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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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伤赛尔维第三军团中骑士二十一人,杀死四人。他们都是罗马人的战士我如果不近人情,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你留在自己府邸。毕竟之前我们已经两清了。” 说实话,他们并没有那样的传统。 “不是。”她冷然别过头去:“没有什么可以牵绊住我。” 言不由衷的别扭女人,当意乱情迷的时刻,又几乎跳起来杀了他。 夜展堂看了看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低头一下一下的理着怀中畜生光洁的皮毛,将话题转移开去。 “我们虽然热衷于赛里斯国的丝绸和瓷器,但却从来没有赛里斯人来到过这片大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从海路上过来,走了十年。” 白淼避而不答,神情却在一刹那有些迷茫:“最后一个目标,应该是在希腊。可是因为对方不是商人,所以到了罗马,一切线索,都断了。” 当年她独自滞留在已程不国,埋葬了赵弗和众人的尸首,却独独不见阿加连同他们船上的财物。 她当时发了疯似的要报仇,便在岛上停留。直到一个月后,请求过往的波斯商船带她去往西边去。 一路上的艰险自是不必再提,当到达波斯,通过市面上流通着的丝绸和瓷器,找到了其中几个波斯商人,从那些人口中套着些消息,这才找到当年参与劫杀船队的凶手。 赵弗英雄一世,最后却因为几杯下了的酒水,命丧黄泉,魂不得归。 她若不是一介女流,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会被留到最后处置! 于是割下那几个波斯人的头祭了赵弗和众位将士,得知当时随行还有几个罗马人,便一路往更西边前行。 直到在地中海,潜入奥鲁斯的船上,却巧遇叛乱,被夜展堂弓箭所伤。 杀母之仇,一直碍于当年的誓言迟迟不能下手,就在以为自己的心境渐渐平和下去的时候,又发生了那次劫杀的事。 往日的痛苦,在赵弗死后一并迸发,将她的心,慢慢烧成一堆灰烬,原来她一直不曾忘记! 她的心,原本就是暴戾的,只是一直有着赵弗的爱护,所以暂时掩盖了她原本的面目! “目标?”夜展堂扬眉,如今的希腊早已被罗马以武力征服,两地的居民这些年不断地迁徙,光是罗马城,人口就达到数十万,这还只是居民的人数…… 而希腊,历来就是文化繁荣的城邦,汇聚人数之众,远超其他城市。 “想必西方大陆,去过赛里斯的人寥寥无几,我顺着罗马城东方商品流动的途经,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你还真是执着。”夜展堂耸耸肩,做出个不以为意的表情。 在白淼看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血债血偿,什么叫做道义,所以也是无所谓的勾起唇角,放弃和他进一步的沟通。 “可是你只要独自踏出这座府邸,就会被赛尔维设下的埋伏者擒获。” 夜展堂将手中的狗放在地下,那个小东西在地上东嗅西嗅着,朝着白淼的方向爬了过来。 “况且罗马城里来了一个东方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如果那人听到,一定已经望风而逃了吧。 白淼不无担心的仰望四周,不得不说,这里的建筑水平比印度,波斯,努米底亚更加高超。 他们喜欢用华贵的大理石来建造房屋,而石头的衔接处,光洁无比,没有丝毫可以借力的地方。 她在罗马城内,想要飞檐走壁,是件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 那只小狗晃晃悠悠的爬到白淼脚边,扯住她的袍角呜呜的拽着,露出几颗尚未长起的乳牙。 白淼俯身,揪住它颈后皮毛,一把提了起来,只见那小畜生两只眼睛幽幽发着绿光,竟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狼! “不过我会叫格奈留意罗马城内曾去过东方的商人,”夜展堂说道:“在这之前,不要带来麻烦。我并不想杀了你。毕竟你是西方大陆上唯一的赛里斯人。比这只白狼珍贵多了。” 白淼不无惊异的抬头,他居然会利用自己的势力给予自己帮助? 她犹疑神色落入夜展堂眼中,只听他说道:“也许未来你对我而言,是一把利器,在没有磨锋利之前,我不会让你折断。” 白淼不可置否,摘了一朵紫罗兰在手上,放到鼻尖嗅了嗅,便看似不经意的往花圃丢去,手腕却用力,柔软的花瓣带起一股力道。只听见“啊“的一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迪雅。”夜展堂看着那个女孩自花丛里跌了出来,打了一个趔趄便坐到了地上。 和他长着一样湛蓝眼睛的棕色头发的女孩子摸摸额头,小巧挺直的鼻子皱成一团。 “啊啊啊,好痛!”说完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叫了声“哥哥”便拿滴溜溜的眼睛,透过长长的刘海,偷偷地打量着二人。 “不准装模作样。”夜展堂拉住她,扯到面前。 “可是真的很痛嘛。”迪雅将捂住额头的手拿下来,发迹的位置有一团淡淡的红色,像是被重物击过。 夜展堂看向白淼,后者面无表情:“是你meimei?怎么在自己家里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是刺客。”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警觉了。 夜展堂吹着迪雅额头上的红肿,像摸猫咪一样揉了揉她和自己一样卷曲的棕发:“先告诉我,这么晚要上哪里去?” “没有。”迪雅几乎是在话音刚落,就马上回答道。 “是吗,我要是查到你敢这么晚出去和男人幽会,一定会惩罚你,以及那个男人。” 父亲与叔父阵亡后,他越发严厉起来,科尔内利乌斯家族的女儿,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染指的。 迪雅不敢直视夜展堂,只得转过头望向白淼,只见黑发悠悠飘散的女子懒洋洋的抱着白狼,眸光一抬,淡淡的划过自己。 好面熟的的一个女人,迪雅想着,兴趣渐渐涌了上来。 可是为了维持良好的淑女风范,她向白淼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浅浅笑了,低下头继续抚摸怀里的小动物,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去吧。”听夜展堂这样说:“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晚上将会有一个很盛大的宴会,你打扮得漂亮些,已经十六岁了呢。” 迪雅蓦地抬起头,叫道:“我才不要!” “那你要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我讨厌那些巴结我的男人!哼!” 迪雅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说道,随即像怕夜展堂打她一顿似的,转身飞快的跑掉了。 “你的meimei和你一点也不像。”一直低头逗弄小狼的白淼忽然说道。 “你说错了,我们有同一个母亲。”夜展堂看了一眼迪雅离去的方向:“可她总是叫我担心……” 说了一半,立马打住,看了一眼白淼,转开话题:“我会依照约定,帮你召集去过东方的人。” 白淼将小狼放下,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那个大海般沉静的男人:“那么我将任元帅驱遣。直到身死的那一刻。” 虽然十五岁的身量还没有将完全将女人的妩媚支撑起来,但和夜展堂一样湛蓝的眼睛更加清澈明亮。 如果说哥哥是一片深沉的海,那么这个姑娘就如同一汪纯净的泉水。 而高贵的身份,也让她在第二天的宴会上,成为不少青年才俊争相献殷勤的目标。 “迪雅小姐,再过几年一定会成为一个美人。”面对众人的赞美,夜展堂含着蜜纱递到唇边的樱桃,脸上看不出任何欢快的表情。 迪雅被一群青年人围在中间,脸上有着因为不时大笑而泛起的嫣红,但是她的目光仍时不时越过人群,像在虚空中寻找着什么。 这一切都逃不过夜展堂的敏锐的眼睛。 “夜展堂……”蜜纱的手隔着袍子,轻轻搁在他胸口,柔顺的偎着。 自从上次被训斥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这样靠在这个男人身边了,今天他一召自己过来,心里却比想象中更加喜出望外。 夜展堂转过脸来看着她,沉着脸并不说话。 她心中忽忽的跳着,将杯子放到他唇边,见他张口接了,才放下心来:“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十分英俊的,虽然不像格奈那个美男子那样耀眼,但别有一番毫不张扬的迷人魅力。 只听他开口说了声“好”便将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腰间,像以往那样亲密。 “元帅……”蜜纱咬紧嘴唇,有些惶恐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那酒里的催情药是你下的吧?”夜展堂脸上迷醉的笑意丝毫不减,眼神却锐利得令她不敢直视。 “是。”蜜纱答得相当爽快。
他既然问得出来,再隐瞒也是无用的,索性仰起头,眼里又有了那天离去的傲色。 “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主人的,才会用这样的办法,让您不离开我,只是……”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只是什么?”夜展堂脸上含笑,在外人开来,两人只是贴着面颊,絮絮低语的一对情人。 “只是没有想到,便宜了那个赛里斯人。” 夜展堂愣了一下,随即放开她,女人的妒忌,果然是世界上最毒的蛇,却还是说道:“你想多了,蜜纱。” 一句淡淡的解释,就此带过,却让蜜纱隐隐欢快。 她的身份只不过是盖亚送给夜展堂的礼物,虽然得到些许宠爱,却改变不了比府邸里其他奴仆更加卑贱的身份。 而得到夜展堂的一句解释,让她相信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还是和其他奴隶是不同的吧。 “你很美,蜜纱。”夜展堂揉着她的肩头,她的鬓角:“你的美丽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你所做过的事,但是,” 他眯了眯眼:“没有下次了。” “元帅。”脸色酡红的提贝里端着酒杯走上前来,这个来自没落家族的子弟,虽然得到凯索的提拔,却在院混的不那么如意。 而夜展堂却能够不计前嫌,邀请他来自己宴会,真是受宠若惊又喜出望外。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目眩神迷,雕刻着众神的穹顶,淙淙的室内活泉,白色光洁的大理石圆柱,无一不显示出主人对这样飘逸而华美的装饰风格的热爱。 只见他已经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举杯:“以前就听说元帅对希腊文化情有独钟,今天来到这里,果然是这样。” “以前的确如此。”夜展堂也举杯向他示意。 “但是离开罗马这些年,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人不能永远只看一个地方的风景。” “不能只看一个地方的风景。”提贝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种迷蒙的神态。 打了个酒嗝,看了一眼夜展堂身边的女人:“那么,对于女人也是?”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贵气,令蜜纱不屑又不忿,但碍于身份,她依旧靠着夜展堂,媚眼如丝,却不发一言。 “什么?” 提贝里笑了:“罗马城什么美人没有……听说,元帅府邸有一个来自东方的女奴?” 女奴,在他府邸的女人,除了迪雅,就只有供人娱乐的女奴吗?夜展堂挑起浓眉,摸了摸下巴。 “所有人都知道,元帅抱着一个黑发的女人回来。”一旁的人附和。 “呵呵呵,黑发的女人,不就在这里吗?”夜展堂笑着拍拍蜜纱的背。 蜜纱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只不过是那种如同海藻般卷发,长长的披散,带着银莲花编织的花冠,摇曳生姿,纤腰丰臀,像一条人鱼般妖娆。 “不是,”身边的人指指她的头发,显然已经醉了:“那个女人,头发像、像丝绸一样光滑。” “哦?丝绸一样光滑?”夜展堂继续微笑,玩弄着蜜纱的一缕卷发,一圈一圈的绕在指尖,又松开,再绕上。 “元帅,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那些醉汉开始起哄。 夜展堂心里一动,别过头去,对身后的侍从说了句什么,回过头来:“那么就叫她出来吧。” 那样珍贵罕见的丝绸,穿在她的身上,浑然天成。 看着白淼无声的走进大厅,所有交谈的人停了下来,看着这个有着珍珠般淡淡光华的女人。 她的母亲,当年也是大汉出名的美人呢…… 白淼乌黑的眸子一一从在场的人脸上划过,最后带着些许失望,定在夜展堂身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美人儿不愿意呢。”一个有些醉意的男人靠了上来。 白淼侧身一避,白衣翩跹,将那个男人拂倒在地,不过除了他自己,没人明白他是怎样摔倒的。 夜展堂向蜜纱扬了扬头,后者会意的退了下去。 “过来。”夜展堂看着白淼,伸出手。 白淼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但忽略了那只手,侧首坐在夜展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