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命里无时亦强求

    鸿胪馆中本来是同仇敌忾的辽夏四位，现在再度说起要绑架王木木，于是风云突变，阵营分裂，男女对垒，二比二，怒目相对了。

    萧霞抹很有点畏惧正在暴怒的郡主萧仙儿，可是，皇命在身，家眷在押，事不能不做，话不能不说，现在尽量在概念上模糊些，说话本质不能变，说话方式可以呈千面：“哎哟，我尊贵的郡主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郡主，本官口误，咱辽国不是还想绑架王木木，而是想再次抢个亲、见个面、聚一聚，以咱辽国的传统民俗，在特有的传统美德中成就千古一见的和谐伟业……”

    李至忠虽然现在还站萧霞抹的一边，可心里很不痛快，看着萧霞抹在忽悠，想想，我夏国与你辽国，甥舅之国，对于宋，说好要步调一致的，怎么你们辽国又想绑架王木木，又有什么小算盘，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想吃独食？不想共进同退了？所以，他有疑问了：“驸马爷，能请教一下足下对再次绑架王木木有何高招？地点，时间，领导，财务，控制，人力，情节，你都有了脚本了？你还能什么依仗的？”

    萧仙儿对于自己的爱人被家人一直在算计，很是不爽：“是啊，驸马爷，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又想无事生非了？你难道还不知道辽国与王木木的差距吗？辽国人还想丢一次脸吗？”

    李小鹿其实很向往流求那里的幸福生活，校园里，教室中，cao场上，与王木木亦公亦私地接触聊天，没压力，很自然，她不想失去这一切，她反感萧霞抹的重启绑架门：“哎哟，我说驸马爷啊，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在小石桥上，聚三国精英，精心策划，套中有套，还有心打开心，还人多欺人少，结果怎么样？以落后犯先进，以愚昧打先知，虽对方一下子措手不及，中了毒，也狼狈。但是，结果呢？谁笑到最后？所以啊，历史的教训不能忘啊！你们别白日梦啦！”

    萧霞抹胸有成竹：“咳咳，尊敬的郡主，尊敬的公主，两位误会小老儿了。小老儿今天在这里所讲的绑架，并非是传统的rou体禁锢、肢体束缚，没有武力和强迫，所以也就没有了冲突和斗争。大辽的新一款的绑架理念是政治挂帅，抓思想，促行动，进行道德绑架，让这个王木木他躺着也中枪。我们的道德绑架，可以打着道德的旗号去侵犯权利。道德行为是往往需要让渡权利的，这让渡过来的权利就是这次道德绑架的红利……”

    李至忠一个武人，对于萧霞抹这种如簧巧舌和烧脑的措词很不适应：“萧驸马，你别说那些虚的了。你说些实在的，你说说，你能怎么绑架他？你去流求？你能飞？你有比他们大的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他们的各种法术？你什么时候也有了他们的各种法宝？”

    萧霞抹：“呵呵，李将军别急，公主和郡主也别急，听小老儿慢慢说来。小石桥事件之后，事件细节已由咱辽国的兵部尚书耶律素贴详详尽尽地向我国圣上禀报了。我国皇上知道我们碰上了块硬骨头，但是那rou鲜美啊，怎么也舍不得放弃。辽国的高层一直在打探汴京中流求人的点点滴滴，后来探听到了王木木将亲率万马，从阿拉伯东行，给宋国送马。这是宋国这次事件中损失最大的，他们的军需库和马场牟驼岗被烧了，他们的骑兵没了马，他们的机动力量没了腿，他们求到了王木木。问王木木要一万匹马，王木木也答应了。我国皇上是想在王木木的马在路经我国草原时，动动手脚。”

    李至忠：“哦，驸马爷。你们不是想去流求，而是想在王木木走丝绸之路时，冷不丁的搞他一下子？”

    萧仙儿：“哼！萧老头，别白日做梦了。你想，小石桥事件中，他们没有防范，最后还是反败为胜，这次去阿拉伯押送万马，哪能掉以轻心，哪会再给别人钻空子？辽国哪会有什么机会？”

    李小鹿：“是啊，上次小石桥事件中，因为是身在宋国国都之中，王木木一行没带什么样大杀器，就是他们学生兵标配的狙击弩也没带一把进城，所以他们在事变初期吃了亏了。这次押送万马，肯定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忘带，所以即使辽夏两国合力，也一定没有胜算的，因此，我意，千万别再犯傻了，吃力不讨好，丧命还丢脸。”

    萧霞抹：“郡主、公主啊，辽国高层集体商议的决策，不会是昏庸的衰招。咱辽国人对于马匹真是研究到了家了。高层中的人指出，王木木从阿拉伯押运过来的阿拉伯军马，这马绝对是好马，比我们的蒙古马要高大得多，爆发力强，跑得快，还聪明。所以，我国高层认为，即使在大草原上，不能绑架成了王木木，也能绑架些王木木的阿拉伯军马。这些军马为辽国高层所爱，也能与本地马杂交配种，改变种群质量。所以，这次绑架，辽国将倾全国之力，有多套方案，软硬兼施，最高目标是绑架了王木木为我所用，最低要求是绑架些阿拉伯军马，改善本国的马群。”

    李至忠：“哦，驸马爷，你这个说法还有点现实，但是困难巨大啊。王木木的万马，一万之众，我们辽夏联手，凑个百万大军，一百比一，似乎有点胜算。但我心中，还是很不踏实。在小石桥事件中，对方显示出来的强大和诡异，似乎不是能靠以多欺少来算账的，这个，虽然你们这次降低了绑架要求，但我看还得从长计议。”

    萧仙儿：“萧老头，你别以为你们学乖了，你们小心谨慎就能心想事成成。没用的，他们太强大了，他们有许多我都说不出来的技术，再加上我还有不少并不知道的秘密，你们能有多少胜算？别，到时，你们再灰头土脸的，可不像小石桥事件，能把事情都往宋国人的头上摊。真要惹怒了他们，他们来个斩首行动，别说辽国的国都墙高院深，飞人一到，没二话，死翘翘。”

    李小鹿：“是啊，我同意仙儿姐的话，别偷鸡不着蚀把米，到时，我俩在流求也不能做人。还不如，我俩多下下功夫，让王木木收了我俩，就是做妾，也是几王妃几王妃的。那时，再偷些技术，远比你们这种打劫靠谱多了。”

    萧霞抹：“哎哟，公主啊，靠你忱头风能剜多少情报。咱辽国高层等不及了。好了，你们也别太长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悄悄地告诉你们，辽国的高层研究了，集思广益，想出了个好办法。大家都知道阿拉伯的军马好，这次，承郡主和公主的支持，我们将郡主和公主从流求带回的骑乘共四匹阿拉伯军马，带去在辽国的大草原上日日驰骋，无比享受。大被赞赏中，也发现了个问题。这些阿拉伯军马，有点傻。它们奔跑时，容易摔跤，它们不大会避让草原上的耗子洞和兔子洞，奔跑时，一脚踩在洞里，就摔跤了。”

    李至忠：“郡主、公主，这个我知道。咱们蒙古草原，耗子多，兔子多，特别是是有一种叫鼠免的兔子，个儿小，但特会打洞。咱们这里土生土长的蒙古马，奔跑时，特别是快速奔跑时，它们的四脚，不是像慢走时，是一二三四的四脚分别着地的，而是两前脚或两后脚是同步着地的。如此，即使两前脚中有一脚踩泥洞了或两后脚有一脚踩泥洞了，另一脚还能承载马身，不至摔跤，毕竟四脚能同时踩空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而阿拉伯马，则与我们的蒙古马不同，它们快跑时，特别猛；它们快跑时，都是越灶马。何谓四越灶马，就是快跑时，腾空后，后两脚落地点在前两脚落地点的前面。阿拉伯军马奔跑时脚的节奏与蒙古马不一样，四脚是四个点，哪一点不着力，踩空了，就会摔跤。阿拉伯马在它们的故乡，那里的草原地表泥土薄，砂石多，鼠害不严重，所以，阿拉伯马在这方面的进化没咱们的蒙古马好。有一种说法，不知有无道理，说，阿拉伯马的奔驰环境好，能放开胆、放开腿地跑，日积月累，它们就进化得高大了。而蒙古马，奔驰的环境中，看不见的坑太多了，奔跑中，还得多一个心眼，一马二心，如此的不爽快，祖祖辈辈，压抑年久，个儿上就发展不起来了。”

    萧仙儿：“两位，原来，草原上跑马，还有这些个道道？”

    李小鹿：“两位，虽然蒙古草原上坑儿多，但万马奔腾，毕竟很少见过马失前蹄，翻马摔跤的。呵呵，悲哀啊，想我辽夏大国，怎么算计人家，竟然去靠几只耗子和兔子，你们啊，越来越不靠谱了！越来越活回去了！”

    萧霞抹：“呵呵，郡主和公主，辽国高层出的主意哪能不靠谱呢？虽然蒙古草原上的坑洞多，但其数量还远不能对王木木造成威胁，所以，本方案一定，我国皇上会照会夏国皇上，两国将齐心协力，到处挖坑，还得掩盖成是耗子洞和兔子洞，出了事，也不能怪我辽夏人，只能怪辽夏的耗子和兔子！”

    李至忠：“驸马爷，本将懂了。是不是你们的计划是深挖洞、广撒网，让流求人的军马摔跤？可这工程太大了，蒙古草原有多大？我们能有多少人力？这主意想得美，执行难，还是不靠谱！”

    萧霞抹：“所以啊，这里要仰仗郡主和公主啦！”

    萧仙儿：“萧老头，什么意思？要我俩来帮你们挖坑？没毛病吧？我俩可不是耗子或兔子，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就谁挖！”

    李小鹿：“唉！我懂了，驸马爷，你们不可能在蒙古大草原上到处乱挖，你们肯定会集中一地，合理使用人力，密布坑洞，然后要我俩设法，让王木木必经那地，于是，此计成功，对不？”

    萧仙儿：“那我还不明白，即使王木木的万马奔腾时，全部摔跤了。那又怎样？最坏最坏的结果，全部摔死了，王木木大不了重来一次，损失是有的，也会心疼，但这与你们要获取王木木的技术和法宝，能有什么关系？相反，你们这样拉仇恨，王木木更加恨你们！”

    萧霞抹：“郡主，我们目标不是全部，而且摔死也是不可能的。一般的，马摔跤会受伤，但不至于死。届时，我们辽国，作为东道国，一方面帮着王木木抱怨蒙古草原上的耗子和兔子，另一方面，我们会派些兽医，协同治疗。当然，这一治，下些阴招，让马死不了，也好不了。时日一久，王木木等不及，我们就建议，把阿拉伯马留下，他进贡宋国的马匹少了，我国用蒙古马替上，如此一来，正大光明地把阿拉伯军马给置换下来了。皇上的意思，不可能百分百，但，至少得留二成，即二千匹，这就是此次绑架行动的最低要求。当然，在王木木因治马而滞留辽国期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再加个美女大大的，让王木木乐不思蜀，那就功德圆满了。”

    萧仙儿：“萧老头！你这个混帐王八蛋！咱郡主和公主联姻尚且还无眉目，你们怎么又想施美人计了？我堂堂郡主和小鹿公主就成了你们的弃子了？哼！想玩？咱偏不让你们玩！咱和小鹿不做你们的内应，让你们的耗子洞兔子洞白挖！”

    李小鹿：“是！我支持仙儿jiejie！”

    萧霞抹：“辽国高层本来也不想劳驾郡主和公主，他们先是想了个办法，想找几匹好马来充当王木木的万马的头马，任何马群都是有头马的，群马就跟着头马走，如能这样，把他们的马群，骗进咱们的马厩，倒不失为是一多快好省的好办法。且凡事可推畜牲身上，你们阿拉伯军马听我辽国马的话，不愿前进，这能怪谁？问题是到哪里能找到能让阿拉伯军马听话的头马？”

    李至忠：“驸马爷，这计划听起来不错，但，不现实。阿拉伯军马高大，相对的，蒙古马要矮小得多，马跟人养一样，跟着走，也得跟着心仪的走，矮个儿的蒙古马，人家就是愿意跟着走，个儿矮矮的，后面的马也瞧不见你啊！所以，别妄费心思了，兔子想带马儿跑，这主意，就是一笑话。”

    萧仙儿：“你们的鬼主意可真多！”

    李小鹿：“唉！我说啊，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竟然还想用蒙古马来冒充阿拉伯军马的头马？三岁小孩也比你靠谱！告诉你们吧，听说，这次王木木策划的万马奔腾，他还造了几匹机器马来做头马。这机器马，不单威武高大，不知疲倦，而且还能天马行空，飞马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