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隐秘对话

    钢骨与雷鸣战斗之后的那天晚上，楚晓仙把宇文斑夏赶到了三千院见月那边，后者相当欢喜地接受了这个提议，没等宇文斑夏同意便将他的手抓住直接拖走。处理完宇文斑夏这个阻碍后，楚晓仙回到宿舍把门关上反锁，之后便安然的坐在电脑前面盯着漆黑的显示器。

    就在楚晓仙准备完毕后，显示器忽然亮了起来，Messiah中央研究所主管艾丽雅·布朗博士出现屏幕之中。看到楚晓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艾丽雅摆弄起自己的黑色长发咯咯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真的把他弄死呢。”

    “少来了，我什么时候杀过人？”楚晓仙实在没有和对方闲聊的兴趣，直接把话题引向自己今天找她的目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短语用来形容楚晓仙是再合适不过的，即便她是艾丽雅的护卫兵，但是要其找艾丽雅闲聊还真有点难为情。这次找艾丽雅的目的便是汇报今天和宇文斑夏的Messiah对战后的情况，就她自己的话来说，感觉对宇文斑夏的期待似乎略微高了一些，因为后者的表现确实是不尽人意。不过换个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第一次驾驶Messiah的驾驶员，能在已经完全处于下风的时候依旧发动攻击，并且成功迫使自己取消光学伪装，就这点而言也还算是可圈可点的。

    安静地听完楚晓仙的汇报后艾丽雅没有立即回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样用食指卷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随后便动手发送一份文件到楚晓仙的电脑上。点开文件，映入眼前的是一份关于钢骨的数据报告。这个报告是楚晓仙在战斗结束之后收集发送过去的，现在对方又把它原封不动的发回来算什么意思？

    对于楚晓仙的态度，艾丽雅摇了摇头指指文件的对应位置说：“你就不会看清楚一些吗？我可是加了一点东西进去呢。”

    “对了，说到数据，我要问你一个问……”没等楚晓仙把话说完，艾丽雅便再度催促其仔细查看数据，那副表情就像是在说一切答案都已经告诉你了的一样。最终，楚晓仙屈服了，一行行数据映入眼中，很快她便看到一行不该出现的数字，而这串数字正是Messiah搭载了智慧系统的最佳证据。

    “估计你也该看到了，不好意思隐瞒了这么久。”屏幕那头的艾丽雅表现出很抱歉的神情，并且许诺下次要是楚晓仙过去找她的话会带后者去当地最贵的餐馆大吃一顿作为补偿。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的楚晓仙捂着脸对艾丽雅回复说：“你当我是饭桶啊……”

    对于这个不该出现的系统，楚晓仙还有相当程度的疑问，如果要获得解释的话此刻正是最佳时机。不过这种想法一经提出便被艾丽雅否决，后者表示现在还不是公布答案的时候，不过那一天也不会太久，只要楚晓仙能加快速度培养宇文斑夏的话，没准还能加快这件事的进程。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听到舍友名字的楚晓仙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忽然来了精神，“说说为什么你要让这个门外汉当Messiah驾驶员，而且还对学校施压让我有这么大的执行权力。”

    “大概是因为好玩吧……哎呀，晓仙meimei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脸嘛，都说了时候一到就会告诉你的。”

    艾丽雅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告诉楚晓仙不要打听和智慧系统有关的事情，体会到这点的后者只好瞪了一眼对方，之后又安静地浏览被增改后的数据。本来是带着打发时间的态度去看的，结果看完后楚晓仙才注意到数据中不单是有搭载智慧系统这个问题，就连动能数据也相当异常。打个比方，如果正常驱动Messiah的话是只需要一个正常单位的动能便可，然而宇文斑夏的Messiah钢骨则需要将近1.3个动能。千万别小看了这0.3个动能，要知道消耗多余的能量会让Messiah的整体机能下降，甚至会导致其在开启保护罩的时后掉链子，直接影响到驾驶员本体的安全。

    “看得很仔细嘛，”对于楚晓仙的观察，艾丽雅表现出很满意的样子，“这个0.3的事情我已经和学校方面打点好了，给你看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别把这事声张出去。”

    为什么要别把事情声张出去，这岂不是对驾驶员会造成极大威胁吗？这个大大的问号瞬间浮现在楚晓仙的脑海里，不过还没等她提出，艾丽雅就噼里啪啦地说起了这个数据误差出现的原因。

    首当其冲的就是钢骨身上厚实的护甲。诚然，这点只要是个有常识的Messiah驾驶员就都会注意到。即便是量产型的军用Messiah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这么坚固的装甲，硬要做个什么比喻的话，简直就是像要送去接受核试验一样。可是在Messiah的一般任务中，压根就不可能需要如此厚重的装甲，因为一旦需要的话，那实际上也就是证明该驾驶员不可能在本次任务中存活了。所以说不管从哪个方面分析，钢骨的装甲对其都是一个累赘。

    其次是驾驶员与Messiah的同步率，这个是一个隐藏的数据，一般也只是专业测试员才会关注的问题。因为大多数人的同步率都是保持在90%-95%之间，优秀的驾驶员甚至可以达到97%。数字越大，就越容易cao作Messiah，即将其真正作为身体一部分来进行驱动。不过相对地，高同步率也就等于动能的消耗增多，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对于这0.3误差的贡献仍旧是相当大的。

    “同步率？”就像是得到启发一样，楚晓仙立即查看数据中的同步率数据，结果看到的数字让她大吃一惊，宇文斑夏的同步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98%！

    从楚晓仙的表情上艾丽雅就能判断出对方已经读到了该读的东西，于是笑嘻嘻地说：“总之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怎么说呢，好好培养吧。当然了，我也不会介意你对其进行附加的情感培养，其实我觉得他还是挺合适当一个男朋友的。”话音落下，屏幕也随之变黑，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谁会和这种在战斗时胡乱自信的家伙在一起啊！”楚晓仙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同时嘴里反复喃喃着这句话。

    当晚晚些时候，宇文斑夏体验到了一种名为女权至上的霸权主义，才获得不久的宽裕公共设施使用时间瞬间被压缩成原来的样子。比之前更糟糕的是，他还能感觉到这个方案的提出者身上仿佛只要自己提出一点意见就会发生血案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