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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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达表面上装出一副凛然无惧的模样,其实暗地里,对龙志遇强愈强,越战越勇的无限潜力颇为顾忌,此刻见对方终于翻然昏厥,方才长吁了一口气,心中微怯道:“难怪阿虎在水中亦取他不下,这小子确有非凡之能。” 就在他惊叹之余,忽听得不远处有人讲话:“代表正义的‘捕快先生’,难不成你就打算把这个人丢在此处,任由他流血至死吗?”话音虽然不高,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季达的耳朵,而几乎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也从庭院正门缓步挪踱进来。 季达刚才扬言院外有人,无非是想令龙志分神,以方便自己出手突袭,所以,才信口胡编、乱造。岂料,此刻竟真的有人走进院子,这一惊变反倒令他有些慌乱不已,急忙举刀斥问道:“来者何人?” 对方漫步踏入院中,瞄了季达一眼,平静地回应道:“一个囚犯。”说着,背倚院墙,上半身刚好被门缘所挡,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回季达收敛心神,仔细聆听、辨别对方的语调,沉吟半晌后,突然朗声大笑道:“不必再藏头露尾了,你的声音我还记得!”心里却暗暗后怕:“好险!原来,龙志适才并非被我所骗,而是因为此人的意外到来,干扰了他的判断……真是天助我也!”想到若非对方凑巧出现,眼下的战果恐怕极有可能改写,他便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闻听季达的话语,登时一愣,但紧接着又点头轻笑道:“咱们俩只打过一架,可是你连我的声音都记住了,这真让在下受宠若惊啊!” 季达冷笑一声,哼道:“那是因为我打不赢你,所以想忘也忘不了!” 来者向前一拱手,说道:“彼此,彼此。你打不赢我,我也胜不了你,大家平局而已。” 季达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沉声喝问道:“废话少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依然动也不动地立于阴影之下,抬手一指昏迷不醒的龙志,平声道:“没什么,我想带他走。” 季达低嗤道:“不必了,我会叫救护车来接他的。” 来人浅笑道:“医院的条件怎及得上我家?” 季达眼见对方执意要“劫走”龙志,不禁起疑道:“你认识他?” 那人微微摇头,回答:“素未蒙面!只不过,有一个小乞丐为了他在大街上四处向人求助,连额头都磕出了血,最后,他拦在我的车子前面,所以呢……”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亦没必要再说下去。 季达听得心头一颤,对小乞丐的所作所为也非常钦佩,但不知因何缘故,他并没有改变初衷,而是向对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 那人哈哈一笑,忽然大声问道:“如果我非要带他走呢?”言语间,隐约流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绝决之意。 季达出师受挫,差点惨败而归,现在又遭到对方威胁,不由得心火窜起,厉声喝道:“小子,你别太张狂!若非上官长官特意吩咐,你岂能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此言一出,显然也触怒了来人的“死xue”,只听他语气一沉,声调反而提高八度:“你给我住口!上官洪日待我有恩不假,可是我也帮了你们不少的忙,两下互不拖欠!”语罢,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叱道:“今天,这个人我是救定了!” 季达望着对方紧紧攥起的拳头,再念及自身重伤、虚弱的现状,禁不住猛地一跺脚,怒骂道:“好,好,好!今天算你狠,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话毕,手中钢刀一摆,翻身跃出院墙,转眼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人直到确定季达离开以后,方才暗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到龙志身前,幽然低吟道:“朋友,欢迎进入我们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久,龙志终于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头脑甫一清灵,他立觉口内干涩难当,遂下意识地用双臂慢慢支撑起身体,举目环顾四周,以便看清自己此刻人在何处。谁料,这一眼望去,竟是大吃一惊。 原来,龙志抬眼观瞧,赫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装饰豪华的房间之内,而整间卧房里雕梁画栋,金壁辉煌,所有的摆设、家具都极为考究,价格不菲,一看便知房屋的主人非富则贵,大有来头。 “为什么我每次晕倒之后,总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抬到一些更加莫名其妙的地方呢?”仰卧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龙志一脸苦笑地凝视着天花板,对嬴政说道:“你看这会不会又是‘捕快’的诡计?” 嬴政沉吟片刻,摇头回答:“‘捕快’行事诡异,不合逻辑,前后矛盾,的确令朕很伤脑筋。” 龙志暗自调侃道:“怎么?连鼎鼎大名的秦始皇对‘捕快’也一筹莫展?” 嬴政呵呵一笑,说道:“朕是人,不是神,当然不可能万事皆通了……”话讲一半,他忽然顿了顿,继而正容道:“不过,朕始终觉得这个‘须弥市’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他们的最终目标极有可能就是你的异能!” “哈哈,我又没有异能,怕什么?让他们瞎忙活去吧!”这时,龙志发现自己全身的伤口都被包扎完毕,显然对方并不想令其流血而死。既已落入敌人彀中,担忧、害怕也都于事无补,想通此节,他索性坦然而处,举臂伸展了一下筋骨,心里洒脱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管他什么阴谋、阳谋,本少爷先好好享受一下再说!哎呀呀,这么舒服的床铺,我还是第一次睡呢!”话毕,整个人随即松弛下来,仰面而躺,感觉甚是惬意、舒爽。 面对意图不明的强大对手,身陷祸福难料的陌生境地,龙志他——依然无所畏惧,谈笑风生,尽显男儿气概,强者本色! 可就在这时,卧房的大门忽然“吱”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一个高瘦挺拔的身影漫步走入,冲龙志朗笑道:“朋友,我这里你还住得惯吗?” 龙志循声望去,目光所及,登时浑身巨震,失声叫道:“儒云!怎么会是你?” 来者身穿一套天蓝色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目清秀,气度文雅,不是他昔日的强敌——儒云,还能是谁?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令龙志料想不及,此刻,他心里又惊又喜,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嬴政在脑域中目睹一切,略加思量,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儒云当日根本没有出车祸!那是‘捕快’为了抹煞异能者存在的事实,所编造出的弥天大谎。” 而儒云同样没想到,面前的陌生少年竟能一口喊出自己的名讳,心里不禁也是一惊,努力回忆片刻后,方才发问道:“朋友,如果我所记不差,咱们俩好像从未见过面吧?” 龙志闻言又是一愣,但马上想起自己早已“面目全非”,也难怪对方辨认不出,故轻笑着说:“怎么,连老朋友都认不出来了?我是龙志啊!” 儒云向前急迈两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微微摇头道:“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你不可能是龙志,绝不可能!” 因为有了与王小乐相认的经历,所以,龙志这次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只是径自讲道:“那一日,咱们在‘无派别武斗大会’上狭路相逢,大家彼此各尽全力比拼,结果,我仅以一招之差败在你的手中,但你却认为是我赢了,对吗?” 话音甫落,儒云立时脸色微变,急忙追问道:“我是怎么输的?” 龙志低笑两声道:“其实,那并不能算输。虽然你的手臂未能及时恢复知觉,可毕竟最后站在场上的人……是你!”武斗大会当天,亲眼目睹比赛全过程的旁观者不计其数,但真正知晓胜负之秘的,却只有龙志和儒云这两个当局者而已。所以,他现在能清楚、准确地说出当时的情形,便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耳听对方所言句句属实,儒云心里再无迟疑,马上一步跨到床边,双手紧紧攥住龙志的肩膀,欣喜若狂地叫道:“龙志,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不就是我嘛?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龙志被抓地肩头微痛,忍不住咧了咧嘴,含笑说道:“为了躲避追捕,整容自然是必需的啦!”“血金”本身既玄妙又神奇,而且筒中之迷还非常不易言明,所以,他仍然选择“整容”为借口,一语代过此节。 这二人虽然相处的时间极短,彼此说过的话语也不满百句,但他们在比拼、较量的过程里,却默默建立起一种惺惺相惜的友谊,那是一种只在同样渴望变强的男人之间才会产生的友谊。 这时,儒云眼见龙志浑身负伤,好像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似的,脸色又黯淡下来,轻声叹息道:“唉,看来你终究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呀!上官洪日果然十分了得。” 龙志微一错愕,反问道:“上官洪日?你在说什么呀?” 儒云撤回手臂,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被上官洪日抓进来的吗?” 龙志摇摇头说:“上官洪日早在半年多前,便已经被掉离琴岛了。我和王小乐是被另一名‘班头’抓住的。” 儒云闻言大惊,低声道:“什么?上官洪日走了!这怎么可能?”言语间,似乎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一切。 龙志点点头,回答:“没错,他是被调走了。准确的日期应该是在你出车祸之后不久。” 儒云一愣,指着自己说:“我?出车祸?”但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哦——你说得是我被抓以后吧!” 龙志笑而不语,只是再次抬头向四周环视了两圈,方才开口调侃道:“唉!枉费我当时还为你难过了好一阵子,可万万没想到:你小子在这里居然过上了皇帝一样的生活。” 而嬴政亦从旁赞同道:“小鬼言之有理。想当年,朕的皇室寝宫也不过如此嘛!” 面对朋友的戏耍之语,儒云轻轻摆了摆手,苦笑几声,岔开话题道:“先别说我了,还是讲讲你自己吧。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容貌既然已经大变,怎么还会被人发现?那个王小乐……又是何许人也?” 每每念及好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龙志的心头就忍不住一阵难过,于是,他沉声回应道:“王小乐是我的兄弟,也是异能者。” 儒云点点头,道:“嗯……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正说着,卧室外面忽然传来几下清脆的敲门声。儒云头也不回地喊道:“进来。” 房门打开,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手端托盘,躬身入内:“少爷,您要的‘燕窝莲子羹’已经炖好了。” 儒云“嗯”了一声,吩咐道:“端到床前来。”侍女恭恭敬敬地把一碗“燕窝莲子羹”端到龙志床边的方头柜上摆好,朝二人施礼后,转身退出房间。
儒云拿起汤碗,递到龙志近前:“你重伤未愈,先把这个喝了,再慢慢地说。”此时,龙志腹中早已**难挨,当下也不客气,顺手接过汤碗,唏哩呼噜地喝了个干净。他这番“牛饮”虽属囫囵吞枣,无法细品羹中三昧,但也觉燕窝入喉滑而不腻,香甜无比,实是难得的佳肴美味。 龙志将汤羹一饮而尽,伸手摸摸嘴,大感舒爽道:“这下我可又活过来了!” 儒云瞧着对方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由得呵呵一笑,接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也难怪会如此饥肠辘辘。” 嬴政在脑域中闻听此言,不禁暗想:“两天两夜……小鬼这次的确伤地不轻啊!看来朕要及早将‘诛邪’心法传授给他,以免下回对付异能者的时候,再吃大亏。” “龙志,我记得你应该没有异能,对不对?”儒云见他吃过东西以后,精神、气色均大为好转,故而继续发问,与之攀谈。 龙志放下空碗,微微颔首道:“没错!直到今天,我还是普通人一个。” 儒云剑眉一皱,寻思道:“哦……” 龙志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因此,便主动将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如何与王小乐一起躲避“捕快”的追捕;如何在碧小惠家束手被擒;如何糊里糊涂地出现在“须弥市”;又如何莫名其妙地遭到“捕快”袭击等等经历,全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儒云听。但其中,由于王小乐双亲任职一事涉及个人隐私,且关系重大,所以他便没有提及,而是慌称从被捕之后就是独自一人,因为与王小乐彻底失去了联系,这才在“须弥市”里四处打探兄弟的行踪。 讲到末了,龙志还轻吁一声,惋惜地说:“我本想趁机逮住那个叫季达的‘捕快’,逼问出王小乐的下落;可是,却在最后关头大意轻敌……”言及于此,他忽然顿了顿,跟着洒脱一笑,望着儒云说:“不过,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已经死掉的老朋友给救了!” “别再拿我寻开心啦!”儒云嘴角挂笑,如实说道:“即使我不出面,季达也不会杀死你的。” 龙志微一颔首,说:“这个我知道。前后两次激战,敌人的攻势虽然狠辣,但却处处留有生机,绝不像是要取我性命这么简单。” “你、我的性命早已掌握在‘捕快’手中,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拿去。”提起“捕快”,儒云一脸忿忿不平的表情,咬牙低叱道:“他们想要的是你的脑波和异能,以及所有的一切!” 龙志听到这里,表面上并未现露半分惊讶之色,而心里则暗忖道:“果然被嬴政一语言中,他们的确是冲着异能来的。” 就在他对嬴政大加佩服之时,又猛然想起对方刚才的那番话,心头不禁一亮:“听儒云的口气,他好像知道不少内情,这可对我日后寻找笑星,逃离‘须弥市’大有帮助啊!”心念及此,他立即开口询问道:“儒云,既然我们已经沦为阶下囚,‘捕快’大可以将咱们关进监牢,然后,随心所欲地拿来充当研究对象;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专门为异能者建立一座城市,让你、我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呢?” 此话一出,嬴政在旁听得频频点头,暗自赞许道:“思路条例清晰,问题一针见血,直指目标核心。小鬼他越来越成熟了!” “唉!你以为这座‘须弥城’当真是异能者的世外桃源吗?”儒云苦笑一声,满脸尽是无奈之色。 龙志想想说:“世外桃源自然算不上,但起码比东躲西藏,亡命天涯要好多了吧?” 儒云长叹一口气,沉声道:“没错,在这里确实不必终日逃亡,但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不等对方开口回答,他已经继续说下去道:“因为整个‘须弥市’本身就是一座天底下最庞大的监狱!” “什么?”龙志浑身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这座城市就是监狱?” 儒云点点头,垂然道:“一座专为囚禁异能者的监狱。” 饶是嬴政见多识广,气度宏伟,在脑域中听到他这番话,也禁不住暗吃一惊:“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占地约900平方公里的海岛,一座拥有近130万居民的城市,居然只是一个监牢?‘捕快’之主,你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魄呀!” 其实,自从龙志踏足“须弥市”的那一天开始,嬴政便一直在思索这当中的奥秘。他曾经考虑过无数种可能,亦隐约感觉到市内暗藏古怪,必定有“捕快”中人潜伏四周,从旁监视。但他却压根就没有想过,整座孤岛竟然就是政府设下的一个巨大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