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决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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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众位天兵天将视线转移,我一个飞身过去,使用法力,将翠娘带到门外。· 所谓刀剑无眼,何况,天兵天将所用的,个个都是法器,都是宝贝。 别说是翠娘,寻常的修道之人,若是不小心中上一剑,只怕轻者当场毙命,重者魂飞魄散。 原本想将翠娘带到别处去,殊不料,被翠娘给直接拒绝。 翠娘说道:“我心中有诸多疑惑,想要问您,但此刻,并非获得答案的合适时机。我是想离开此地,时时刻都想离开,然而,此刻也不是离开的合适时机。道长,能否允许我站在此地观看呢?” 翠娘并未问我,这些天兵天将为何会找上门来,那就说明,她或许早已发现王五郎是妖,又或许,已然猜出了这个结论。 既已知晓,但并不害怕,也不多问,而是打算观看,老实说,翠娘的思维,我真心有些理解不了。 也罢,既然她想看,那便看吧,于我而言,又没有什么损失。 掏出一道符,贴在她的身上,叮咛道:“那就站在此地,待解决完毕,我再来找你。” 翠娘仍未追问,而是任由我摆弄,眼见着我要离开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道长,谢谢您!” 不去理会她,赶紧往王五郎家中走,也不晓得二师兄那边的战况如何。 平静,出奇的平静,定眼一看,原是十几名天兵倒在地上。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晕死过去。 其余的天兵天将,欲冲出来动手,但被魔礼红一声给制止住:“都退下,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有任何举动。” 魔礼红转而看向华阳,眼眸当中,有了一丝微微的动容之色,“果然不愧是玄静先生的徒弟,有几分本事!” “承蒙夸奖!”华阳淡然答道,像一颗万年松一般,屹立挺拔。 “此事,与你无关,为何要前来趟这趟浑水?你与这哮天犬,莫非有何交情吗?”魔礼红开口问道,神情,仍是那般倨傲。 华阳答道:“这倒没有,我与师妹,只是为了降妖而来。” “既然殊途同归,那就请速速离去吧,对于你方才的举动,本王可以不予怪罪。” 魔礼红这一突然的转变,可谓印证了欺软怕硬这个道道理。魔礼红应该是见识到了华阳的本领,进而对老头子的法力有了猜想,又联想到老头子的仙脉甚广,因而,才打算退让一步。 华阳并不领情,而是直截了当,讲明了来义,“天王,不知这狼妖,能否让与我们呢?相信他落在我们手里,处理起来,应该比落到天王手里要妥善一些。” 二师兄的语气,颇有礼貌,但实则是明着跟广目天王抢妖。 果然,广目天王眼神又是一变:“别以为,你有几分本领,本王就忌惮你。今日,这哮天犬,本王是一定要缉拿回天庭。至于你,哼,哼哼!” 魔礼红语毕,后背的玉石琵琶,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魔礼红手中的这具玉石琵琶,实乃上古一块千年寒玉所制。要·与其说它是琵琶,不如说它是琵琶精。 此琵琶精,千年前被一位仙人降服,后被封印在这具琵琶当中,后来辗转,落入魔礼红手里。 近千年来,魔礼红靠着这只玉石琵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数十年前,斗战胜佛大闹天宫之际,就曾经与四大天王交过手,更是与魔礼红交过两次手。 据老头子所讲,魔礼红手中盘踞的那条小龙,倒还好对付,难的就是他后背那琵琶。 凡间,有些武功高手,会用琴声来控制人的心智,会利用琴声杀人。 凡人尚且都能做出如斯程度,何况是仙神呢?何况是使用神器呢? 昔日,就连斗战胜佛都不胜琵琶声的干扰,痛苦地直在地上打滚。 如今,他掏出这宝贝用来对付华阳,也不晓得华阳会落得个怎般的下场。 华阳会有怎样的下场,我不得而知,但得知的是,自己,绝迹会是一个糟糕的坏下场。 当魔礼红的手轻轻触上琴弦的那一霎那,众位天兵天际,纷纷捂住了耳朵,并且,飞身到半空当中,距离地面,少说也在几百丈开外。 音律,倒是有几分美妙,可落入人的耳里,震耳欲聋,头疼欲裂,肝肠寸断一般。 蓦然记起翠娘还在这附近,算来,是我疏忽大意的,连我尚且都是疼地死去活来,只怕翠娘早已小命不保。 魔礼红所弹奏出来的,只不过是最低的音,若是到了高音部分,后果将不堪设想。 身子东倒西歪,趁着还有一丝意识,我赶紧遁身离去。 至于魔礼红,就先交给华阳去对付。对于华阳的功力,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果不其然,翠娘已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所幸的是,还尚有一口气在。 不由分说,赶紧带着翠娘去了城隍庙里。 不出所料,王五郎果然在城隍庙后院之内,瞧见我身旁的翠娘之后,大惊失色,急急问道:“道长,翠娘这是怎么了?” “被广目天王的琵琶给伤着了。”我如实答道。 王五郎闻言之后,面色大变,从我手里接过翠娘,道了一声谢。 见此,我安慰道:“放心,翠娘阳寿未尽。” 原本欲告诉他,翠娘还有四十余年的寿命,又怕泄露了天机,遭到天谴,因而,只能委婉提醒。 王五郎是聪明人,闻言之后,扶着翠娘,坐在一处石凳上。 “好好待着,哪里也别去,等着我们。”对着王五郎叮嘱了一句。 王五郎似乎想开口提问,嘴巴长了半晌,最后,欲言又止。 华阳显然和王五郎早就谈判过,他们所谈及的内容,我虽不知晓,但约莫能猜出几分。 王五郎想问的,无非是我和华阳为何要救他,这个问题,此时不是回答的合适时机。 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了魔礼红的琵琶声。 这充分说明,直到此刻为止,他还并未打败华阳,或者说,华阳还活着,活着好端端的。 害地我白白担心了一路,既惦念他的安危,又担心他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魔礼红毕竟是天庭四大天王之一,绝迹不是我等小小道士能开罪的? 倘若真得罪了他,我还用成什么仙?即便成了仙,想必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若三天两头给我穿小鞋,给我使绊子,那我还不如在这凡间过地逍遥快活。 对付魔礼红,只能智取,绝迹不能硬拼,绝迹不能靠武力。 若不是秉承着此原则,依我素日雷厉风行的性格,岂能等闲视之到此刻呢? 魔礼红的琴声,已经到中高音阶,所幸王五郎家方圆十几里之内并无百姓居住,若不然,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累无辜。 凡人虽则没有被波及到,然而,方圆五里之内的飞禽走兽,着实死伤不少。 我用飞行之术赶来时,见着空中,不断有鸟类落下,见着地上,亦有不少走兽惨遭不幸。 四海八荒之内,生灵不计其数,与天庭而言,凡人的性命是性命,飞禽走兽的性命,亦同样是性命,并无尊卑和高低而言。 魔礼红此举,无疑有滥杀无辜之嫌,按照天规,显然是违反了天规天条。 天庭在凡间拿仙也好,缉拿妖怪也好,或是捉人也好,一般都是采取低调的态度,能不惊动凡人,尽量不惊动凡人;能不让凡人知晓,尽量不让凡人知晓;能不对凡人的生活产生影响,便尽量不产生影响。 此点,是老头子昔日告诉我之言,说是天规如此。 老头子的话语,我并非全信,但关于此事,我深信不疑。 魔礼红将事情闹地越大,连累的无辜越多,我与华阳的罪责,将会越小。 当然,天帝若是个护犊子情深的昏庸之辈,那我与华阳,别说是成仙,只怕不被打个魂飞魄散就是幸事。 据我了解,天帝老人家的口碑,素来还算是极好的,与我们的太宗皇帝有得一拼,是个爱民如子、明辨是非的好帝王。 待进门时,瞧见华阳像颗万年松一般,站着纹丝不动,面上也是镇静自若,魔礼红的琴声,似乎对他没有一丝影响。
而我,前脚才进门,后脚就趴在了地上。 符咒已然不起什么作用,清心诀更是不管用,可谓是举步艰难,寸步难行,身子直往后倒去。 无奈,只得趴在地上,就这,强风带动身体,直往后退去。 王五郎家中前院摆放的物件,以及墙上挂着的玉米、大蒜,腊rou之类,早已被刮在半空当中,院内一片狼藉。 华阳之所以迟迟不肯出手,而是采用防御的措施,想来,还是魔礼红广目天王的身份,得罪不起,因而不敢主动出击。 至关重要的是,华阳这厮,他的道行,究竟达到了怎样不可斗量的程度。 还好扶住了门槛,若不然,我铁定得被震飞。再看华阳,你说,同样是人,这差距怎般这么大呢。 魔礼红许是见琴声对华阳起不了任何作用,脸上的神情,相当震惊,随即赞叹道:“好深厚的法力,算本王小觑你等了。凡人当中,若是能有你这般的修为,早该飞升成仙了,为何还是一介道士呢?”语毕,将琵琶收在了后背,停止了攻击。 看来,我的判断没差,华阳确乎是达到了成仙的标准,或者说,华阳早就达到了成仙的标准。 “人各有志,小道的志向,并非在成仙上。再则,本领的高低,跟身份无关。譬如像您广目天王,本领并非在二郎真君之下,但您素来行事低调,不贪图功名利禄,若不然,这天庭,岂有他二郎真君立足的份?” 华阳言辞凿凿、有理有据,别说是广目天王听了,就连我,几乎都信以为真,以为他在陈述一件事实。 真没看出来,华阳这厮,还有熘须拍马的潜质。 昔日,他还骂杨国忠和李林甫那两个jian贼,说他们口蜜腹剑,他今日的举动,岂非是标准的口蜜腹剑? 魔礼红听闻华阳拍马屁的话语之后,果真受用,脸上,立马浮现出几丝得意的神色,但嘴上,谦虚道:“你这小道,二郎真君,也是你能非议的吗?本王一直把二郎真君当楷模,可绝不敢与他相提并论。” 华阳微微一笑,语峰一转,又道:“这王五郎,如今已经为妖,并且干涉了凡人的生活,按理,此事由我们这些道士出面,理应更为妥当一些。天王,您认为呢?” 魔礼红不傻,自然知晓华阳是在给他台阶下,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本王还有要事缠身,就先告辞了!”语毕,右手迅速打开。 片刻之间,一条银龙从他手心缓缓飞起,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后,盘踞在了上空。 随即,魔礼红腾空跃起,稳坐于银龙之上,向着天际端驶去。 一直以为,广目天王的这只银龙是用来作战的,不曾想,同时还有坐骑的用途。 其余的天兵天将,纷纷跟在魔礼红的身后,亦都离去。 左思量右算筹,殊不料,竟会是如此的结果。 依魔礼红的个性,断然不会凭着几句阿谀奉承的话语就收兵回天庭,看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出在华阳身上。 魔礼红的那玉石琵琶,绝非等闲之物,可在华阳身上,确乎没有起一丝作用,除了道法高强之外,绝迹还有其他因素。 魔礼红许是念此,心生了几分忌惮,这才愿意罢手。 心思飞转之际,瞥见华阳走到我的身边,缓缓伸来一只手来。 见状,我自顾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将头偏向一侧去,做出一副不屑状。 跟华阳在一起的时日久了,发觉他时时刻都能把我给秒成渣。这种感觉,难免令人心中生出几分不快来。 “你以为是我道法高强么?我那是知晓广目天王这琵琶的破解之法。”华阳说着,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偏头看向他,不得不承认,华阳的话语,确乎勾起了我的好奇,“那你且说说,他那琵琶有何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