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表白
其实苏寒心里很明白，就算邹凯真的来到了88中也不代表什么。虽然之前和他一起打过几次球，他对自己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青睐，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必竟邹凯和苏寒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两人的生活背景完全不同，混的圈子也八杆子打不着，重生前的自己和邹凯只能说是关系一般，就是泛泛之交而已。苏寒进入不了邹凯的圈子，邹凯也不屑于弯下腰来迁就苏寒，除非苏寒能猛的跨越好大一步，达到邹凯的高度，否则两人的圈子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苏寒现在和邹凯的差距真的是很大，各自生活的环境不同，还有文化的差异，包括为人处事的态度都是很不一样的。不是苏寒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想从自己的圈子跨度到邹凯的圈子，并不是靠打一次架，或者玩几次游戏，一起打几次球就能融入得进去的。 现在的苏寒也没有打算要进入邹凯的圈子，巴巴的跟着别人，沾别人的余辉也不是苏寒的性格，除非以后苏寒挣到了钱，有了一定的地位，也许会和邹凯有些来往，但那些都是基于两人差不多的地位，能平等交流的前提下。现在呢！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好，不强求这种明知道不会平等的友情。 苏寒和刘涛的这场殴斗，因为参与的人比较多，围观的人也多，自然不缺八卦之人，短短一天时间已经弄的是全校皆知了，或许连外校的一些人都知道这件事，事情经过很多人的口口相传，添油加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版本也各有不同。 苏寒的班主任，棒棒糖当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的，事情结束，苏寒刚到学校的第一时间就被请到了棒棒糖的办公室。可怜的苏寒之前就是因为打架进了办公室，这还没两天就又因为斗殴进了办公室，这苏寒和老师的办公室可真是有缘啊！可这真心不是苏寒想要的，他自己也很无奈，他明明一直都想要做个乖宝宝的，只想安安静静的渡过自己的学生时代，奈何别人看他不顺眼，他也没办法啊！这就是我不惹祸，祸来惹我啊！ 再一次站到棒棒糖的面前，苏寒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是主动承认错误好呢？还是拒不承认错误呢？说到底，这真的不是自己的错啊！可为什么每次进办公室被教育的都是自己呢！苏寒真是郁闷死了。 棒棒糖看到苏寒一句话都不说，和上次有了明显不一样的表现，也有点摸不准苏寒的想法了。 “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个惹祸的本事还真的是不小啊！都算是学校的名人了啊！”棒棒糖直接问道，“这刚刚才给你放的假，是不是还要再放两天？啧啧啧，看看这都被打成什么模样了，头发倒是听话的给剪掉了啊，可这不让你打架，你怎么就没听话呢？！” 苏寒看着棒棒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却已经说了一万句的“这不是我的错啊！”奈何棒棒糖听不到。 所以棒棒糖看到苏寒还是不说话，冒火了，“哑巴了啊，问你话呢，不回答干嘛啊？上次不是很能说的嘛？这次怎么不说了啊？要不我还是给你打一顿，再让你长长记性？” 苏寒听到棒棒糖要揍他，终于憋不住了：“这又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来找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那人家怎么不找别人，就专门找你呢？”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要问你问他们啊！干嘛问我。” 这苏寒和棒棒糖两个人是杠上了啊！直接开启了抬杠模式。 “那苍蝇还不盯没缝的蛋呢！” “我一点缝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盯上我的。” 。。。噗。。。棒棒糖终于忍不住笑了，看着苏寒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行了，大概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你这样可不行啊，听说就是因为一个位置引起的对吧，一会到课堂上，我就给你调个位置，作为惩罚，你就到最后一排待着吧，不过让你到最后一排，也不是让你去玩的，学习上还是不能放松啊。” “恩，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苏寒点了点头。 当然这个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苏寒是谁的，谁也没想到反击刘涛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知道刘涛一伙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要知道刘涛平常都是非常的嚣张的。不说每个人都被刘涛打过，至少也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被刘涛欺负过的，现在看到刘涛被打了脸，即使面上看不出来，很多人心里也是窃喜的，这祸害也终于有一天被别人给收拾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刘涛现在的面子是直接被扫到了地上了，所有人都等着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班上的一些人是以同情与敬畏的目光看着苏寒和陶二傻的，毕竟刘涛一度的yin威太深，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之所以同情，是知道刘涛迟早会报复，但也有敬畏，毕竟是二个人打了10多个人的猛人，不敬畏，不小心翼翼，谁知道会不会没事给自己一砖头。砖头这个武器，在经过苏寒的一战之后，也成名了。估计刘涛现在走在路上，也得时不时的要小心被板砖偷袭了，这板砖真的是打架斗殴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啊！ 虽说都是学生，做不出太过分的事，阴招狠招都没见识过，也弄不出来，但是不妨碍他们想要报复，刘涛一伙人没少干过冲进教室拿人，或者放学在门外堵路的事件，班级所有人都认为，苏寒和陶二傻又即将面临被堵门口的重大事件的时候，就被棒棒糖这么神来一笔给化解了，苏寒竟然被调到了最后一排，罪名当然是因为打架斗殴了，可这也是变相的保护了苏寒，这么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就在学校老师的干预下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这一天，体育课上，刘莉所在的三班要求和苏寒所在的一班来场友谊球赛，刘莉的目的自然是想看看苏寒在球场上的表现，之前就对苏寒有了很大的兴趣，自然希望能挖掘苏寒的更多面。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苏寒没有考虑任何人的感受，也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参加的兴趣，转身坐在台阶上，只是看着众人热火朝天玩闹。 刘莉看着坐在角落台阶上的苏寒，这个安静而又神态平和的大男孩，就这么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眼神透过球场不知道看向了哪里，面上还有些青涩，却又带了些沧桑，违和的两种感觉，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让人移不开眼睛，想要探一探这个大男孩的心里，却又被之前那种放手一搏的狠劲给拦住，不敢上前。 刘莉如果不是目睹了当时的情景，是绝对想象不到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手持板砖，疯狂的敲击众人心灵的苏寒，现在的苏寒身上完全找不到当时打架时的那种狠劲，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苏寒只是在那里坐着，就让刘莉的心里有那么一些触动，记忆中的那些场景永远的成为了一幅画，定格在刘莉的脑海里。 记忆中疯狂的苏寒和现在安静的苏寒，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刘莉更加印象深刻，只是那些是超出了她现在年龄、阅历所能承受之外的事，现在的她还没法做出评价，只能安静的看着苏寒。 刘莉的目光明显的太过于执着了，从苏寒一出现，她的目光就没有从苏寒的身上移开过。苏寒明显的感觉到了刘莉的目光，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刘莉都是天之骄女，虽然感觉到了对方的好感，然而那仅仅是好感，不能改变任何东西，毕竟现在在任何的条件下，苏寒都是被完爆的渣渣，他怎么可能去接近任何人？他有什么资格去接近任何人？更何况这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想要决定什么就能决定什么的么？ 这里发生的一切，苏寒都默默的看在了眼里，自己是重活的，未来会如何自己都不清楚，何况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是没有办法保证一段感情能长久，更无法保证给任何人幸福，或者自己的不变心，未来更说不清楚。 就比如现在，他可以放任自己去追求刘莉，或者自己的暗恋对象，她们本身对自己都有好感，那么稍微加把劲，应该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可是然后那？没有然后了，即使追求成功了，现在的自己拿什么去维持两个人的感情，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迟早会变样的，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连自己都不知道，何苦去坑了所有人。 体育课都是最后两节课，又是在下午，所以基本上上到一大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在老师默许的情况下，陆陆续续的离开学校回家了。 直到最后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背着单肩包的刘莉都没有走，看看快要到下课的时间了，刘莉直接来到苏寒的身边坐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苏寒，看着苏寒顺手接下，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迟疑了下说道，“你可以喜欢我么？” 苏寒眉毛一挑，看着面前的刘莉，发出了一声“哦（第二声）” 面对苏寒的目光，被无数人追求的刘莉，竟然感觉苏寒有种高大不可仰视的感觉，即使面对面的坐着，也生出了一种完全不自信的感觉。 刘莉被苏寒一句哦说的有些忐忑不安，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会不会被骂不要脸？ 刘莉没有想到等来的并不是印象中的鄙视，崇拜，或者是欣喜若狂，苏寒很平静的喝了一口水，“相信每个人看到你都会喜欢你，你漂亮，爽朗，大方，也很有自信，但是你有想过么？咱们只是学生，一切的好感建立在冲动的前提下，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可信”。 “什么”？刘莉楞了下，完全没搞明白，苏寒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在拒绝？再爽朗大方的女孩，表白之后，得到的是这句话，也不会再厚着脸皮继续表白了。 苏寒看着刘莉一直楞着，完全搞不明白意思的样子，笑了起来：“人生苦短，不是只有爱情，现在的我对自己都没有放手一搏，又怎么可能会想别的？” “放手一搏？”刘莉完全不明白，眼前的苏寒是那个在喧闹的街道上，高举板砖，拍出威风，打出了气势的苏寒么？那不叫放手一搏么？难到还有什么别的自己没想到的？ 不可否认，苏寒身上是有一种人格上的魅力，但是这还没有到能让刘莉完全放弃自己，不顾一切的程度。 弄明白了苏寒的拒绝的意思，刘莉大方的和苏寒说了再见，没有扭捏，下了台阶就往学校门口走去了，苏寒对这样的刘莉还是很欣赏的，却也仅限于欣赏。 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年级上虽然不至于气氛紧张，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和平时一些不同，下课的时候皮闹的人少了，站在走廊里透气放风的人也少了，许多平时比较喜欢扎堆的男男女女，话题从平时的讨论明星，讨论连续剧，变成了讨论班级和年级上的学习猛人。 这也算是88中的一个好风气吧，虽然物质上的攀比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总体还是很好的。学校里那些平常嚣张的混混，到了这个时候也开始认真了，就连陶二傻都感到了压力，开始对老师布置得一些相关作业进行攻坚战，力求保住倒数第二名。 在强者如云的88中，就算重活过的自己，也只能是被轰轰烈烈的淹没，就算再怎么全力以赴，对于忘记了所有初中课本的苏寒，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估计除了英语以外，其他的全部都得成渣渣。 成绩下来的时候，苏寒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自己的渣到垫底的分数，就算苏寒想要努力去补足初中的所有文化课也没可能，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去记下任何东西，只能放任自流，还不如调整调整自己的轨迹和状态，开始新的人生。 看到苏寒的成绩，苏寒的父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苏寒继续努力，也许是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真的没有太大的期望，也或许是自己的父母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总之，期末考试的成绩就这样在苏家没有掀起一点风浪，让有些提心吊胆的苏寒松了一口气。 时光的流逝，对于这些渴望快点长大的学生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对苏寒来说，每一天的流失都让他感到心疼，对于这种漫长而枯燥看不到尽头的学习生涯，心里竟然不由的焦躁起来。 回想起后世那些电影，小说，哪个人重生了不是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不是脚踩微软，就是手掐百度，而自己却是呆在这个学校里，兜里没有揣着账面上有几百上千万的贵宾卡，出门也没有惹人眼球的跑车，更没有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和碾压人的人际关系。就像自己前世明明中了5000W，但是没等领奖，就来到了这个让人手足无措的时代，连彩票的纸都没带过来。这种巨大的空虚感，几乎活活压死了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