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叛逆之心、第十四节 投笼
第十四节投笼 魔萨尔带着史密斯，离开太阳城，坐上穿越火星全境的极速高铁前往火星的第二大都会——极靡市。极靡市靠近火星极地，是人类早期登陆火星时的主要定居点，也是开始改造火星使之适宜居住的基地之一。虽然是第二大都会，可是人口并不多。因为极靡是一座重要的工业城，而现在正值全火星大罢工时期，故而很少有人乘车去极靡市工作。 魔萨尔包下了一整节的包厢，用得当然是契占卫的钱。把身体丢进柔软的大沙发里，魔萨尔开心地笑道：“有机生命还是挺懂得享受的，也许有一天我会怀念这段日子。” 史密斯却无心情体会沙发里的按摩，他关掉按摩器，起身走到车窗前，凝视已渐渐远去的太阳城，心中问道：“这样子就离开了么？” “哈哈，为了捉住小五，必须得要这样啊！”魔萨尔笑道。史密斯皱了一下眉，问道：“为什么？” “那只小虫子很狡滑，它就在这颗星球上，就在这座城市里……”魔萨尔用史密斯的手指了一下太阳城的方向。“不过它却好几次不肯来上钩。”魔萨尔走到车厢里的酒柜前，捺下开关，倒了一小杯威士忌，放到鼻前闻了一下，史密斯差点被浓烈的酒气熏晕。“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么？” “呵呵，只是给你闻一下，又没让你喝。省得你老不专心听我说话。”魔萨尔把酒搁在一边，说道：“你没发现，我们正在被人跟踪吗？” “什么？什么人跟踪我？”史密斯又惊又喜，他问道：“是不是契占卫发现你偷了他的钱？” “不，是你偷了他的钱。”魔萨尔对着镜子指了指自己，“不过我还没有差劲到会让他发现的地步。”魔萨尔顿了顿，说道：“是那只虫，是它在派人跟踪我们。” “虫……电脑，派……人，跟踪我们？”史密斯有点理不太清，说话结结巴巴。 魔萨尔笑了，它说道：“这很奇怪么？你以为电脑就应该是听人的指挥，接受人的命令？才不是呢。电脑是电脑，但寄宿在电脑中的无机生命并不是电脑，它们的智商足以理解你们人类的社会。它们可以模仿你们，甚至是盗取你们的所有。” “这只虫的聪明大概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它能够给你们人类下达一些假的命令，从而得到它想要的东西。真是不错，能够看到从前我的祖先的影子了。”魔萨尔一边饶有兴趣地说着，一边取出一只黑色的皮箱，轻轻地用手抚摸着。 “啊，这是……”史密斯感受到皮箱表面隐约传来的熟悉感觉，不由惊呼。 “嗯。嘘……”魔萨尔轻轻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却借着史密斯的嘴巴发声道：“这台电脑可以改变整个世界。” “你是怎么发现它在追踪我们的？”史密斯问道，但这种问话只是通过神经连接，并没有通过嘴唇和耳朵。 “这节车厢上有五个人，分别是用了火星侦探所、联盟调查局，还有极地勘探队的身份购买的车票，就坐在我们的前后车厢里。真有意思，一下子动用这么多特工，却不告诉他们怎么回事，现在这几个人正互相猜测呢。”魔萨尔切入车厢的监控录像，史密斯看到五个穿着不同的人，都是工人装扮，眼神却都极为犀利，时不时竖起耳朵张望着自己所在的车厢。 “这些人……你会怎么处理？”史密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是杀掉咯。”魔萨尔谈起杀人时，从来都是一副轻松的口气。 火星的极速高铁时程500公里，高速的列车航行在火星的表面，沿途将经过几座熔岩沸腾的火山区，运气好的话可以观赏到火山喷发的盛景，不过放心，不会有什么伤害，至少，广告里是这么说的。时已入夜，列车外被黑夜笼罩。列车内也熄灭了不少灯光。两个人爬出车外，从列车顶部匍匐向史密斯的车厢靠近。远远地互相望见，两人皆是一愣：“怎么还有别人？对方是谁？” 观望了一会儿，发现互相并没有恶意后。两人点点头，仍旧向目标靠近，各自从车厢的两端爬下，使用******，打开车厢门，又一同进入。两人又愣住了，相互看了看，点点头，确认车厢里只有素不相识的彼此。一人开口道：“你没看见他出去么？”另一人摇摇头。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人同时开口道，“联盟调查局”“火星侦探所”，顿时释然。两个不同的部门，不过都隶属于联盟议会总部和分支。一人将手伸出衣袖，走上前笑道：“想不到，这个人会惊动你们……”另一个人手也伸出衣袖，却赫然握着一只微型麻醉枪，问道：“你们！？”那人色变道：“怎么，不是？”手迅疾伸向衣袖。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人瞬间举枪射击，一击打中那人身后跳下的一个特工，可却没法防备自己身后，被一柄探冰刺洞穿喉咙，迅疾毙命。 两边特工相互卧倒，在狭窄的车厢里相互对峙。“该死的……极地勘探队的刺客！”侥幸躲过一劫的侦探一边装弹，一边警惕地望着车厢中间桌子上的黑色皮箱。刺客走上前，伸手欲抓皮箱，却不料对面车厢门打开，一名车乘服务人员望见车厢两头倒卧的数人，顿时一声尖叫。刺客向车乘速发一镖，侦探抓住机会跃起一枪击倒刺客，顺手接过刺客掉落的皮箱，轻轻掂了掂，似乎不重。侦探转过身，却发现要害已经中了一枪，抬头一看，只见美女车乘举着枪笑眯眯地走上前来，接过皮箱，将他轻轻推倒。 美女车乘环顾了一下四周，关上两端车厢门，将四人拉到一起，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遗憾地摇了摇头，回头对中了麻醉枪的刺客又补了一枪。转身取出一部小电脑，将其与皮箱放在一起。将皮箱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部新式电脑。开启电脑后，将两部电脑连接上。看着两部电脑上的数据闪烁，轻轻松了一口气。 “干得不错！”史密斯赫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美女，笑吟吟地说道。 美女仿佛如电击一般，抽出枪对准史密斯，高声叫道：“联盟调查员，不许动！”史密斯看着枪口，作了一个无奈的姿势。美女意识到，史密斯的确没动过，遂问道：“康吉里夫斯基？” 史密斯指了指自己，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美女，说道：“我？”美女点点头。史密斯笑骂道：“这什么破名字，这么难听。”美女逼问道：“你是怎么出现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史密斯笑着指了指桌上，说道：“你要问他！” 忽然桌子上的皮箱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美女的电脑吞了进去，瞬间关上。美女大吃一惊，用枪指了指皮箱，又指了指史密斯，问道：“这，这是什么？” 皮箱隐隐在桌子上振动，仿佛里面关着了什么怪物。忽然一只手样的东西蒙着皮箱顶了起来，整个皮箱仿佛被怪物撑得奇形怪状，可不管怪物在里面怎么折腾，都逃不出皮箱的包裹。美女吓得朝皮箱开了数枪，皮箱也像没事似的，连漆都不掉一块。 魔萨尔凝视着皮箱，不断发出控制指令，直到确信沙服变化的箱形容器已经彻底将人类电脑中传输过来的生命体吸收殆尽后，才起身拎过皮箱。皮箱压缩了体积，变得如同手掌般大小，魔萨尔随意地将其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转过头看了看已惊慌晕倒的美女特工，一脚踢在她的颅骨上，登时毙命。 “不！”史密斯愤怒地吼叫着，可是却无法阻止魔萨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特工香消玉殒。 “你为什么要杀她？”史密斯怒问，魔萨尔冷答：“我已经答应了你，不杀所有人。我只杀了一个，其它的，都是他们自相残杀。” 史密斯又问：“为什么你要让他们自相残杀？”魔萨尔取出衣袋中的沙服，说道：“小五仔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客，才派了这些简单的人来，这其实是它设计好的囚笼。要让他们自相残杀的，不是我，而是这里面的五级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