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督主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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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下去吧……”连贵妃将人撵出去,有个小太监却没动。 连贵妃斜眼横过来,他却丝毫不惧。 “怎么,本宫现在说话就不好使了?”连筱蝶冷笑道。 其余的奴才忙称不敢,连贵妃连着砸了几个茶杯,大多数的奴才都下去了。 方才那个太监却仍旧脚下没挪地,显得格外的气定神闲。 连贵妃举起的茶盏缓缓放了下去。 她收到消息,别人显然也会收到消息,虽知哥哥落势,这样的日子早晚会出现。 却万万没想到出现的这么早。 怒到极致,人反而少了歇斯底里。 更多的则是哀莫大于心死。 连贵妃将茶盏随手放到了一旁,自己慵懒坐下:“有话要说?” 小太监此时方才跪下:“督主让奴才给贵妃娘娘带个话。” 连贵妃眉头皱了皱:“督主?” 她嗤笑了下,将裙子拢了拢,又将身上的披帛往上拉了拉。 “本宫还当是谁呢,有能耐跟本宫当面对峙啊,本宫来的时候,便只知道跑的怂货,这个时候来落井下石了,阉人就是阉人,这辈子都上不得台面。” 地下跪着的小太监眉清目秀,神色不变:“督主向来不跟一个女人计较,连自身都难保的人,督主更是没必要招惹,更何况,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冷宫的女人疯起来,连狗都不如。” “倒是怪有道理的,你过来些。” 连贵妃手上摩挲着披帛,脸上笑意盈盈:“哎呀,本宫在钟粹宫多年,手下侍奉的奴才,比御花园池塘里的鱼都多,本宫连谁是谁都对不上号,你这么牙尖嘴利的人才,本宫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凑近些,让本宫仔细瞧瞧。” 小太监凛然不惧,居然真的跪着上前了两步。 门外又回来一个太监,守在门边就要上前,连贵妃倒是认识门外的人,是她的副总管。 她朝着来人摇了摇头,来人果然止住了步子,守在了门边。 仿佛这头有事,随时冲上来。 连贵妃伸出食指,勾着来人的下巴:“呦呵,这张脸倒是唇红齿白,只可惜是个没把的。” 小太监嘴角冷笑了下。 “说吧,陆铮让你带什么话?” 小太监抬头直视着连贵妃:“贵妃娘娘可能不知,陛下已经着手拟旨,封盛家嫡女,盛清颜入宫为后……” 连贵妃笑盈盈的脸,嘴角僵住了。 眼神涌现出蓬勃的恨意:“清颜?哼……” 她抬头看着小太监:“你与我连家有仇?” 这个时候立刻跳出来落井下石,可见平日里压抑得许久,那定然是刻骨的仇恨了。 果然,小太监眼神涌现恨意:“想当年,奴才的爹爹惜才,将连庚希举荐给了定北侯……” “可后来呢?定北侯被诬陷谋反……奴才全家被屠戮,当初那个密信,敢说没有连庚希的手笔?” 连筱蝶恍然大悟:“怪不得……” “本宫的哥哥,有胆识,有谋略,该心狠的时候,也绝不手软。”连贵妃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小太监。 “只本宫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定北侯谋反的匿名信,绝对不会是本宫的哥哥所为……” “现在你说,侯爷与众将士也活不过来,空口无凭,你当然可以一推二六五,全不认账!”小太监恨声道。 连贵妃笑道:“没错。” 她手缓缓地抚摸着肩膀上的披帛,披帛是透明纱制作而成,坚韧又通透,拉扯都不断。 披帛之下,她莹白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若隐若现,媚骨天成。 “你也说口空无凭,哥哥的确是定北军里起的势,定北侯去世后,也的确是他受益最多,不过不是他做得,就不是。” “若说被人诬陷,那你的主子,陆铮想必更好奇,当年陆家文字狱,作诗是被何人举报的,本宫可以告诉你,当年,同期有个三甲,姓霍,名刚。” 小太监和门口的太监几乎是同时震惊转头。 “没错。当朝的霍相。想当年,为了不外放,在酒席之间,听到了陆铮父亲作诗,为了顶缺……你可以让陆铮去查,别问本宫如何知晓的。” 小太监不可置信地看着连贵妃:“那好,小的定会回去禀告。” 连贵妃手慢慢附上披帛,微微一笑,连连摇头,感慨道:“来不及了啊……” 小太监蹙眉,再次抬头,疑惑地望过来。 却见眼前忽然一道亮光闪过,便觉得脖子上缠绕着什么物什,瞬间喘不上气。 “定北侯的死,你家人的死,的确跟本宫的哥哥无关!”连贵妃快速将披帛收紧,狠狠勒住了小太监的脖子:“你的死,倒是可以算在本宫的头上!” “本宫纵然便是一条落水狗,也由不得你这个阉狗来糟蹋!” 连贵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地上的小太监也不断地挣扎着,只可惜,他越挣扎,脖子上的束缚便越紧……很快,他便泛起了白眼,白皙的脸上发紫。 连贵妃虽然力气弱。 可她算好了尺寸和距离,整个人几乎是压在了他身上:“霍清颜也好,你也罢,惹了本宫的人,都该死!” “我们连家人,从不受冤枉!” 她余光看到角落的太监似乎要上前一步,她冷笑道:“方才本宫说的句句属实,你若是再多事,本宫不介意也送你上路……不过,你的主人恐怕真的没人回去送信了……” 门口的副总管身子僵了僵,他活得向来通透,并没多嘴问一句,娘娘是如何知晓的。 而是当机立断,转身跑了出去。 地上的小太监,眼看着同伙离去的背影,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他不可置信地手,不断朝外抓着。 却到底还是双脚一蹬,胳膊垂落下来。 被连贵妃当场勒死。 连贵妃见身下之人气绝身亡,挣扎间,她的浑身衣服都松散了,发髻也乱了。 她脸上犹带着泪痕,转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双眸黝黑闪亮,浑身颤抖着,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衣衫不整的样子,也的的确确像是从冷宫里跑出来的疯子。 “娘娘——” “滚!”连筱蝶站起身,将室内的花瓶,茶几上的香炉,统统划倒在地。 “传本宫令,钟粹宫的所有奴才,不分男女老少,全部去宫门口给本宫跪着,本宫什么时候让起,再起……” “是!” 外面再无动静,里间却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全是瓷盏碎裂的声音,宫人早已习惯了连贵妃的疯,一个个的都躲得远远的。 宫门口到底是跪着满地的奴才。 曾凡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正和一个太监撞了个满怀,那人他还认识,是钟粹宫的副总管,此时仿佛后头有人撵他似得,撞了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曾凡奇怪了下,宫门口的人都跪着,他为何往外去? 只是没时间给他犹豫了,他跑得浑身汗透了,衣服太热,被他边跑边丢在一旁。 鞋子跑掉了都顾不得捡,赤着脚跑的脚下全是血。 而此时狼狈的不止是他,宫门口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地跪着,也是汗流浃背。 今日外面虽然有风,可比较是夏日,跪着后背一身汗。 “娘、娘娘呢……”曾凡问道。 一个小宫女摇摇头,手指指向了寝殿,她本意是要说,娘娘在寝宫。 可她转过头来,却被唬了一跳。 她大大的双眼里,此时倒映的却是滔天的大火。 “走水了——”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句。 没等宫人反应过来,曾凡连忙推开一个挡路的人,率先朝着连贵妃的寝殿跑了过去。 几乎是目眦尽裂:“娘娘——” 他身后一个人拉住了他:“曾太医,危险啊……” 寝殿本身就全是木质的,今夜又是大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过眨眼之间,火舌便卷上了房梁。 宫人赶忙要将娘娘救出,可推门的时候,便傻眼了。 里面居然被娘娘上了栓。 宫人本想破门,一个太监过来摇头:“不可,破门火势更旺,先浇水!” 众人连忙拿着水桶去来回泼洒,曾凡身后一直有个人不断拉扯着他。 “曾大人……连家失势了!”来人低声道:“不用演得如此情真意切,老夫人知道您身不由己,可如今再也不用伺候着妖妃了……” 曾凡挣扎的身子僵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来人:“你说什么?” 来人笑了,躬身压低声音:“她如今死了,一了百了,是最好的下场。” 他一边低头低笑着说着,一面抬头,满脸的焦急:“娘娘还在寝殿呢,快来人啊,我滴老天爷啊,娘娘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啊……” 一边说着,不说往前救火,反而一边往外拽着曾凡。 曾凡向来好脾气,平淡无波的脸上,莫名痉挛了两下,他轻声道:“放开!” 来人拉扯着他,曾凡眼看着寝殿很快要被大火吞噬,这才发现,寝殿门的确是关着的。 可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开着的,透过火舌,他甚至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贵妃娘娘的影子。 她身姿轻盈,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曾凡眼眶发红,眼里布满了血丝,他合眼,急促地喘息着,嘴角笑道:“祖母有心了。” “我的确对她,只是虚情假意,我也……只是爱她那副皮囊。” “快松开我,我也得装装样子……” 来人笑笑,“这就对了。”他刚松开了手,便见到曾太医转身往花园的方向走了一步。 他刚纳闷,却看到曾凡手上忽然拿着什么。 没等他反应过来,头上便被他开了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视线混乱,身子忽然变得摇摇欲坠。 曾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祖母,孙儿为曾家做的,够多了……” “光耀门楣的事,以后就靠他人了……” “孙儿如今,要为心爱的女人做些什么……”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寝殿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火势凶猛,不知哪出的房梁轰然倒塌,原本来泼水的奴才们见状,渐渐慢下了动作,停下了步子。 却见一个身影,与周围踟蹰不前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丝毫没有迟疑,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快速地跑了过去。 他似乎早就瞅准了时机,人踩着墙,连蹬两下,纵身一跃—— 人已经从着着火的窗户里,跳了进去…… “刚刚——” 其中一个脸被熏黑了太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眼花了吗?” 怎么看到一个白衣人影跳了进去? 大宫女此时泪水流淌了满脸,她哽咽着道:“是曾太医。” 那个样貌普通,性格温和,平平无奇的曾太医——曾凡。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火舌终于将他方才落脚的窗户也吞噬了。 轰隆又是一声响,寝殿的又一个大梁,再次砸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