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祖器之托
终于知道年轻人葫芦里的药了！ 可惜，真.相的代价，却不是一般的小。 那种诡异的术法，一旦建立，为仆的一方，一生都别想脱离束缚。 除非为主的一方，毁掉那丝玄而又玄的联系。 可是，这种假设成立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更叫人心惊胆战的是，万一一个不好，便有可能在主人一念间灰飞烟灭。 这种妖异的契约，近乎等同于将仆人的一切交到主人手中，从此以后，为仆者别想再有任何自己的声音。 否则，唯有一死。 这种妖异可怖的契约，老怪怎么敢签。 即便它会，也不敢有丝毫触及。 否则，等待它的，很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李智一席话，让老怪汗如雨下。 刚才那一番，既点头又摇头，必定早已让人生出怀疑。 此时，还有什么稳妥答案能让它选吗？ 无论回答懂还是不懂，结果都不会差多少。 怪只怪自己白活了那么大年纪，急于活命下，竟然生生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 它压根不敢正视李智玩味的目光，只是一味低着头，苦苦思索解套的方法。 “给我痛快些，懂还是不懂？” 等了许久，依旧没等到回答。李智不由大喝一声，手中拐杖又开始现出搅动的趋势。 “别，别！唔……好汉……快住手！” 老怪感觉到体内的拐杖再次异动，立马吓得魂不附体，连声高喊起来。 “懂，还是不懂？赶紧回话！再这么磨叽，老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李智步步紧逼，似乎随时都会再让老怪体验全套极致痛苦。 那声音，听来虽轻，可在老怪耳边，却形如炸雷。 稍微给点风声，就让它吓得瑟瑟发抖，丝毫不敢拂逆。 如今，似乎只有两个选项可选——死，还是臣服？ 犹豫了好一会，老怪最终满脸沮丧，声如蚊呐道：“老身……老身会那么一点。” 全会是会，会那么一点也是会。 老怪此话，等同于承认了主仆契约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能从它如丧考妣的脸上看出，它认了等待它的厄运。 无论前方有多黑暗，它都要不回头地走下去。 李智哼了一声，叱道：“早这么爽快，哪还会受这么多苦？” 老怪…… 老身又不是受虐狂，早知道有活命的希望，你以为老身不会抓.住？ 要不是你胡乱折腾，老身还不一定会跳到你的坑里呢！ “怎么？觉得跟老子订下主仆契约有辱身份？” 李智轻描淡写地问着话，手上的拐杖却是一紧。 又来了！ 老怪突然感觉肝疼、肺疼……浑身都疼。 我的小祖宗，别再这么玩老身了好不？ 老身都已答应签下主仆契约了，你还想怎样？ 心里怨念丛生，嘴上却不敢有丝毫得罪。 老怪满脸谄媚，小声翼翼道：“好汉说哪里话？唔……能够成为好汉的……的仆人，是老身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哪有好汉说的那样？老身这幅模样，还怕……怕玷污了好汉尊贵的形象呢！” 李智微微一笑，突然冒出了句让人始料未及的话。 “不用这么乱拍，让人心里头膈应！看你资质不凡，要不，你来做主，我为仆，怎样？” 老怪脸上一喜，暗叹剧情反转太快，让人措手不及。飘飘然间，下意识回应道：“那……那个……唔唔……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不好意思，可它那神色，落在众人眼中，丝毫没看到半点不好意思的样。 反倒是沾沾自喜，溢于言表。 “你还真想做那主不成？”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瞬间浇灭了老怪的美梦。 而且，目光所及，全都是众人冷冷的目光。 老怪脖子一缩，感觉空气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 这，居然又是在玩老身？ 梦碎的刹那，老怪差点崩溃。 但不想死的执念，终究占了上风。 那就，委曲求全吧！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 况且，脸皮那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扒下来用，要它作甚？ 老怪再次涎着脸，谄媚地笑道：“怎么可能？好汉说笑了！老身只是……唔唔……只是开个玩笑，绝没有半点不臣之心！唔唔……望好汉……好汉明鉴！”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可是，鉴于它的累累前科，众人还是不敢确信它是否臣服。 “怎么知道，它会不会在契约订立时做手脚？” 这是瓜娃子挑明的话，代表着众人的意思。 众目睽睽下，老怪犯难了。 自证清白这种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它难还真就难。 因为，这根本就不以自证清白之人的意志为转移，完全取决于受信人的心态。 况且，信任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建立起来的。 余一曼这个试图融入农场之人，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可若不取得众人信任，老怪就相当于玩火自.焚，还是烧成灰那种。 别无办法下，老怪只能硬着头皮，口干舌燥地给众人解释订立主仆契约的原理。 一根拐杖在嘴的缘故，中间含糊不清的片段，老怪连着解释了好几遍，才让众人收起快害死“怪”的好奇心。 要是在平时，谁若胆敢要求它解释这么多遍，估计烦不胜烦的它，早将多嘴的人撕成碎片了。 可惜，时运不济，惹上了逆天神人，注定是要忍气吞声地悲剧到底。 在老怪“不厌其烦”的解说下，众人基本明白了原理。 整个过程，其实相当简单。稍微复杂点的，只有铭刻对应法阵那段。 若是不懂之人，怕是要废上九牛二虎之力。可对于食阵兽来说，却是区区小阵，不值一提。 在老怪多脚联动的情况下，法阵几乎一下子就成型了。 接下来的步骤，就是主仆间，一起取下部分身上的组织，置于法阵中，再念动咒语。 咒语落，组织彻底交融的刹那，就意味着主仆契约正式成立。 “喏，好汉。取一根头发，放到法阵中心。” 老怪强忍着向李智丢出传送法阵的冲动，将契约小阵推到了李智跟前。 之前的杀阵，就没法奈何李智。估计丢出几个传送阵，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倒有可能，将生之路，彻底堵死。 最后时刻，老怪还是怂了，乖乖认命。 李智依言，拔下一根头发，却不急于放到阵中。而是目光灼灼，盯着老怪的举动。 老怪既已认命，倒也干脆。浑身剧震了下，陡然在心口处逼出了一滴血.精。 那血.精，虽然黑乎乎的，却油光发亮，闪耀着非同一般的宝辉，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