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错误的召唤
门外究竟是什么声音？ 这是一个喧闹的世界，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耳朵里。惨叫声？呻吟声？还是狂笑声？分不清楚。或者说，正是因为太多的声音进到了耳朵里，反而听不真切。这间有着古典风味的房间，仿佛是一个结界，隔绝了门外和门内的世界。 越是想要听的清晰，就越是听的模糊。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想要抓住这唯一辨识自己存在的感觉，于是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自己似乎来到了个错误的地方呢。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老头子？拿着一根木制的法杖？大约是吧。黑色的长袍露出某些不祥的味道，看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显而易见，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至少对林羽来说，他感觉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对自己很不利。 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林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似乎被泡在什么奇特的液体里面。根据他从电影里得到的经验，也许自己现在正在某个重要的仪式中扮演了一个蛮重要的角色，比如说是……祭品？ 祭品？想到这个名字林羽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他也读过一些相关的书，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但总归是见识过一些。这种仪式，恐怕除了召唤恶魔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解释了。或者换句话说，只是召唤恶魔恐怕是其中最不糟糕的事情了。但是召唤恶魔用的祭品，好吧，至少林羽没听过什么其他的说法，被吃掉是必然的命运。 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如果自己没有醒过来，大概就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但是现在醒来，就意味着在清醒中死亡，直面恶魔的恐惧……不过，同时也意味着，自己或许还有生存的可能？ 稍微接触过一些魔法师的事情，林羽对召唤恶魔这件事情虽然不够熟悉，但也并非一无所知。恶魔不是什么会听话的生物，想要让他们帮自己做事的话，除了比他们更加强大之外没有其他的方式可想……换言之，如果不是被逼入绝境乞求不可能存在的恶魔的怜悯，那就是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相当高级的法术，想要施展并且突破空间的壁垒，没有魔导师以上的魔力恐怕是不可能的。 要怎么办才好呢？对方至少也是魔导师，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魔法学校上过两年课，到最后因为使用不出来任何一个魔法而被赶出的废物学生，不管怎么想自己也没有什么胜算，恐怕对方只要挥挥手，或者说就算不挥手只是瞪自己一眼，自己就会挂掉吧？ 逃走？同样是开玩笑的话。先不说自己现在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就算不是这样，面对魔导师想要逃走也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只会被再次抓回来，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在对方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要怎么做才好呢？”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情况，但是偏偏心底并没有什么恐惧，林羽反而能够平静地看待眼前的这一切。是因为太过危险所以才冷静下来？还是说，自己天生就是这种感觉不到危险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慌乱，能够保持平静是你最大的优点。”记得曾经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过的，尽管那个人的形象已经变成记忆中的旧照片，模糊得认不清了，但是那个感觉却一直未曾丢失过。 “等待，还真是一件无聊的事呢。” 仪式看来已经进行到后半段了，不过林羽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找个帮手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找个帮手也是很危险的事吧，原本只用考虑恶魔的危险，但是有了帮手的话就不得不考虑背后的危险……能够召唤恶魔的人，大多都不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吧。或者说，本身就是不折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将别人看做和自己差不多的想法，其实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伟大的地狱君王巴贝雷特，遵从……”念咒语的声音戛然而止，本来准备地万无一失的他，骇然地发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当然认得那个人，那个被自己选作祭品的可怜的家伙。如果只是他醒过来并且试图捣乱逃走的话，他大概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问题是，现在的他所站在的位置，正好是召唤法阵的正中心。 “如果我站在这里的话，召唤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尽管死亡还在身边，但是看到对方的反应林羽有些想笑，那个平常人连见一面都不可能的魔导师，现在只是看着他的表演干瞪眼。 “乱动的话会死的哦。”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胆量冲过去把林羽揪下来。 “一旦进入这个法阵的中央，在这种时候就有可能被当做祭品。因为空间的紊乱和恶魔，好像不是，你的说法是巴贝雷特对吧？还真是可怕的家伙呢，不过，现在你使用魔法也是不可能的事吧，除非你想让召唤失败。” “你想怎么样？”魔导师沉着声音说道，“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不会去追你。” “还真是没有诚意的条件呢，最起码把我身上的魔法标记去掉啊，否则的话就算我从这里逃走了，灵魂也会被巴贝雷特追上的吧。你真的选错祭品了，因为没什么魔法天赋，所以歪门邪道这方面我可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呢。” 濒临绝境的猎物的反击？没错，虽然是赌命，但是就算输了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损失吧。身上的血液流到地上，原本以为只是正常地滴落，但现在看来，却像是在画什么特殊的符号。 “你在干什么？” “看不明白吗？当然是修改你的法阵咯。” 已经完成到这种程度的魔法，临时修改法阵，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反应？魔导师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作为施法者的自己，会因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 “快给我住手。”魔导师刚想拉林羽出来，结果却发现一双手拉住了他，一个身影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这样就……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