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心疼
上了楼，进了包厢，凤如临窗而坐，看着窗外的夜景，繁华的街市，微笑道：“煜轩哥哥，你常来？” “算是吧。”苏煜轩点头应道，点了几样小菜和茶水，似乎是知道凤如从不喝酒，并未点酒，但今日，凤如却有些想要喝酒，“茶水就不用了，来点你们这儿的好酒吧。”末了，看向两个大男人，“你们觉得如何？” 苏煜轩惊奇：“你不是不喝酒的么？” “突然，想喝了。” 苏煜轩没有再说什么，对一旁等着他们决定的伙计说：“就按她说的来。” 那伙计很快退下准备，苏煜轩这才得了空问凤如：“你该说说，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凤如支着头看着窗外，浓墨的夜色仿佛怎么都化不开一样，如同她的心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不想呆在皇宫里了，祁儿就说‘那你走吧’，然后我就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苏煜轩瞪大了眼睛，凤如收回视线，“对啊，就这么简单啊，不然要有多复杂？” 苏煜轩：“……” 果然他是想的太复杂了么！ “可是阿如，你也是太过狠了吧，居然快三年了，也不跟我们说。如果不是偶然遇到，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们了？”苏煜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小的情绪，亏他当年听到她的噩耗的时候还伤心了很久，感情都是白伤心了，一切都是她所计划好的。 凤如略微有些小歉意，但……“煜轩哥哥，虽然我没告诉你们，但我们前不久还是有见过面的。” 听到这话，就连一直没说话的玄天齐都抬起头来了，苏煜轩更是很震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凤如刚要说话，外头就有人推门而入，是店里的伙计，带着人端着他们点的东西进来，布好酒菜之后，说了一声“慢用”就离开了。 凤如拿起酒壶，亲亲热热的给苏煜轩斟满酒，然后是玄天齐，最后是自己，“就是在你们去西凉参加婚礼的时候啊。” 凤如这话说得很坦诚，但两个大男人却没有反应过来，最后，玄天齐猛地眼睛一亮，目光定定的落在凤如的脸上：“在茶楼，我们见到的那个跟玉容在一起的女子，就是你。” 这话，是肯定的。 “真聪明。”凤如毫不吝啬的给了赞赏，然后开始吐槽苏煜轩，“煜轩哥哥，你真笨，这都想不到，我都给你提示了。” “你那叫提示么？！”苏煜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转念想到那时候见到的女子，明明是不一样的容貌，而且性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他认识的阿如，不是那样的女子。 凤如轻抿了一口酒，“我当时易容了，面具是玉笙哥哥做的。” “这么说，你是故意不跟我们相认的？”苏煜轩微微眯起眼睛，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凤如讪讪一笑，“我易容了是事实，但是当初，我可是半点的都记不得你的呀，煜轩哥哥。” 苏煜轩沉了声音：“怎么回事？” 凤如抿唇，目光看向一旁的玄天齐，自从方才那一句话之后，他仿佛又如同刚刚见面时的模样，一句话不说，嘴巴紧的跟河蚌一样，一旁苏煜轩催促着，凤如道：“我为了解我身上的噬****，用了万蛊之王，结果导致失忆了。” 苏煜轩愣了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去看玄天齐，但是硬生生的忍着，不过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的男子，在凤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微微抖了一下，身子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那之后，你是怎么想起来的？”苏煜轩赶紧扯开话题，凤如道：“不小心掉到水里，然后头撞到了石头，想起来了。” 苏煜轩听得目瞪口呆，“就这样？” 凤如理所当然道：“对啊，就这样。” “……还真是听凑巧的。” 凤如一笑而过，苏煜轩突然问：“那风隐离呢，没有跟在你身边？” 凤如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酒水有些撒了出来，落在她的手上，她却恍然未知，神色发怔，看的苏煜轩暗自骂自己那么多罪干什么！ 凤如回过神，微微一笑，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感叹了一句：“我这人还真是命里带煞，跟我走得近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苏煜轩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虽然他跟凤如认识的时候是因为苏玉儿的原因，但他已经在心底里将她当成了自己的meimei，看着她如今这样，心里却是不太好受。 玄天齐抬眸，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怜惜，转而又快速的低下头去，并没有让人发现。 见到她的第一刻，他是欣喜，更是感恩的，感谢上苍没有那么残忍的将这个女子收走，也感谢她活着，可感谢过后，却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若说再也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这几年，午夜梦回间，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即便他的枕边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他的心里，依旧有着她触摸不到的地方，那里，藏着他曾经的一段情。 可是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在他对她下手的那一刻，在他知道她忘掉了风隐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且是输的彻底。 那一刻，他很羡慕殊离，羡慕他已经死了，不会再痛苦，也不会知道，他爱着的女人，爱着的是别的男人，而非自己。 可他却又不羡慕殊离，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而活着，即便是不能在一起，即便是偶尔想起时会心痛，但能这样子看着她，依旧还是好的。 当年，看到她对风隐离的在乎，那时候，嫉妒冲昏他的头脑，那一刻，真的恨不得风隐离这个男人永远的从他的眼中消失掉，可如今，他却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好好的活着，因为能带给她幸福的，这辈子，只有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