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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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年叫凌潇肃放下她，然后缓缓地踏上红毯，虽然上面也是一层灰尘，可是踩起来还是软软的感觉。· “梦想到这里做礼拜啊？” “是你不够浪漫吧，梦想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心爱的人走到红毯的尽头，然后接受全世界人的祝福。” “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在教堂举行婚礼，我亲自设计婚纱给你，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凌潇肃偶然间提到亲手设计婚纱的这件事，沈流年稍微怔了怔，五年前似乎有不好的回忆孩子纠缠着她。 “忘记那件事好不好？” 沈流年的小心思凌潇肃一下子就看穿了，她还在意怜羞静荷的事情。的确，凌潇肃曾经花了三年的时间就是为了设计这件婚纱，为了……伊川静。 彩色的梦想 沈流年的小心思凌潇肃一下子就看穿了，她还在意怜羞静荷的事情。的确，凌潇肃曾经花了三年的时间就是为了设计这件婚纱，为了……伊川静。 “那件……婚纱现在在哪里呢？” “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为什么？”沈流年很震惊，他不是最珍惜的吗，宝贝到放在一个所有人都不碰到的地方。 “那场爆……就是没有了。” 还是不要提起那场爆炸好了，那是沈流年心底最痛的地方。 “那件婚纱很漂亮，我只见过一眼。”沈流年伸出手指，还比了一个1。 “是吗……”凌潇肃尴尬地笑了笑。 “我记得某人还说我什么来着。” “有吗？我忘记了。”凌潇肃抓了抓头发。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就算没有人证明，也没有任何人亲眼看见，你选择相信我吗？” 沈流年是说婚纱坏掉的那件事情，她从里面出来后婚纱就被人剪坏了，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是她做的。 当然，谁误会她指责她，沈流年都不在乎。偏偏最误会她的人就是凌潇肃，而沈流年最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喜欢解释。 所以这场误会就维持了整整五年，到现在还没有人把真相找出来，那卷监控录像的带子还尘封在一堆过期的带子里。 “相信，我当然相信。” “那为什么当时不信呢，还是说你现在还是模棱两可的？” “你总是喜欢把我逼进死胡同，流年，那件婚纱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把它忘记了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 沈流年问着凌潇肃，忘记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事情。因为太辛苦，所以沈流年不曾忘记，反而越爱越深。 可是凌潇肃不一样，沈流年看到他对伊川静的爱了，那比她的要深。凌潇肃真的可以忘记吗，真的可以忘记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吗？ “还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不是，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沈流年看着教堂里的椅子，上面的纹路很好看。沈流年继续说着，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呢。那个一直站在潮流尖端，一直是大家心中偶像的男人。现在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旁，还说自己最爱的女人就是自己。 “不管我是不是当年的伊兮语，我这二十年都生活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里。应该不算是家庭了，一直都在不停地搬家躲债，想办法找一个全世界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藏起来。他们可是抚养了我二十年的父母啊，说离开就离开，说抛弃我们就抛弃我们。” 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回想自己过去的二十年还真是过的辛苦。 “流年，不要太伤心了好不好，过去怎么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的未来。” “还有思义，我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他的病还是不见起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捉弄我，还不肯分一点点的幸运给我？” 沈流年突然变得很激动，教堂是一个很感性的场所，在这里说说心事，或许是最好的释放。在哪里举办婚礼都无所谓，她在意的是站在她身旁的人。 “流年，不要这样，你不要激动。老天爷没有对你不公平，他让你找到我，就是幸运的。思义，他很好，他在美国正接受最好的治疗跟照顾。” “可是他不在我身边，没有我在，思义不会乖乖地醒过来的。” 沈流年揪着凌潇肃的衣领，她现在好想思义。她跟童童过的很幸福，可是思义还在美国独自一个人跟病魔战斗，叫她如何放得下心去结婚去接受幸福？ “等宝宝出生，我们四口人到美国去看望思义好不好？” 凌潇肃转过她的身子，轻轻拭去她挂满了脸颊的泪水。·明明发过誓不会再让她哭泣的，可是凌潇肃却一直都没有做到。 “真的吗？” 沈流年抽了抽鼻子，凌潇肃给她的承诺都已经一个一个的实现了。可是，唯有思义的事情是她最最放不下的。 回想看看，就是因为思义才把凌潇肃跟沈流年紧紧地维系在了一起。就是因为那区区的五十万，沈流年跟凌潇肃就要纠缠一辈子。 “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不要担心，思义很好，即使没有清醒，但是他已经不需要那些多余的医疗机器的支撑了。” “思义……有没有清醒的希望呢？” “当然有啊，只要你过的幸福快乐，虽然思义一直都在昏迷当中，他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病床，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美好。思义很喜欢画画，可是他握着画笔的日子只有短短的几年。那是他的梦想，我没有办法帮他实现，却让他在医院度过了他最美好的青春。我这个做jiejie的，还真是差劲。” 沈流年开始数落起自己，过去的二十年里，她起早贪黑拼了命地工作就是为了筹集给思义治病的钱。 可是，沈流年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就算让她放弃尊严放弃自我放弃一切，她也乐意。可是现在，她仿佛像是一只失去了方向的小鸟。 不知道何方才是她应该飞向的地方，以为归巢才是最好的选择，其实选择向太阳飞去会让自己更加地幸福。 只是，她习惯了黑暗，习惯了每天忙忙碌碌地为了某一个人。沈流年很普通，也会为了生活而烦恼。 所以，她不求自己多幸福，只求她努力所为的那个人幸福。沈流年透过彩色的格子窗，阳光被照射成了很多种颜色。 “你看。” 沈流年指了指那片阳光的地方，颜色是所有画家最在意最喜欢的事物。它们可以拼接出很多美妙的事物，也可以拼接出梦想。 沈流年想要帮思义实现梦想，在世界顶级大师的画展中，哪怕只展出自己的一幅作品也好希望世人能够看见沈思义的梦想跟努力，可是老天爷连这一点点的幸运都不给他。 景宛如的改变 沈流年想要帮思义实现梦想，在世界顶级大师的画展中，哪怕只展出自己的一幅作品也好希望世人能够看见沈思义的梦想跟努力，可是老天爷连这一点点的幸运都不给他。 “阳光很美。” “那是思义的梦想，我要帮他实现。”沈流年抹了抹泪水。 “所以你才要每天都过的快快乐乐的啊，只要你快乐思义才会跟着你一起快乐，那些色彩才会变成梦想的，对吗？” “你没有骗我吗？” 沈流年的心智还像一个小孩子，撅着嘴，小脸哭的花花的。 “你瞧你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这么爱哭鼻子。” “二十五岁了……思义都已经二十岁了啊，成年人了呢。” 一提到年龄，沈流年又开始难过了起来。最美好的十八岁思义也是一个人在美国在病床上度过的，最好的成年礼物沈流年也没有送给他什么。 “都是我不好，我们不提了不提了，好不好。等我们到美国去给童童加油打气，我们送他去学习美术，帮他办个人画展，怎么样？” “我又想到一件伤心的事情，怎么办，在这里真的很容易想到一些伤心的事情。” “那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在这个教堂里呆着了。” “不是的，想起了思义就会想到爸爸mama。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也是养活我长大成人的亲人。” “相信我，就算把这个世界翻过来，我也会找到他们的。” 说完，凌潇肃就把沈流年拉出了教堂。沈流年很脆弱，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可是内心却完全没有安全感。 凌潇肃能够给予她的就是他全部的爱，不管这个爱迟到了多少年，错过了多少浪漫的时光。只要最后他们两个走到了一起，就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至于沈流年的养父母，想要找到也不是很难，前提是……他们都还在。凌潇肃现在觉得对流年感到抱歉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因为在这五年里，凌潇肃忽略了这一点。 他没有像秋晨阳那样，在这五年里动用了全部的人力，在世界各地寻找沈流年父母的下落。虽然有了一点点的眉目，可是却没有找到本人。 “嗯，一定要找到他们，我要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 “乖，我说到做到。” 神州a市，景山别墅。 “夫人，小姐又是一天没有出房间，这饭菜已经热了好多次了。” 女佣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打了小姐的人是老爷，可是最后为难的人却是她们这些人。 “暂时不用管她，那孩子脾气倔得很，饿了自己自然会下来。” “夫人……” 女佣诧异地看着说了这句话的景宛如，前两天夫人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担心着小姐不吃饭会不会伤了身体，或是饿着还未出生的宝宝。 今天怎么就变了个样子，也不怎么关心静小姐的身体是否吃得消。可是，这饭还是得吃，不管是不是生气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 “不要去惊动老爷，这饭菜她不吃的话就倒掉吧，老是这么反复地热也不好吃了。” “那还需要叫厨房重新做一些新的吗？” “不用，等静儿出来再说吧。” “是的夫人。” 女佣端着饭菜离开了客厅，景宛如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她虽然每天都足不出户，生活都是围着老公跟孩子转。 可是她景宛如也不是什么都不闻不问，即使伊川静是自己养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可是再怎么亲也比不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现在凌潇肃对伊川静完全没有了感情，为了沈流年五年内几乎不怎么回家。景宛如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儿子不在自己的身边当然会想会惦记。 现在伊川静动不动就会发飙，发脾气。弄得凌潇肃更加地心烦气躁，更加不愿意回家了。即使伊川静肚子里怀着的是自己家的后代，可是毕竟孩子还没有出生，怎么也比不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所以，在昨天凌文麒打了伊川静第二个巴掌之后，景宛如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到房间去安慰她，就任由伊川静去了。 景宛如最近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儿子再怎么爱沈流年也不会狠心放着怀着自己亲生骨rou的静儿不管不顾，至少也应该在快要结婚的时候回来看一看。 可是潇肃的反应跟抗拒实在是太强烈了，这一点倒是很早就引起了景宛如的注意。到底是这个沈流年的吸引力真的对潇肃太大了，还是静儿跟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碰巧这个时候杨旭又不知道被远在威尼斯的凌潇肃叫去了哪里，景宛如也找不到他人。可是如果找外面的医生来给静儿做检查，景宛如又担心如果真的查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她要怎么解决。 更让景宛如在意的是，最近静儿总是一个人在下午出去。也不说是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每次都不带司机，回来后也是很一副很疲劳的样子。 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吞吞吐吐的，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连景宛如都开始怀疑了，伊川静这些天都去了见了什么人。 还有就是，既然潇肃已经不爱静儿了，那么还会和静儿发生关系吗？就算是喝多了，身边躺着的是谁，还是会察觉到的吧。 再有就是最近女管家方云也变得很奇怪，总是请假出去办事，然后就拎着一大堆的资料回来。 不让任何人进房间的静儿也只让方云进去，她们两个到底在秘密地调查什么。 “沈婶。” “夫人有什么吩咐？” 沈婶在这个家里比方云的时间长，潇肃比较信任她，而静儿跟方云比较要好。 “我问你件事。” “您说。” “坐吧。小米，去倒两杯茶来。” “夫人，还是我去倒茶吧。” 改观 “坐吧。小米，去倒两杯茶来。” “夫人，还是我去倒茶吧。” “叫小孩子去做吧，和我聊聊，我们两个好久没有聊天了。” 沈婶的年纪比景宛如大几岁，以前在两个孩子都上学的时候，凌文麒也不在家。景宛如就会和沈婶在院子里边喝茶边聊天，自从他们留在了美国生活，那些日子也就变少了。 五年前沈婶的脚又受了伤，家里的大事小情也都交给了方云去处理。她们两个也就很少有时间会聊天了，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一些事情问个清楚。 “是啊夫人，也有好几年了吧。” “就是的，这几年还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少爷跟静小姐的事情也让您cao碎了心吧。” “这两个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潇肃还有他的事业要忙，可是静儿，我真是不想提了。” “夫人，听我说一句吧。这个时代跟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没那么传统了。媒妁之言两小无猜的说法已经没有了，孩子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交给孩子们自己去处理比较好。” “你也看出来了，看来我还真是把潇肃逼的太紧了，你跟沈流年那孩子很熟吧。” 景宛如记得，她刚刚从美国搬回来的时候，沈流年就跟沈婶比较亲。或许沈婶会知道一些什么，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沈流年在景宛如心里的印象。 “是啊，我跟那孩子比较投缘。” 沈婶一想到沈流年，心里就很开心。在现在这种社会上，像沈流年那样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跟我说说她的事情吧，之前我对她的印象一直很不好，我在想是不是自己误会那孩子什么了。” “恕我直言，流年也是有苦难说啊。” “什么意思？” “流年跟少爷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那孩子从某些方面上讲，是欠了少爷的人情。” “我越听越不明白了，潇肃跟她之间还有什么故事吗？” “夫人是您一直误会流年了，不是她要赖在少爷身边不走，她是为了还债也是因为少爷不让她离开。” “还债？” “流年的弟弟一直都在生病卧床当中，少爷答应借给她五十万作为那孩子的医药费。” “什么？五十万？” “是啊。说一句可能您不太喜欢听的话，少爷之所以没有让流年离开，或许不是为了让她还那些钱，而是真的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沈婶不是在为沈流年跟凌潇肃辩解着什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看到这两个孩子这么辛苦，沈婶也实在是不忍心了。 “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吗？” “不是。”沈婶笑了笑，把茶杯递了过去。 “我总是在强迫潇肃去喜欢静儿，可是……” “作为一个母亲，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心态了。” “明天潇肃就会从威尼斯回来了，我在想……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潇肃跟静儿的婚事。” “您改变主意了？” “不是，你最近有注意到什么了吗？” “什么事情？” “静儿啊，你不觉得她最近变得很奇怪吗？” “说实话，静小姐跟我不是很亲近，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吧，变得神经兮兮的也不奇怪。” “你说五年前潇肃就爱上了流年，那么他还有可能接受静儿吗？” “您的意思是？”沈婶从景宛如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些端倪。 “我总觉得，潇肃在排斥这个孩子的到来。” “您在怀疑……” “嘘……只是猜想而已，我也不愿意相信。” 景宛如也很纠结，一方面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地出世，一方面又不希望因为这个孩子而束缚住潇肃。 景宛如也希望潇肃能够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当然门当户对也很重要。既然沈流年是伊家的二小姐，即使成长的环境不是书香门第。 可是毕竟那孩子的气质还是很吸引景宛如的，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当时沈流年会对景宛如表现出那个态度，也是被当时凌潇肃的态度给逼的。 “还是等少爷回来再做定夺吧，或许少爷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是啊，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沈流年，只是刚开始那孩子对我的态度，我实在想象不到潇肃当时到底喜欢她什么。” “流年是一个很贴心很善良很不错的女孩，少爷会喜欢上她绝对不意外。” “瞧你说的，看来我需要重新跟那孩子好好地认识一下了。” “相信夫人您跟流年相处之后，绝对会喜欢上这个孩子的。” 沈婶一脸欢喜的笑容，流年那孩子她是真的真的打心眼里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该成全她跟潇肃啊？” 景宛如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看透了许多事情。生活还是平平淡淡，幸福美满的好。 既然潇肃不喜欢静儿了，那么就不要再强求些什么了。他们这些年给予静儿的爱跟关怀已经足够了，她是凌文麒生死之交的女儿。 年仅两岁的伊川静就到了他们家，对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一丁点印象。而凌文麒也非常宠着伊川静，景宛如也没有多说什么。 把伊川静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宠着，什么事情都由着她。而伊川静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一直都在家里。 伊川静很聪明，上学不过几年而已，就拿到了服装设计的高等学位。最主要的是，潇肃一直很爱静儿，景宛如就更加地顺着伊川静了。 “成全与否也不是咱们能说的算的，我想少爷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心了，所以也用不着我们跟着cao心了。” “可是现在我们要拿静儿怎么办啊？她一天神神秘秘的，谁都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