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章 分立三营

    当谢浩堂率骑兵在清军三座营寨外展开时，金声恒、高进库已铁了心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只要铁血军不逼近自己的营寨，一概不予理睬。

    铁血军的步兵大队缓缓开到，在清军营寨外十多里的地方展开，不知道在搞什么，忙成一片，金声恒、高进库的哨骑看到了，没接到上官的命令，也懒得冒险靠前去观察。

    孙之獬也在营寨中的高处看到了铁血军的一些动静，但因距离过远，看不清，想派人去打探一番，刚出营门便被铁血军的骑兵打了回来。

    孙之獬只好派人去问金声恒、高进库情况如何，两人都回答，自己属下哨骑与铁血军正展开前哨战，现在还不明铁血军要搞什么鬼名堂。

    “要不要现在出击？”孙之獬觉得要出去打一打试探一番，否则坐在这里不明敌情那简直是坐以待毙。

    “不能让贼军的气焰如此高涨，孙大人，请下令让金总兵、高总兵一起派兵出战，我愿率本部及抚标营一起出击！”李成栋非常赞同立即出击，以摸清对方的实力情况，但他只想躲在别人背后捡便宜。

    孙之獬见李成栋自请缨出战，甚是高兴：“好，就由李总兵率本部及抚标营一半人马准备出战，待老夫下令让金总兵、高总兵也分兵一半一起出击，老夫倒要看看那贼军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的！”

    “清军三路齐出了！”铁血军中很多人对此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清军只是出动一半人马，那都是铁血军的两倍半的兵力。

    “三路齐出又怎么样？我们的夜游神在此，只要到了今晚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迭经大战后，杨光的自信心日益增长，他在心中已有了对付江西清军的初步计划，冷笑一声，对下属们下令：“谢浩堂留一千骑兵监视，带两千骑兵冲击孙之獬的中军，步兵主力对付高进库部清军，田丰年率第九团本部人马监视金声恒部清军。”

    “总司令，金声恒部有好几万人马，由我第九团步兵独力来对付，这，这……”听说要以自己团不过两千的步兵，在大白天去对付金声恒的三万五千人马，田丰年感到压力山大，况且第九团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专门用于打夜战的，在南京大会战中，迫于兵力不足才放在阵地上与其他步兵一起大白天防守阵地，产生了很大伤亡，田丰年心痛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区区两千步兵，不是谢浩堂的两千骑兵，可以凭着来去如风的机动性，完虐一万几千步兵，在完全不能发挥夜战优势的情况下，与几万敌人硬拼，这跟让张飞去干绣花、让貂蝉去干张飞的活差不多，田丰年不由得很是紧张。

    杨光满面笑容地对田丰年说：“你放心，只要我们将高进库打得越狠，金声恒就肯定不会来打扰我们教训高进库，你就越没事干，到时你会闲得发慌呢？”

    “万一金声恒见我们人少，猛冲过来，威胁到我军主力背后，怎么办？”田丰年还是放心不下。

    杨光还是满面笑容：“没事，只要我们没有将高进库彻底打垮，金声恒绝对不会出兵救援的。你们团在这里监视他，如果金声恒真要杀过来，那就把声势搞得大一点，火铳、火炮、炸药包一齐使用，动静大就可以了，打不打得着清兵都无所谓，保证金声恒不会再猛攻下去了。”

    田丰年对此是半信半疑，但军令如山倒，他不得不去执行：“是，属下领命去阻击金声恒！”

    杨光摇摇头，纠正他的错误：“不对，我是要你们团监视金声恒部，没有要求你去阻击他！”

    “是，是监视金声恒部清军！”田丰年只好再次立正敬礼，但在心里已做好了准备，打算就是自己战死了也不让金声恒冲过来威胁大军主力侧后。

    杨光见他转身走的时候脸上一片凝重，安慰了一句：“田丰年，不用这么紧张，今晚还要你这个夜游神带着夜老虎们大显身手呢！”

    夜晚才是他们的世界！

    田丰年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回了一句：“是……”

    高进库在心里多少对孙之獬都有一点感念知遇之恩的心理，接到了孙之獬的出击命令后，行动颇为迅速，亲自率领一半兵马出战。

    但他没走出多远，便遇到铁血军的猛烈阻击。

    火炮的霰弹和火铳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将高进库的前队打得稀里哗啦。

    “这贼军的火器怎么这么厉害？”

    高进库下命令稍为收缩一下前队，亲自找了一处地方观察铁血军的正面阵地，只见铁血军的火力非常猛烈，火炮、火铳开火时，打成一片火海，这是他生平所仅见的火器如此密集使用的。

    但孙大人有令，总不能这样就撤回交差吧？

    高进库不愧为从军多年的老军头，观察了一阵便有了主意，他决定正面分出一支兵马负责牵制，自己则亲率主力绕开正面，要借着地形的掩护，迂回到侧后去，猛攻铁血军的背后。

    谁知，高进库这边指挥清军刚开始行动向侧翼迂回，铁血军在正面发动了猛攻，将高进库留在正面牵制的兵马逼得连连后退。

    高进库要去迂回包抄铁血军的侧翼，却被铁血军先从正面包抄了自己的后路。

    无奈之下，高进库只得命令步步后撤。

    杨光率铁血军在高进库部后面，趁机展开冲锋，将成堆的炸药包投掷进清军人群中，高进库部被打得尸横遍野。

    高进库正要命人通知自己营中的另一半兵马出来支援，但自己营寨方向也响起了爆炸声，那也受到了铁血军的打击，其实，铁血军的兵力并不多，对高进库营寨的攻击只能算是牵制性质，但在铁血军南京大败勒克德浑八旗军和十几万清军绿营的赫赫威名之下，高进库的营寨守军怕营寨有失，那是不敢轻易离开过来救援的，高进库也怕中计导致营寨丢失，不敢强令冲过来汇合。

    “救兵，救兵快来……”看到自己的部下在面前成片倒下，血流成河，高进库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高进库此时觉得靠自己的兵力很难脱困了，他盼望的援军，无非是孙之獬抚标营，但在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就算关系不好的金声恒来支援，不但举起双手还要举起双脚欢迎的，日后他高进库可以放下成见，向金声恒赔礼道歉，自罚三杯。

    但是，不管高进库是打算自罚三杯还是自罚三百杯、三千杯，就是不见援军前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