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他还活着
木屋里回响着药杵捣药的声音,还有苦涩的药草味道。 紫月平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带着兜帽的人轻轻的敞开了她的胸口。 “是这块石牌救了她。” 破碎的紫色玉佩散落在紫月胸口的衣衫里,有一些破碎的石片刺入了她的rou里,心脏偏左一点是血淋淋的刀伤,只不过由于玉佩的缓冲,她的伤没有深入内脏。 “真是奇怪的石牌呀,上面写着异国的文字。“ 两个年轻的少女,一个端着一个陶盆,里面的清水里渗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另外一个将两个陶碗交给了她们的主人。 “主人,药好了。” 窗外挂着风铃,清脆的歌唱在习习夜风中,冬季的深夜,格外的清冷寂静。 房间里只有微暗的烛光而已,莹白色的月光沁了进来,今晚是半月,从今晚开始,月亮将被一点点的吞噬,直至黑暗无光的朔月之夜...。 带着兜帽的人抬起了紫月的手腕,她的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手腕程至青紫色,她的手骨,脚骨都碎了,纤细的身体没有血色,紧闭的双眼中,眉心微蹙,抿成一条线的小唇,带着隐隐的阴郁。 “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是可惜...” 两个少女看着她们的主人为紫月的伤口涂上草药,又用棉纱包扎好之后,她们抬起了紫月的后头,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她的嘴唇,将一杯浅茶色的药水喂到了紫月的嘴里。 紫月的喉咙动了一动,清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她的眼皮动了一动,青白色的唇瓣微微的,张张合合。 “主人,她在说什么呢” 两个少女听不清紫月在说什么,那戴着兜帽的人微微低身,仔细倾听着紫月细小的声音。 “莱...” 那带着兜帽的人肩膀僵了一僵,又将身子贴近了一点。 “莱纳...” 紫月的声音是沙哑的,却也难掩少女的清婉温柔,她那浓密的睫毛颤动,两行眼泪缓缓地流落了下来,打湿了她那没有瑕疵的精致脸庞。 就像以白瓷精雕的艺术品一样。 那戴着兜帽的人挺起了身,回身扫了一眼惊呆了的两个少女。 “现在听到的,你们不许说出去。“ 戴着兜帽的人命令之后,便是示意让少女们出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惊慌地脚步声。 “主人,主人!” 一个梳着一条长辫的少女跑入了房间,双腮泛着红潮,惊诧的双眼就好像看到了既美丽,又可怕的东西。 “怎么这么吵“ 戴着兜帽的人看向那少女,少女便是指着房门外,支支吾吾的说道:”主人,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没死,他竟然醒了,他看起来很痛苦,您快去看看吧!” “...醒了?!” 戴着兜帽的人扭头看了一眼紫月,便道:“你们在这看着她,我去看看那个死人。” “太好了...” 梳着长辫的少女一把挽住了主人的胳膊:“快走吧,不然他就真的要死了!” “是呀是呀” 少女们相视一看,顿然,房间里的温度有些发热,她们跟着主人游冷海,见过不少人,不少事,却是没见过那么俊美,那么痴情的男人。 “幸好主人把他带了回来,说要是死了就拿他做什么研究,这下倒好,他没死!” “如果让那样的男人死了,伟大的光明神都是不会原谅的“ “唉,真是羡慕呀,如果有那么一个男人这么喜欢我就好了” “他太好看了...” 少女们仰视着朦胧的月光,稚嫩的小脸更加红晕了:“一想到那张脸,那双眼睛,我的心呀,跳的就快晕倒了!” “唉,我们就别胡思乱想了!”一个少女为了紫月掖了掖被子,又以手帕擦拭她眼角的眼泪:“别哭了,他还活着呢......” ----- 漆黑色的雾霾中,只有一抹温暖的光亮,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紫月,太好了,你还活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的未婚妻...” 紫月知道这个声音是谁,这些日子她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再见到的那个人。 “莱...莱纳“ 紫月的黑瞳一紧,她急忙退后了一步,她不敢去看那个男人的容颜,可是她完全移不开她的眼,白色的军服,金黄色的长发,层层叠叠的流落他的胸口,枫红色的双眼深澈,宛如最为瑰丽的夕阳,他那绝色的脸庞带着感慨和悲伤,还有难掩的喜悦。
“紫月,你为什么要逃?你既然还活着,我就不会再失去你了...” 莱纳上前一步,欲要拉住紫月的手,可是她转过身子向前奔跑,告诉自己,不能回头...。 “为什么,紫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对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妻子,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是让我可以相信的,就算这一点温暖,你也不愿再给我了吗?!” 莱纳的声音是那么的悲伤,带着撕心裂肺的痛,他知不知道,她也很痛,痛的不如死去的好。 紫月捂住了胸口,急促的唿吸让她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可是她没有停止她的脚步,自从在她决定离开莱纳的那一天,她就下定决心,在这一生之中,再也不会见他了。 她奔跑了好久,直到莱纳的声音已经听不到,然而他那好听的低音还是回响在她的耳边,终于,紫月停住了脚步,身子摇晃了一下,就要瘫倒在地面上。 这时,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公主,小心点。再往前一步,你就掉下去了。” 紫月的黑瞳一张,紫色的光芒游离在她的眸子之中,她还来不及擦干她的眼泪,那人便是板过了她的身子。 “依塔斯...!” 银色的双眸冷冷的睨视着她,浅灰色的半长卷发轻松地搭在他的肩膀。 他穿着一身海盗的衣服,腰间别着大大小小的短刀,他冲着紫月挤了挤眼,与他那冷漠的样貌不太一样:“你要是死了,小公主,我该怎么向义父交代呢?再说了,你接受了我的短刀,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嗯?” 依塔斯就是这样,放荡不羁的个性,却是一副清高的模样。 紫月的心口一酸,大粒的泪珠又是滚落了下来。 “怎么”,依塔斯以他的手指抹了抹紫月的眼泪,眉心一收:“是谁惹你哭了?只要是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