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病危
锦清发现自己真是不能琢磨白瑾的事,因为每次一琢磨就把他自己的脑袋琢磨成一团浆糊,最后还琢磨不出什么结果来,所以还不如不琢磨呢。d7cfd3c4b8f3 不再去琢磨白瑾身份的锦清再看向安安,就见安安把脑袋窝在白瑾的怀里,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去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发现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烫,也就稍微放了点心。 而白瑾神经依然绷的紧紧的,整个人灵魂出了窍似的什么表情都没有,就是专心的抱着安安,好像自己的怀抱是什么灵丹妙药,抱一会儿就能让安安好起来了。 可是他们也不能一直呆在人家医馆里妨碍人家生意,所以他不得不提醒白瑾说:“我们先回去吧,药抓好了,我们回去熬就行了,总呆在这,安安也不会喜欢这里面的药味的。” 白瑾从梦中惊醒似的眨了下眼睛,在听见锦清最后一句时,才动了动身子,把安安抱了起来。 安安虽然是个小孩,可也有三四十斤,锦清觉得白瑾抱了这么久胳膊肯定都酸了,就想把安安接过来自己抱着,可他这话刚说出口,连手都还没伸出去呢,白瑾就往旁边让了让,把他的手晾在了一边,明显是不愿意把安安给他。 面对固执的白瑾,锦清向来是没什么办法的,所以最后也只能跟在白瑾后面回了香满楼。 晚上的时候,安安的体温又有了回升的趋势,白瑾就让人又熬了一碗药,连哄带骗的让安安把药给喝了。因为药味古怪的很,一碗药下去,有半碗都吐出来了,吐的安安小脸通红的,眼睛里也泪汪汪的,弄得白瑾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喝完药之后,白瑾又给安安喂了些粥,安安不想吃,她还是哄着让安安喝了两口,说能把嘴里的药味压下去,安安听话的喝了两口,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里白瑾也不敢睡,就在床边坐着,时不时的摸摸安安的额头,看看安安是不是退烧了,这一夜下来,她足足摸了几百遍,天快亮的时候,安安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她才靠在床沿上合了一会儿眼。 她以为安安的病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用不了几天就会好了,可天亮之后又反复的烧了几遍,最后直接烧的安安昏迷不醒,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别说白瑾了,就连锦清和齐辛齐扬都吓坏了。 病情加重的安安让白瑾又去了一次医馆,可在进医馆之前犹豫了一下,又跟好几个路人问了问柳州城哪儿的大夫比较有名望,在问出的结果都相同时,她才给最后一个路人塞了点银子,让那个人把他们带到那个大夫那儿。 这次的大夫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人,可精神却很矍铄,看起来是把自己的身体照顾的很好,所以才会有这种精神面貌。白瑾在看了大夫的言行举止之后,觉得这个大夫挺可信,就放心的让大夫给安安把脉。 可是本来让她安心的大夫,却在最后摇着头对她说孩子送来的太晚了,说的白瑾也不顾对方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站起来就对着那个大夫大声道:“你少胡说八道他昨天才生的病,而且昨天也看了大夫,今天也都喝药了,你凭什么说现在就晚了” 老大夫是个大气的人,被白瑾这么没规没矩的一通吼也没生气,脸上也只是面对着病人时才会有的惋惜,可很快又有些若有所思的问:“你们是外地来的” 锦清生怕白瑾再说出什么我们是不是外地的关你什么事之类的话,弄得老大夫生气了彻底不愿意给安安瞧了,就赶在白瑾前面回了一句::“我们是到这里不久,不知道老大夫为什么这么问” 老大夫唉声叹气的摇摇头,说:“你们肯定是被姓李的那个老李头给骗了这个老李头,平时就喜欢给人开一点不痛不痒甚至能让人病得更重的药,等把人耽误的严重了,好让人在他那抓更多的药让他赚钱,柳州城里的人都被他忽悠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他就专门忽悠你们这些外地来了。这老李头实在是太没人性了,讹人银子也不看看情况,孩子那么小,身子骨弱,哪能经得起他那么折腾。” 老大夫的一番话,说的白瑾等人都快呆了,尤其是白瑾,整个人都懵了似的,眼睛都不会眨了,可很快她又摇着头极力辩解着,“不会的,我们看的大夫跟你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说的肯定不是一个,昨天他喝药明明还好些了呢,今天也是,只是刚刚才又忽然烧起来的。” 虽然白瑾刚刚对老大夫的态度不好,可老大夫似乎也明白她是心里着急才会这样,所以即使白瑾不愿意承认事实,他却还耐心的解释着说:“他那不是好些了,而是烧到了一个高峰,然后温度降了下来,所以你们就觉得是病情好转了,你们这些人啊,一看就是没照顾孩子,孩子病情只要稍微好转一点,精神就会好很多,然后要么就会调皮捣蛋,要么就会要这要那的。我问你,你们孩子病了之后,精神有好过吗” 白瑾回想起安安生病后的精神状态,心里一下子变得凉冰冰的,因为安安自从病了以后,几乎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这时候就算她再逃避,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安安已经病得不行了的现实。 白瑾也不是没经历过生死的人,就是她自己就死过一次,之后有事没事的还会在鬼门关前绕一圈,可她却从来没想现在这么害怕过。她回想着安安第一次叫她娘的稚嫩的声音,回想着安安跟个树袋熊似的抱着她的力道,还有对她笑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还那么鲜活,可大夫却说安安不行了 往日美好的回忆和如今的现状相互碰撞,碰撞出来的强烈反差让白瑾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然后想也没想的就跪下来对着那老大夫说:“大夫,我听他们说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大夫了,你肯定有办法救安安的对不对” 锦清也在短短的时间里,强迫自己接受了安安病的很严重的事实,这已经让他难受的不行,可紧接着白瑾毫不犹豫的对着一个陌生人下跪的画面更是让他心如刀绞,就是和白瑾相处没多久的齐辛齐扬也微微的侧过头,不忍心看着白瑾对另一个人下跪。
这个人,面对朝廷里最有权势的两个王爷时都没下过跪,对着当今天子以及天子的妃子时,也是带着自己的气节在跪着,又何曾这么低声下气的跪下来,只为求别人来帮她。 锦清用着最快的速度冲到白瑾跟前,一边把白瑾往上拉一边对白瑾说:“你不要这样,就算你不下跪,大夫也会帮我们的,你这样跪着反倒让大夫为难了。” 老大夫活了那么多年,就算见惯了生死,可还是因为白瑾的反应动了容,而自己好像不说点什么,跪在地上的这位估计得一直跪下去,所以他就不得不开口劝慰白瑾说:“说实话,这孩子估计已经烧坏了脑子,我只能跟你们说我会用药和针灸给这孩子多缓几天,你们最好还是再去找找其他的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大夫的话几乎是给安安判了死刑,这让白瑾更加的接受不了。她冲到床边把安安抱在怀里,嘴里疯疯癫癫的说着:“安安我们走,这里的人都是坏人,他们老说你病的有多严重多严重的,我才不信他们呢。你快点醒过来,娘回去包小馄饨给你吃。” 她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说着自欺欺人的话,眼睛里的泪水却一根根线似的往下落,很显然,她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最后锦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掌砍在白瑾的后颈上把白瑾打晕了,然后让老大夫给安安好好看看,同时让齐辛齐扬把承王府的信鹰放出去,通知王爷让王爷把谭君昊带过来,就算他心里清楚来不及了,可还是坚持把消息给放了出去。 白瑾醒过来之后,安安就躺在她旁边,安安静静的,跟平常睡着时没什么两样。 白瑾被安安安静的样子欺骗着,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于是立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后带着笑去碰了碰安安的脸,可那笑容却在手触碰到安安的那一瞬间僵在了脸上,因为手下依旧烫的惊人。 她想把安安抱起来,又怕打扰安安休息,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安安的小手。在大夫又来给安安把脉的时候,她已经能平静的问大夫道:“大夫,柳州城附近可还有什么能治得了安安的病的大夫” 大夫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老夫自夸,别说柳州城附近了,就是整个淮南道,也不一定能找出能救这孩子的人,况且就算有,这孩子怕是也等不到那天了。” 今天大夫的话一次又一次的把白瑾打入万丈深渊,弄得白瑾真的一点也不想跟这大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