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家
林家村的景色十分美秒，流水蜿蜒曲折如同一条碧带，将林家村给包围了起来，最后涌入盛满了野花的壶口。 白鹤自远方飞来，落在了村长家门前。她啼叫了几声，便是引来了村内的许多孩童。 “哇，这只鹤好白好大哦。” “是呀，有点像在溪水里畅游的大白鹅呢。” “大白鹅没她胖哦。” 村内的孩童伸手指指点点，十分的快乐。更有大胆的孩童上前抚摸着白鹤的羽毛。白霜的额头冒出一丝丝的黑线，心里暗道：“你才是大白鹅，你全家都是大白鹅。” 这时，林家村的村长从门内走了出来。他满脸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如严冬初雪落地，又像秋日里的一道寒霜。根根银发被梳理的非常的整齐，脸上的皱纹，像是那一拨三折的往事。 村长个有见地的长者，自然不会让这些孩童继续胡闹。将孩童驱散之后，便将白霜恭敬的接引了进去。 白鹤一般是仙家才能养的仙禽，如今出现的这只，精气神如此饱满，不由得村长不慎重对待。 “仙师前来，童言无忌，望仙师不要在意。”村长恭敬的行礼道。 白霜见村长这么有礼，心中的怒气遂消失了不少，于是仰着头，示意村长将其背上的婴儿解下。 片刻后，村长抱着婴儿，询问道：“仙师可是要我将他养育成人？” 白鹤点了点头。 “仙师放心，老朽一定将此儿养大，视如己出。”村长正色道。 白鹤点了点头，便扑腾着翅膀，离开了这里。 婴儿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眸，摆动着rou嘟嘟的小手，在对着村长微笑，十分的可爱。村长伸出枯槁的手指，在其眼前轻慢的摆动着，婴儿笑的很欢，村长笑的很乐。 村长将婴儿举过头顶，哈哈一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林天的孙儿了，你就叫林绝吧。” …… 青天观前，有两名小道站立在道门边上。此时，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从观中踏出，他的一双眼眸可射寒星，两弯眉如同厚重的远山。身形高大，但却有些瘦弱。他头顶间的青丝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就如同那下巴尖的一尾羊胡，黑白可见。 两名小道行礼道：“观主。” 中年男子双手放在身后，略微的点了点头，他眉眼平视着前方开口道：“守正，守义。你们二人来我观中可有收获？” “观主，我们二人收获颇多。”守正望了一眼守义道。 中年男子有些惊讶，于是轻咦一声，道：“哦？” 这青天观不大，可以说颇为隐秘。常人几乎难寻，所以这观，仅有三人。一名观主，两名道童。 “我们兄弟被人抛弃山野，幸得观主收留，才不至于成为野兽腹中食物，这便是最大的收获。” “是的，观主。您不仅是我们的师傅，更是我们的亲人。” 守正，守义两人目光之中带着万般的感激，对中年男子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哈！ 中年男子仰天大笑，神色欣慰，十分的高兴。 突然间，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他望着从天边飞跃而去的白鹤，自语道：“我曾言宿主在出生时除去恶魔虫，不祥依旧会降临，只不过变成八年一次。随着他的成长，时间不敢妄语。长者您不信，送来远处的村落，是在向我证明你是对的么？真是个固执的老头啊。” 岁月如梭，时光流转，在恍然之间，便是已经度过了八个春秋。 林家村内的练武场，说白了就是一块空地。一群少年正在学习着招式。 “腿再张开点，张那么小别人还以为你在尿尿！” “开山拳出拳要有开山之势，你这般蛮力拍打，有个屁用。” “林绝，我都教你多少遍了，你怎么还学不会，真是个笨蛋。” 一名粗壮的黑脸大汉，身长九尺有余，浑身肌rou隆起，像一座小山似的，仿佛他每走一步，地面便是晃动一下。此时，他对着一个八岁的少年，喝道，不断的纠正他的错误。 林天这几年变得更加苍老了，那本就有些驼的背，更加弯曲了。干老的皮肤，就如同崖壁上的根须一般，随意的凸起。唯独那双眼眸，却是越来越锐利。 “大壮啊，林绝有进步没？”林天开口问道。 “林绝他，还是老样子。”林大壮的脸面有些通红，这是生气，但是他的脸太黑，所以，林天没有发现。 林天望着练武场里的那名少年，他有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率黑发中，他白皙的皮肤下，此刻已经是汗珠点点，低落在了场中。他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拳头，不曾停下。 “诶”林天见少年这般模样，略微的叹了口气。 林大壮迟疑的片刻道：“村长，林绝他学了三年了，还学不会第一式，还让他学吗？修习，不是努力就可以的，要不给他换换别的路？” 林天知道，林大壮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藏不住话，并不在意。他望着少年坚毅的行为道：“继续让他学吧，或许哪天学着学着就开窍了呢。” 太阳渐渐西沉，残留的余辉将整片大地笼罩成了金黄色。所有的少年都在这一刻解散回家了。 林大壮看着场间还在努力的林绝，也是一阵唏嘘。林绝从三年前便开始修习林式拳法，三年过去了，一式都没有学成。 每天最努力的是他，最没有几步的还是他。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被命运捉弄吧。林大壮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星辰初起，林绝这才收拾起疲惫的身躯，向家中走去。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在桌上有一个烛火在轻轻摇摆着，照亮了林绝的目光。桌子旁边有一名老者背对而坐，望着窗户外头，那副景象，背影佝偻，早已经不复当初。 他心生有愧，所以他十分努力，只是为何结果这般惨淡。他拽紧拳头，嗤嗤作响。 “站来门口做什么，快，快来吃饭。”林天转过身，眼眸充满了宠溺之色。 “爷爷！” 林绝眼泪划过脸颊，轻跑了几步，将林天紧紧抱住。 “绝儿，想哭就哭吧。不管别人怎么不相信你，爷爷会一直支持你的。三年不会，那咋们就继续学。铁棒子都能磨成针，更何况是这一招一式。”林天轻轻的摸着林绝的头发，一遍又一遍。 良久，月便爬上了枝头。好似一枚树果，随着风儿在枝头上荡漾。林绝的哭声愈来愈小，最后在林天的怀中睡着了。 “难道我林式族学真不适合绝儿么。”林天将林绝放在床榻上后，喃喃道。 突然间，林天的门口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林天的眉头微微一皱，连忙踏步走出门口，就见一个少女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哭喊道：“村长爷爷，我爹爹可能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这个少女十分的可以，绑着两个尖尖的犄角，上面绕着一条红绳。两眼湾湾如水，此刻泪痕在粉嫩的脸颊上出现，让人觉得分外的心疼。 林天上前擦拭了少女的泪痕，道：“灵儿，不哭，爷爷这就过去。放心吧，有爷爷在，你爹爹不会有事的。” 灵儿的家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还未进去，就听见了妇人家的哭啼声，十分的哀怨。此时，众人见林天来了，连忙让开一个小道，让林天进入其中。 林天将少女放在了门口，对着大家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便默默的踏了进去。 妇人见林天进来，止住了哭啼之声，一脸着急，示意林天赶快前去看看他夫君怎么了。 床榻的那名男子，浑身漆黑，好似被火灼烧了一般，林天掰开男子的手腕发现一道牙齿印记。 林天的面色也愈加的凝重，他开口问道：“他是不是去了火蛇岭！” “我，我，我，555，都怪我啊，我一直想要火蛇皮做个套子，当家这几天上山，说是发现单独的一只幼蛇，就去捕捉了。啊，对，火蛇还在那罩子里呢。”妇人将放在一旁的罩子取了过来，递交给了林天。 “你啊你，还好只是幼蛇，火毒不强，要不谁也救不了他。”林天将火蛇取出，一个手刀便把蛇肚皮划开，取出了蛇胆，替男子喂下。 男子的面容渐渐有了润色，不一会儿，于是妇人连忙跪地感谢道：“谢谢，谢谢村长。” 林天走出门口，便迎来了灵儿的询问，林天自然点头。于是灵儿便跳起身子在林天脸上亲了一小口，欢呼道：“哦，爹爹没事咯，太好咯。爷爷真棒。” 林天对着灵儿微微一笑，便转过了身子，绷着脸，喝道：“你们很悠闲啊，大晚上竟然跑去抓火蛇！明天你们这些大人除了要外出捕猎的，训练加三倍。你们要是再这般，我们林家村估计就被张家村吞并驱赶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