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都是第一次
刑临神游了半天,终于被谭君昊给拧醒了。 他这一醒,才发现自己心口疼的厉害。谭君昊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他想了想,恍惚记得谭君昊说他的心脉差点都被白瑾给震断了。 刑临把谭君昊从自己跟前拉开,然后将自己的衣服给整理好,“差点震断就是还没震断,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谭君昊一口气咽下去,硬是没吐出来,于是他憋着这口气憋了半天,他本想一脚把刑临从他的药庐子里踹出去的,可最后他还是忍了。 谭君昊从药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在回过身时发现屋里只剩下一个刑临,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觉得屋子里感觉有些空。 他是个想一就想不到二的人,他现在担心刑临身上的伤,所以也就没心思去想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屋子有些空。 他将小瓷瓶递到刑临的手里,然后少有的板起脸对刑临说:“白瑾她身上的功力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以后你能不能离她远点,别去招惹她了?” 与谭君昊认真的神情截然不同的依旧是刑临的嬉皮笑脸,“我说,你和她不走的不是挺近的吗?你这样撺掇我离她远点,这合适吗?” 刑临说着,将手里的小瓷瓶抛到半空中,转瞬又把小瓷瓶接了回来,他摆了摆手中的小瓷瓶对谭君昊说:“这个谢了。”然后就走了,只是因为身上带着伤,所以走的没有平时那般利索。 谭君昊好心劝刑临却被刑临说的跟个什么似的,可他偏偏又不能把刑临怎么样,这和他打不过刑临无关,纯粹是因为刑临此时还是个病患,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刑临从他的大门口离开。 从谭君昊那儿回来的刑临刚把谭君昊给他的药吃了就学白瑾去康承那儿主动请缨去了。 康承瞧着刑临有些异常的脸色,疑惑的问:“你说你要帮助那个丑女人调节内力?” 刑临因为康承对白瑾的称呼回嘴道:“王爷,白瑾有名字的,你能不能不要再丑女人丑女人的叫了?” 康承嗤笑道:“白瑾白瑾,意为白色的美玉,我叫她白瑾,她好意思答应吗?” 刑临也不知道他家王爷怎么老是和白瑾过不去,所以他也懒得去纠正康承对白瑾的称呼,可他不支声了,屋里就出现了片刻的安静,这一安静倒让康承回过了味儿来了,“我记得当初看她最不顺眼的就是你了,怎么这时候反倒替她说起话,甚至还要帮她调息内力了?” 刑临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俨然一副表忠心的模样:“王爷,我您是知道的,在我心里,任何事和您的安危比起来那都不叫事儿,白瑾内力深厚,如果我能帮她把这股内力控制住,那么下次王爷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是又多了一个帮手,还有我是个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人,我又怎么会和白瑾这种小人物计较,还有……” 如果让康承说一下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那么他会说他是真的要吐了,所以在刑临说到第二个还有的时候他立马抬手打断了刑临用来拍马屁的屁话,“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要帮就去帮去,跑来问我做什么?” 刑临听了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出了书房的门就飞身离开了,还是踩着沁心院的院墙飞走的。 康承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儿,可书中的字他一个都看不进去了,他想着上次白瑾把刑房震的片瓦不留的事,终究还是不放心去了华音阁。 然而等他到了华音阁之后,他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康承绕过已经踏了一半的墙,在看见了一手捂着胸口的刑临时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 白瑾是讨厌刑临的,毕竟自她重生以来除了康承,害得她最惨的也就是刑临的,可她讨厌归讨厌,如果讨厌还没上升为恨,她是打算和刑临保持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的。 可今天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来惹她,第一次惹她,她烦了,就用一斧头外加一掌把人给赶走了,可第二次她却没想把人给赶走。 因为刑临说了会教她如何调整自己的内力,这个对白瑾的诱惑力当然是巨大的。 在刑临说要教白瑾内力的时候,白瑾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被软化了,所以当她不小心又一次将刑临给打伤了之后,她心里小小的愧疚让她都不敢靠近刑临了。
康承来了,看见的就是捂着自己心口还没缓过劲的刑临,还有想看看刑临伤的怎么样却不敢靠近的白瑾。 而刑临的伤势让他后悔当时任由刑临的胡来了。 白瑾立在原地,清清楚楚的看出了康承眼里的怪罪,这是她重生以后第一觉得自己在康承面前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有些讪讪的站在一边,看着康承给刑临检查伤势,然后听见康承对着半空中说了句:“无极,把刑临送到君昊那里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再然后刑临就被人带走了,至于这个人长什么样,白瑾是没看见的,因为那人的速度太快了,她只能连猜带想象的估摸出那个人大概是个男的。 刑临被带走了,已经不完整的院子里只剩下白瑾和康承两个人。 白瑾看着大步流星向她靠近的康承不受控制的后退着,在退到墙根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干嘛?!” 康承无视白瑾的询问,一下子就将白瑾抗到了肩膀上,白瑾肚子被康承肩膀硌的让她差点把午饭给吐了出来,这让她忍无可忍的揪着康承垂在腰间的头发大叫到:“死康承,你放我下来!” 康承只觉头皮一紧,然后他听见了这辈子别人对他的最无礼的称呼。 然而他却没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新奇,因为他的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叫过了。 现在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王爷,其次就是老三,自从成年之后,父皇和母妃都不叫他名字了,至于“死康承”,他在今天之前都没想过自己能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猛的一听到“死康承”这个称呼,康承是觉得新奇的,可新奇之后,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死康承”这个称呼感到新奇,而是应该对这个称呼感到愤怒,于是他顺应着这个应该,狠狠的拍了白瑾一下以示惩戒。 他这一拍,世界瞬间都静止了。 白瑾倒置的脑袋开始充血,最后整张脸要着火似的红了起来。 想她白瑾从小到大,从今到古,从前世到今生,还没人敢打她屁股,可今天,她竟然让康承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