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庙
灰太奶脸色铁青，冰凉的爪子掐的我快断气了。 这时，只听窗外一声猫叫，灰太奶脸色大变，化为一道黑气消失了。 我啊了一声睁开眼睛，这一惊吓满头大汗，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唐萱儿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说：“夏森，做噩梦了吗？” 我点了油灯，披着衣服盘膝而坐，说：“没事儿，鬼压床而已。” 已经是凌晨四点半，过了一会儿天光见亮，大家都起床洗漱，麻风到麻亮家转了一圈，出门去请陈师公。 山村的清晨，空气非常清新，鸟鸣声清灵，太阳一出，山顶的白雾被驱散了。 麻风带着一个山羊胡走来，肩上搭着一个布袋，头发花白，不用说也知道是陈师公了。 陈师公往院子里瞅了瞅，掐指一算说道：“麻风，我让你砍了这棵老槐树，你咋就不听呢？槐树聚阴藏鬼，而且这是立在你家生门之位上，像一把尖刀插在喉咙上，迟早要出事。” 麻风一脸苦涩说：“这是我爹当年栽的，都几十年的老树了，舍不得砍呐。” 陈师公叹息一声说：“还有你家门口那两眼山泉，是泣血之象，快填埋了吧！” “行，等老鼠庙回来，我就找人砍树填泉，反正那两眼泉也不怎么用了。”麻风说完，引着陈师公说：“这是来游玩的小李，昨天就是他救了我家阿明，不光会看病，而且还能抓鬼呢！” 陈师公捋着山羊胡说：“哎呀！后生可畏，一会儿去老鼠庙可得出力了，我早就看那地儿不对劲，今天正好去破了凶局，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我急忙说道：“半仙，我什么都不懂，一会儿给你打下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好一个后生，谦虚聪慧，一会儿大家一起去。”陈师公说完，对麻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麻亮拎着一个麻袋说：“都在里面了，四十九，一个也不少。” 看麻袋里乱动，好像是什么活物，我心说是什么东西呢？ “麻叔，袋子里是啥呀？”听到唧唧怪叫，我更加好奇了。 麻亮嘿嘿一笑说：“嗨，好东西嘞，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麻风又喊了两个村民，拿着铁锹锄头，众人风风火火往阴坡赶去。 出了村子，沿着黄土路走了个把小时，来到了山梁下。 麻亮指着山梁说：“过了阴山梁就是阴坡了，大家歇会儿吧！” 山上满是荒草，丛生着不少荆棘，算是荒山野岭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众人上了山路，穿过荆棘林，很快便到了山梁上。 从山梁上往阴坡看去，柳树林里有一间老房子，看着非常荒凉。 麻亮指着柳树林说：“陈师公，那老鼠庙里是不是有人，咋在冒烟呢？” 陈师公手里拿着罗盘，看了看柳树林说：“哪有什么烟，那是瘴气，恐怕老鼠庙里有邪祟。” 村民一听邪祟怕了，说道：“哎呀！要不咋别去招惹那灰太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祸上身不是。” “你们俩个平时不挺能吹牛的么，怎么，连一个老鼠庙都不敢去？”麻亮看着那俩村民，眼神中露出了鄙视。 村民不服气地说：“当然敢去了，只是怕那邪物伤到了这俩客人，要真有闪失，你要负全责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信不信我抽你。”麻亮瞪了一眼那村民。 陈师公咳嗽两声说：“都别吵了，快下去吧！” 阴坡的碎石小路非常难走，脚下滑的很，我牵着唐萱儿是手，往柳树林走去。 “半仙，这树林怎么这么多白骨？”我一边走，一边问到。 陈师公端着罗盘，指着白骨说：“当然都是祭祀灰太奶的喽，山羊，公鸡，猪头，唉，糟蹋了不少粮食呢……” 原来，九月九月祭祀灰太奶，村民会将自家的畜生绑上红布，牵到树林拴在柳树上祭祀老鼠阿婆。 “这些动物都被灰太奶吃掉了吗？”唐萱儿看着白骨，如是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拴在树林就不管了，谁知道饿死腐烂了还是被吃的，第二年再次来的时候，就只有白骨了。”陈师公叹息一声，继续说：“不过，有村民见过灰太奶吃祭祀物，直接咬在活物脖子上吸血，可吓人了……” 那两个村民吓得够呛，急忙说：“半仙呐，你可别瞎扯了，咱还是赶路要紧。” 陈师公突然停住身子，一挥手说：“停，有动静！” 我不敢怠慢，停下来打量着四周，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半仙，有什么不对劲吗？”我看着陈师公问。 陈师公将罗盘递到我面前说：“你看，这罗盘天池的指针晃的厉害，西北方向有阴煞之气。” “那不就是老鼠庙的方向么！”麻亮往柳林深处看去，露出了胆怯之色，其他的人也是害怕，都打起了退堂鼓。 陈师公嘿嘿一笑说：“有我在，不用怕，区区阴煞之气，一张灵符就能搞定。” 经过陈师公这么一说，大家才算吃了定心丸，但还是面露苦色，显然是对那老鼠庙非常忌惮。 柳树越老越高大，阴森之气加重了几分，看着不远处的老鼠庙，陈师公念着咒语，在地上烧了一张黄符。 “走，大家到跟前看看去。”陈师公说着，已经率先走了过去。 我和唐萱儿紧随其后，越逼近老鼠庙，那阴寒之气越重。 麻风等人战战兢兢地，探头探脑生怕被索命一般。 “麻叔，老鼠庙里面到底是什么？”我看着黑乎乎的老鼠庙，感觉这不像是庙宇，更像是一座坟墓。 麻亮咧嘴说道：“不知道呀！这老鼠庙自打我出生就有，祖辈都这么祭祀，但还没听说谁进去过呢！” “没人进去过，为什么呢？”我开始有些担心，不会是山野禁地吧！ 麻风插嘴道：“当然是没人敢进去了，死人呢！” 麻亮等了麻风一眼，麻风闭了嘴。 我见情况有变异，问麻亮：“麻叔，到底咋回事呀？” 麻亮皱了皱眉头说：“这是两年前的事儿了，有几个外乡人，误闯入这鬼柳林，结果被分尸了，胳膊大腿散落一地，村民们都说是破了老鼠庙的禁忌，被咒诅了。” “老鼠庙有什么禁忌吗？”我的心脏悬了起来，看来这地儿的确是邪乎的紧。 麻亮面有难色，最后还是告诉我：“老鼠庙里据说有灰太奶塑像，凡是见到塑像眼睛的人，没人能活着，这也是大家不进入老鼠庙的原因。” 灰太奶的眼睛这么邪门儿？ 我背脊一阵发凉，没想到一个老鼠精，竟然能让村民这么恐惧，可见其能耐还真不小呢！ 快到老鼠庙跟前时，麻风突然栽倒在地，像发了羊癫疯似的抽了起来。 “半仙不好了，麻风晕倒了。”麻亮喊了一声，陈师公急忙转身，走到麻风身边，掐着其手心。 麻风不知道怎么搞的，嗷嗷怪叫，双脚不停乱蹬着，两眼翻白口吐白沫，非常吓人。 “麻亮，快抽麻风嘴巴子，这家伙撞邪了。”陈师公急忙说道。 麻亮撸起袖子，在掌心呸了两口唾沫，揉了揉说道：“他奶奶的，什么邪乎玩意儿，看我不打死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麻亮一屁股坐在麻风肚子上，左右开弓就是一阵耳刮子，打的麻风脸肿成了馒头。 “哇喔……”麻风嚎叫一声，双手停止了挣扎，两眼痴呆。 陈师公松了一口气说：“快扶起来，看他踩到了什么。” 两个村民脸色发白，扶起麻风四下偷看，生怕被异物侵害。 麻亮一把抬起麻风的脚，往鞋底一看说道：“踩到了蘑菇！”说着，从其鞋底抠下一个踩扁的红蘑菇。 陈师公看着红蘑菇，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说：“就是这个蘑菇在作怪，看来此地埋着阴煞之物。” 麻风闷哼一声醒了过来，捂着脸叫道：“妈了个巴子，谁打我了？” 麻亮咳嗽一声说：“你他娘的栽倒自己磕的，若不是半仙和我及时出手，你小子都没命了。” 麻风表情怪异，对麻亮说：“谢谢二叔，谢谢半仙。” “别废话了，你们在这里挖，我倒要看看地下埋了什么秽物。”陈师公用罗盘比划比划，对两个村民说道。 当下二人就抡起锄头铁锹在地上刨了起来，没想到还真挖出了怪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