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割发,赠刀
“废物!” 依塔斯站了起来,拔出一把短刀恨不得刺死这个没用的家伙!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下腹部的燥痒感没有了,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 所以他急忙掀开衣服,果然就如紫月所说,他身上的伤口竟然好了一大半,那个女人的‘药粉‘的确是有用的。 “或许...” 依塔斯扭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便是银眸微亮,命道:“备马” 关着紫月的石牢之外响起了马蹄声,紧接着就是皮靴的声音回荡在牢中,紫月抬眼,便见火把的光芒接近着他们。 “他来了。” 紫月看了一眼赤月,向他挤了挤眼:“看来我的特制药粉,还是管用的。” “你说的没错,露琪亚小姐。” 吱呀一声,大牢的铜门被打开了,依塔斯走入他们的石牢,冷漠的俯视着他们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走入阴冷的石牢之后,外界是一片海上的浩瀚星空。 无尽无数的繁星点缀着蓝色的天鹅绒,一轮凄白色的上玄月是分外醒目的。 耳边传来海水的潮汐声,这般静谧的景象,难以想象是海盗栖息的海岛。 “你是个一医生?” 依塔斯走到紫月的面前,浅灰色的头发恰到好处的勾画着他立体的脸庞。 银色的眼睛,颇有异国风情的五官,他的眼睛颜色是紫月没有见到过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银眼,让紫月想到了博拉吉特的王族兄妹,他们的银发颜色。 甚至他们的五官都是有点相像的...。 “是的。“紫月点了点头。 很显然,她发现依塔斯的眸光闪烁着一抹异彩,与他那种冷冽的气质不太相符。 “那么你知道沙曼叶么?” 紫月当然知道。 沙曼叶是生长在胡斯边境山峰上的珍奇药草,就连胡思的王宫里也只有一片而已。 当然,宫廷的医书上记载了它的功效。 “我知道。“ “那就好。“依塔斯的表情更加的明朗了:”我有一个要求。我的义父得了痨病,据说只有沙曼叶才可以治好。我要你帮我煎药。” 依塔斯的语调是极其居高临下的,让紫月紧了紧眉梢:“我以为你会感谢我治好你的伤。你又不是我的主人,我为什么要为你做事呢。” “呵,因为这是我的地方。当然,我误会了你,割断了这么美好的头发,的确是应该道歉的...” 说着,依塔斯的手轻轻触碰到了紫月的一边短发,紫月侧身躲过,对他说:“那么,如果我帮你煎药的话,你就会放我们走的么?” 依塔斯扬了扬眉。 他才不想放紫月走。但是此时此刻,如果不答应的话,他的义父恐怕会出事的。 “好。只要你治好了义父的病,我不但会放你走,送还你的财富,还会送给你这座岛上的宝物。” “我不稀罕什么宝物,现在,我只想要一把刀。“ 紫月的剑被海盗收走了,她的视线扫过依塔斯的腰间,别着的长长短短的刀,在月光之下辉映着银色的光芒。 “刀。“依塔斯的薄唇提了起来,这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无法揣摩他的感情,令人捉摸不透。 “这把刀,我送给你了。” 他从腰后拔出了一把做工最为精致的短刀,银灰色的刀柄上雕刻着半人半鱼的人鱼雕像,她的手中捧着一颗银白色的宝石,刀柄,刀鞘都是巧夺天工般的美好。 这是依塔斯带在身上的短刀里最好的一把刀,而且它的意义并非一把刀那么简单。 紫月将这把短刀接了过来,让依塔斯满意的,他的纤长指尖摸挫着尖削的下巴。 “博拉吉特的习俗,送出去的刀就不许送回来了。现在,这把刀就是你的...“ 依塔斯的话还未落,紫月已经抓起自己剩下的一根长辫,然后以锋利的刀锋用力一割,这把刀比她想象的要快上许多,她的长发被整齐的割开了,半场的深茶色头发齐落她的肩膀。 简直就像一个少年的模样,她的断发让赤月心疼极了,曾经的那一头亮丽的黑色长发,难道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 依塔斯更是惋惜的看着散落在地面的柔软长发,这个少女很奇特,她并不像宫廷的女人那般扭捏骄纵,也不像市井的女人放荡诱惑。 或许她并不想做男人的囊中之物,所以干脆割了她的头发,算是一种无声的抵抗吧。
但是,她或许不知道,在博拉吉特王室的习俗之中,女人收下了男人的短刀,一定要是男人的父亲下赐的短刀,也就意味着她答应做他的妻子了。 “还给你。“ 紫月将短刀按在了依塔斯的胸口:“不能。“依塔斯摇了摇头,让紫月白皙的小手握紧了短刀的刀柄,轻声说:”露琪亚,这是你的,永远都不要还回来了。“ 叫的真是亲昵呀。 紫月干脆收下了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带我去煎药的地方吧,你的义父,一定是对你来说最为重要的人了。“ “当然了。“依塔斯点了点头,浅灰色的半长卷发,柔软的微微晃动着。 “他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依塔斯笑了笑,眼底流露一抹少有的温热,这一次的温软表情,紫月并未感觉到违和感,反而她觉得这个男人,或许也没有那么恶毒的。 毕竟无论多么残忍的人,都是会拥有感情的,甚至那个嗜血成性的拜凌王,他的冰封眼底,也是会流露感情的波动。 “他救了你的命?“ 紫月和赤月跟在依塔斯的身后,他穿着一身浅青色的紧身长衣,腰间束着镶嵌着宝石的皮带,虽说是一个海盗,他的背影却是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高贵气质。 “那时候,他失去了一个孩子不久,虽然那是个女孩子,但是我就是她的替身吧。在我十四岁那年,义父将我从地狱里救了出来,养大成人之后,他却是落下了一身病痛。所以,他是我最为重要的人,超过了我的父母家族。“ 提到家族这两个字,依塔斯的脸色蓦然暗淡了起来。 紫月跟随在他的身后,他们来到一座漂亮的城堡,或者说是东国与西方的样式,相互交融的特殊建筑。 “你的义父是东国人?“紫月仰望高耸的阁楼:“这是东国的建筑。”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依塔斯宠溺的拍了拍紫月的头顶,便是发觉赤月的目光,充满了妒意与敌意,他抬了抬下颚,就如懂得了什么一般的,将手从紫月的头顶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