强者。 事实上,岑参确乎犯过杀孽,试想,他在边塞待了数年,期间,经过的战事不断,更是数次遭到敌方的偷袭。一次交战之际,岑参为了自保,杀了几名敌兵。 战场之上,你不杀他,他便杀你,若是单纯出于自卫,即便杀人,并不算犯下真正的杀孽。然,岑参在随着大队伍撤退之际,由于过失,导致一位孩童罹难。 孩童死后,冤魂不散,缠着岑参不放,无奈岑参身上的阳气太重,伤害不了分毫,后又被黑白无常两位使者给押解至阴间,关押在了地府之内。 鬼魂虽已离去,然,岑参的身上,残留下鬼气的痕迹来,娇娜正是顺着这种鬼气,这才找上门来。 再者,岑参才华横溢,身上具有寻常男子所没有的灵气,鬼妖若是能吸取他的阳气,对修为的提升,具有极大的益助作用。 娇娜与岑参,加起来相处的时日,不到二十日,千万别小看这十数日,若估算没错,娇娜的道行,起码提升了数十年之多。 红玉的道行,原本并非在输入几次真气就会显出原形,而是期间,曾经受过一次重伤,一如上次一般,出自那位黄衣大汉之手。 那狗,并非寻常的黄犬,而是狐族之王用来缉拿狐族成员所用。近些年来,狐族思凡者不断增多,且有些败类祸害凡间,打破了狐族与凡间以往的平衡。 天帝帝俊老人家知晓此事后,对狐王提出了重重的警告,还赐了一条神犬给狐王,让他用以缉拿叛逃者。红玉所遇上的那位,赫然正是天帝赐给狐王的神犬。 红玉也算道行高强,能三番四次从神犬手下逃脱,然,还是避免不了身受重伤,且修行损失了将近一半。 初次遇上神犬的那日,正是红玉刚逃出狐族不久,当时,只是出于对凡间的好奇而已,本打算在凡间转悠上几圈,便回狐族,孰料,后来遇上了岑参。
由于岑参,红玉的行程搁浅,怕神犬找到她的踪迹,总是小心翼翼,两日才赶来墨林苑一趟,利用其余的时辰,则在用功疗伤。岑参救她那一日,红玉伤地着实不轻,后又替岑参输了真气,怕在岑参面前不小心显露出原形,只能辞行。再者,怕神犬为了捉她,伤害到岑参来。 自古痴情皆女子,从来男儿俱薄幸,瞧见眼前那只红色的狐狸,瞧见它眼眸当中那种忧伤的神情,看地人心一愣一愣。偏头,问道:“华阳,你如何看 华阳浅浅一笑,道:“先去收拾那女鬼,待会再回来。” 灵玉朝华阳瞄了几眼,又朝我瞄了几眼,语带几分幽怨:“你为何不问问我?” 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只得无奈地开口问他:“那灵玉,你又如何看呢?”素日里,可以绝情地对待三位师兄,可就是拿这位师弟没撤,每每只要一看到他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眼,便霎时有种犯罪的念头,让人很难做出欺负他的事来。 孰料,你道灵玉是如何做答的,灵玉认认真真思索了片刻,答道:“我同意二师兄的提议。” 还以为他当真有什么建议设的意见提出,原是在故意作弄人。灵玉仅仅比我小一月而已,可这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孩童的意味,总是企图用某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这不是**,又是甚呢? 懒地骂他,对华阳道:“那我们这就出发。” 岑参许是听闻我们欲走,急急恳求道:“还请三位道长救救红玉,岑某定当万般报答。” 灵玉又是撇了撇嘴,“我们又并非大罗金仙,拿什么救?你若当真为了这只狐狸,就将她放归,让她回到狐族去,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只会愈发害了他。” 岑参脸一红,低下头去,思虑了片刻,抬起头来,“道长说的对,红玉早该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地方,是我拖累了它,我这就离去,这就离去。还望三位道长将红玉平安送回,岑某人再次,谢过三位道长大恩了。”说着,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先去捉那只女鬼去,至于你,就好生与这狐狸告别吧!”灵玉语毕,许是瞧见我不善的眼神,问道:“师姐,我是否越俎代庖了?” 没好气答道:“亏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分明是我要下山降妖除魔的,往日的风头,几尽都被华阳那厮给抢了去,如今,就连灵玉都不甘落后,瞅准时机背后插我两刀,这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 紫阳观的那些女弟子,个个对我是羡慕嫉妒恨,巴不得每个都与我互换,巴不得每个都拥有着三位师兄和灵玉那般的师弟,可他们岂知,这师兄师弟们越出众,岂非越将自个给秒成渣来? 这世间所有的事物,俱都是一把双刃剑,有利的同时,必然亦会带有弊端。世人,往往只看到光鲜的一面,有几人会留意到光鲜后面的心酸来? 不再扯淡,正事要紧。顺着气息,一路追踪下来,直至一处河边停了下来,发觉娇娜的气息断在了此处。 夜已到二更,加诸月朗星稀,星光十分黯淡,可修道之人,原就比常人眼力要好,听力亦是要好。 灵玉率先又有了发现,惊唿道:“紫竹,快看,水里好像有动静。” 抬起右手,拍在他的后背上,“你方才说什么?紫竹?灵玉,你是否皮痒了,需要有人给你松动松动呢?”原本想给他狠狠一击,又怕他会嗷叫出声,引来他者注意,于是便收回毒手,改下轻手。 灵玉一手,抓在我的手上,“你能叫二师兄华阳,我为何不能叫你紫竹?难道你的道号不是叫紫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