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
时间飞快流逝。 李风兑现了诺言，用五大亡灵尸体上的细胞制造出了新身体。 不过也许是为了预防五个亡灵以为自己骗他们而对自己不利，李风没有等身体长大就直接给对方换了身。 于是“新圣光帝国五英雄”诞生了。漂亮的金发小骑士是原皇家骑士团团长麦特欧、小精灵女射手是原白精灵帝国大使苜鹰眼、银发小美人是原圣光帝国公主简莱特、红发小战士是原禁卫军统领法尔雷诺、俊美的小法师叫格朗得格林，是原宫廷大法师。 “都是威名赫赫的姓氏啊。” 李风重生后虽然只进行了短短的一小段时间的旅行，但是这几大姓氏他都有所了解。因为它们实在太出名。 鹰眼是白精灵帝国的国姓，除了皇族，只有某方面极为杰出的人被赐姓鹰眼。 莱特是圣光帝国皇室的姓，新皇帝登基时还会舍弃名字，只以莱特为名。 欧与雷诺是圣光帝国的两大官宦家族的姓氏，李风猜想这两个家族的兴起应该与法尔与麦特这两个英雄有关。 而格林家族之所以没有兴盛，大概是因为格朗得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家寡人吧。 五英雄果然相貌堂堂，男的俊美，女的靓丽。虽然实力都被完整转移下来，不过要长大，再快大概也还要几年时间吧。 教导月的责任被李风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师推给了似乎已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五个“小”亡灵，而他开始躲在地牢中专心地做自己的实验——制造一具完美的男性躯体，自己的备用身体。 因为有了六个身体的经验，第二具躯体很快就完成了。 完美匀称的身体、完美的面容，当然那柔顺亮泽的长发照例是黑色的。当然还有巨大的潜力——力量、精神与记忆力。 为了在换身体的时候保持战斗力，李风设计了一些持续刺激精神和rou体的魔法装置，其强度会让人痛不欲生，不过反正他也感受不到。 几乎耗费了全身的内力给新身体打通经脉注入内力并运行三十六周天，再把它锁到那些仪器中。 新身体开始自发地运行自身的力量抵抗一起施加的外力，这就是李风设计的自动练功法。 看来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因为李风要重新恢复实力不知道要多久。 虽然与僵尸战斗之后李风的恢复能力大幅度增加了，但像当时那么疯狂的恢复的状况再也没出现过，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出现了。 之后要做的就是设定仪器功率，让它随着新身体的不断强大，将自身的功率也不断加大。 对于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大活人，李风知道瞒大概是瞒不住的。于是他主动告诉手下这个人是他捉回来的，因为中了他的魔法才昏迷不醒。 至于怎么捉的，为什么捉的，用什么魔法囚禁的，李风都没有提。 保持神秘感、让属下因为怕你而不敢背叛才是为上位者应该做的。 “想怎么猜就怎么猜吧，把我猜得越邪恶越不堪越恶毒越强大越好。” 做完这一切，李风猛然发现自己几乎已经被那六个人追上了，包括小天才月。 开始感到压力的他也开始自发地每天找城堡外或高等或低等的亡灵手下练功。 时间就这样继续平静地流逝着。 城堡虽然阴森但非常大，七人都有自己的巨大房间甚至大家都默认的私人领地。七人都喜欢在自己的领地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比如麦特用来训练骑术的马场、苜练箭术和放置“森林之光”的靶场、简养小动物的花园、沃特放满武器的演武厅、格朗得做魔法实验的实验室与月用来发呆的城堡房顶。 而剩下的广大范围自然算是李风的领地。这是前生住自己家的小房子与医院的多人病房，重生后只住过小旅馆或干脆露宿的李风最满意的地方。 不过大家也因此不常碰面，而且连吃饭的时间也经常不去就餐大厅，所以七人间的对话的机会非常少。 最多是月在有疑难时出入下五个老师的领地、苜高兴时去照看下简的花木、麦特在技痒时使用下法尔的演武厅。 也许是因为曾经五合为一太久，五“亡灵”似乎一样的深沉内敛。但李风还是可以从日常生活中感觉到他们的不同—— 麦特大概是个标准的骑士，这从他不多的却又斯文有礼的话语、无意识地礼让女士等行为可以判断出来； 而苜虽然沉默寡言但言出必行、从不更改，李风从这里看出她是个坚强而固执的人； 简大概很体贴温柔而细心，应该也是个善良的人。这从她经常不经意地在照看花草动物时露出的温柔笑容、经常不经意地将别人放乱的室内摆设摆放整齐、经常不经意地将大家可能会喜欢的东西恰好拿到对方可以看见的地方、经常不经意的在见到地牢中的囚犯时露出不忍的神色，经常不经意地去抢负责做饭的亡灵厨师的工作，而她一时兴起做出来的食物又恰好是别人早就想吃的东西都能看得出来； 而法尔绝对曾是个莽撞而豪爽的人。因为李风不只一次的看见他似乎要激动起来却马上平静下来的样子。他似乎还常常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不过都没说出口。李风觉得这是一个莽汉学着思考时的表现； 格朗得很是沉着稳重思虑周密。他很少露面，露面的时候他的话也最少，而且似乎从来没有说错过话，所以他的每句话绝对都是反复推敲才说出口的。 他们似乎都被什么压抑着，也许是被环境，也也许是被他们各自的经历。 七人都有自己的传奇经历和自己的秘密，这一点李风很清楚。 那五亡灵就不必说了，诗史中他们被大书特书一笔，真的是非常传奇的经历。不过他们似乎都是为了荣誉可以放弃生命的人，为了什么而去做亡灵的首领呢？月那么一个幼年白精灵为什么流落到人类的国家圣光帝国？为什么她会变身？这所有的一切，李风都没有问。 而其他人同样不知道他的经历，他们知道的只有“夜月”这个名字。 不过大家很默契的互不打听。 李风相信只要自己问，他们都会和自己说的。但他有听了就绝对有麻烦的预感，他很满足于这样每天都在变强、每天都有俊男美女看的平静生活。 “谁叫你们死要面子不和我讲的。”这就是他的想法。 月，李风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了。只知道她绝对会越来越强。虽然他早已经不再教她，但他知道她绝对已经将自己教她的基本原理与她五个老师各自的技艺结合起来形成她自己的特色战斗方式了，因为她是天才。 虽然与自己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但他经常在看她的时候恰好看到对方望向自己的美丽双眸——是那么的亮…… 似乎是转眼间，十年平静的生活就已经过去了。 不知不觉的，黑城堡越来越大，还有了几个相临的城堡。 高等亡灵也越来越多。 十年中，李风先是在五亡灵宣誓效忠之后直接掌握了它们全部手下的灵魂，使自己成为黑城堡名正言顺的首领。 接着他用掌握着的力量击败了死亡荒野全部的亡灵势力。它们中不愿意投降的被消灭，愿意投效的成为了李风新的部下。 现在李风的部下已经可以分族群住满所有的城堡之中了，所以城堡中亡灵搜集来的宝物当然也越来越多。 另外，伴随着身体的长成，五个亡灵的力量也越来越强了。这引得李风数次想找他们比试，不过他没有付诸实施。 因为他觉得虽然现在大家相安无事，但如果自己的实力被看穿的话就会压服不住他们了。毕竟，他这个首领的位置算是恐吓来的。 这天，恰好是月二十二岁的生日，按精灵的习俗，女子二十二岁算成年，而男子是二十五岁。 因此，亡灵头目们难得的聚齐，一起在就餐大厅里给月庆祝生日。众多吸血鬼和幽灵侍者不断将厨房中的食物摆上餐桌。 生日宴会几乎无声地进行到尾声，这一天似乎又要这么过去。很突然的，月说话了。 “我有些必须办的事，可以离开一段时间吗？” 李风很诧异。 不是因为怀疑月的生存能力。月十年前和自己相识后一起旅行到这里。一路上自己都没有照顾她，一切自己做的月也算是旅行经验丰富的人了。 何况这个天才已经经过十年的成长，绝对已经相当的强大了。 他诧异的是月一直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因为这十年他都呆在城堡中，她也十年没出去了，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并且也以为她会永远呆在自己身边，从来也没想过她会提出离开自己。 不过这一阵诧异之后，李风释然了。看着面前美丽而气质高贵的女孩脸上那坚定的神情，以前幼小的月要求跟着自己时哭泣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想不起来了。 李风不禁想到前生自己要求中断治疗时父亲说的一句话：“孩子总是要长大的，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决定吧。” “去吧，早点回来。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不回来也可以……”后半句话是李风在突然想到“女大不中留”这句话的时候加上的。 月走了，在李风嘱咐完她之后立刻走的。 在李风冷酷面貌的影响下，月似乎变得越来越无血无泪。从塞得出来之后李风再也没有见她哭过。 不过也许因为连续做了十多年女人，李风发觉自己泪腺似乎发达了起来。因为他发觉自己居然有泪水要涌出来。 转过身，李风发现五个亡灵都看着自己。 以为自己的软弱样子被发现的李风正考虑是不是以迷了眼之类的借口搪塞，格朗得已经先开口了：“我也有点事情要查明一下，可不可以……” “你去吧。”松了口气后，李风没有反对。 “我也有点儿事……”“我想去一个地方。”“我能回故乡看看吗？”麦特、法尔与简三人同时说。 “……都去吧。” 转身看着苜，李风问道：“你不想去什么地方吗？” 看了看别人，半晌，苜说道：“不了。” “好吧，要走的，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