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5 无题
莫凡轻描淡写的一句提问，却令田向荣汗如雨下。 与田向荣同行的还有一人，身手也还过得去，但也仅仅只是过得去而已，他还有一份工作是兼职当田向荣的司机。 “你……” 莫凡只一招就打倒了自己高价请来的高手，田向荣这会儿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如果你没有其他人可以派上来的，那就收拾收拾先滚吧！”莫凡跳下擂台，“谭老爷子，现在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吧？” 谭平山点点头。 田向荣灰溜溜地走了，莫凡这种身手的人他得罪不起，就连一句狠话也不敢放，谁知道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会不会是他田向荣本人呢？ “等一下！” 田向荣临走之时被莫凡叫住了。 “你……还想要干嘛？做人可不能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是谁嘛！？” “我才懒得管你是谁。”莫凡指了指台上，“别忘了，把垃圾打包带走。” 见田向荣离开，谭平山回头向家族的管事吩咐了几句，又看了看莫凡，“跟我来吧。” 谭平山带着莫凡离开后院，很快就到了他私人的书房。 “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谭平山招呼道。 莫凡也不客气，随便选了张藤椅便径直坐下。 谭平山仔细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位实力变态的年轻人，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 良久，谭平山感慨道：“如果我外孙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了……” 莫凡应付式地笑了笑，因为这话没办法接，听谭平山的口气就知道他的外孙应该是不在了，随便接话只会徒增伤感。 “谭老爷子，我这次来找您呢，是因为受人之托，那人的意思是您有话要转告于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莫凡说道。 “我有话要转告？”谭平山见莫凡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回道，“我从来不记得有人让我转话给什么人啊……” “这就奇了怪了……玫瑰姐不像是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啊……”莫凡皱眉，而后又追问道，“您确定是没有吗？我的名字叫莫凡，您再好好想想。” “什么！？”谭平山一听到这个名字反应和刚才在门口的老者一样，都是瞪大了双眼，好似白日见鬼，“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莫凡纳闷，这谭家的老头怎么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是这种反应？“我叫莫凡，莫是莫名其妙的莫，凡是凡人的凡。” 莫凡生怕谭平山认错人了，还一字一字解释道。 而谭平山喘着粗气，此刻连站都好像有些站不稳当，急促地问道：“你父亲是谁！？” 莫凡从谭平山的反应和问话中总算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玫瑰姐这一次的“任务”恐怕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任务，里面还有其他目的。 “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 莫凡说完仔细注意着谭平山的反应，果然！ 一般人在听说到别人无父无母时，通常都会露出惋惜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同情之意。 可谭平山在听到莫凡所说的话后，眼底“喜悦”之情高涨！语气颤抖着就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年有多大？” 事情发展到这一刻，如果说莫凡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话，也太对不起他那快得吓人的大脑反应速度了。 莫凡双手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握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字一句回道：“我只知道我出生在阳历五月十四，今年就快满十九了……” 得到莫凡的答复，只见谭平山那年迈的身体稍稍倾斜了一些，老眼通红，热泪顺着脸颊，从那一条条深深的皱纹上滑落…… 一句话，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谭平山整个人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 “孩子……” 谭平山一声满含深情的呼喊，莫凡的眼眶里也忍不住有眼泪开始打转…… 只有真正的亲人，只有真正拥有血缘关系的人，简单两个字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莫凡是怎样的人？一路从幼年再到成年，他所经历的一切早已将他锻炼成了一名硬汉！ 可以说，只要他不愿意，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让他流泪！当时在禹都两次重伤，命悬一线，莫凡也从未哭过！但现在…… “十八年了……已经整整十八年了……” 谭平山颤颤巍巍地走向莫凡。 可当他伸出他那苍老的手掌，想要抚摸一下莫凡的脸庞时，莫凡却像触电一般起身“逃”到了门口。 抹了一把眼泪，莫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当他抬头再次看向谭平山时，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谭……”莫凡开口本想称呼“谭老爷子”，但话到嘴边却又临时改了一句，“谭家主，如果您没有需要转告给我的话，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说完，莫凡转身就走，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咦？大哥哥……”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谭琪，突然就看到旁边有个人影一闪而逝，快到她只看清了莫凡衣服的颜色。 谭琪对于这个今天忽然“闯进”谭家的哥哥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就和见到父母时那种亲切一样。 蹑手蹑脚地走到谭平山的书房外，谭琪慢慢地打开了房门，只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爷爷怎么哭了？” ………… 走出谭家大门，莫凡看着面前这一条空荡荡的大街，一时百感交集。 “呵……困扰我这么多年的问题，现在是终于肯给我答案了吗？” 如果莫凡猜的不错，而谭平山又不是故意在演戏给他看，那谭平山就很有可能是莫凡的外公。 一般正常亲人相认的情节，只要双方表明身份，接下来便是皆大欢喜的戏码，一老一小在痛哭流涕之中相认，互相倾诉这么多年没有亲人的痛苦…… 但对于一个当了十几年“孤儿”的人来说，忽然之间就多了一位外公，多了一整个家族的亲戚，试问，这份改变所带来的冲击力，有谁是真正能够做到淡然处之！？ 反正莫凡自问，自己暂时还做不到如此“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