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刘广金的不幸人生
石少涛走了出去,王浩宇冲着刘广金眨眨眼,然后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刘广金一双眼睛犀利地看着王浩宇:“你跟这个长得跟要英勇就义的男人是亲戚关系吧。” “还不是呢,他追我小姑,算是我小姑父。” 刘广金眯起眼睛,呵呵一笑:“你小子跑我这儿干什么来了,该不会是想套我的话吧?” “那倒没有,闲聊几句,反正就算我想套你的话,也得你那现有我想知道的讯息吧,你现在跟我一样,都是两眼摸黑,啥也不知道,我就算套,能套出来啥。”王浩宇笑嘻嘻地说:“再说,你看我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算是半个废人了。” “我听你那个黑脸的小姑父说你们的绑架爆炸案了。”刘广金的眼睛里并没有得意,反倒有几分的愠怒。 “哈哈,要不我能成这个样子么?”王浩宇看着刘广金,他的表情确实找不到别的破绽了,可他究竟是在愠怒什么呢? 从石少涛调查的资料来看,这个刘广金是很早一批加入归零圣军的人,刘广金是个孤儿,是由一个退伍的老兵抚养长大的,这个老兵当年参加过抗日,打过鬼子,打过土匪,也逃过国民党的追击,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位老人只是千千万万的人民解放军当中的一员,也是最不起眼的一批人,他们没有显赫的战功,也没有立下过汗马功劳,从人民之中走了出来,又真的被淹没进了人民的海洋之中了。 这位老兵在抗日时期被弹片击中过,位置比较尴尬,在两腿之间,所以不能人道,一辈子打光棍,最后收养了刘广金,刘广金从小就在这个老兵的教导之下长大,之后也按照老兵的遗愿,入伍参军,参加过抗美援朝,也成为过受人敬仰,保家卫国的人民英雄,只是刘广金这个人性子太直,又太倔强,在部队里得罪过不少人。 从朝鲜回来之后,刘广金在一次军事演习当中为了保护自己的一个战友,肩部受了重伤,被一块特别大的弹片直接打穿,伤口恐怖极了,差点就把他整个胳膊从肩膀的位置生生削了下去,刘广金缝了几百针。 从军区医院走出来的刘广金很快就被复员转业回家了,刚回到家的刘广金被安排在乡镇的招待所,干一个清闲的肥差,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娶了个漂亮媳妇,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 再之后改革开放,随着私营旅店宾馆,快捷酒店的蓬勃发展,乡镇招待所这个地方不再是人人想往的好地方了,只可惜当年刘广金调进去容易,现在想调转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而当时的刘广金也刚好是到了四十岁的不惑之年,他和媳妇一直没有孩子,两个人磕磕绊绊,吵架不断。 之后刘广金经常借酒消愁,他心里惦念着部队的日子。 有一天,刘广金去镇政府办事,偶遇了自己以前的战友,这个人刚好就是当年被自己救下的战友,而人家背景深,一路顺风顺水,现在已经是高干了,有权有钱,好不风光,对方见了刘广金虽然也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可是眼神里终归是带着几分鄙夷和蔑视,这种眼神让刘广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可碍于对方官高权重,他没说什么,郁郁寡欢地回了家。 心情郁闷的刘广金一回家,就去了厨房,干了小半瓶的老白干,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卧室里又一阵奇怪的声音,他迷迷瞪瞪走进卧室,推开门,他傻眼了,只见自己的媳妇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两个人翻云覆雨,好不快活,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刘广金,而自己媳妇的浪丨叫丨暧昧辗转,两条白花花的大白腿都快支到天上了,和平日里跟自己的一副死人相截然不同。 刘广金心里当时就窝起了火气,去厨房拿起了菜刀,把这对jian夫****当时就给咔嚓,可砍完人,刘广金傻眼了,他只是想出心头一股恶气,砍完确实爽了,但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当时正好赶上严打,刘广金连砍死两个人,是肯定偿命的,好在当时刘广金养父的一个朋友知道刘广金的为人,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死刑是没判,却被送到新疆去劳改了。
资料上显示,刘广金一共劳改了三年,到了第四年的时候,遇上了洪水,将监狱的围墙冲垮,当时很多劳改犯都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大部分都被追了回来,只有三五个人再也找不着了,这其中就包括刘广金。 “刘爷,你给我讲讲你当年是怎么从新疆跑出来的呗?”王浩宇又给刘广金递了一根烟,刘广金抽着小烟心情不错,看了一眼身边毕恭毕敬的王浩宇,嘴角微微上扬:“哎呀,你要是不提,这段我真的都快忘了。” 刘广金吧嗒吧嗒嘴,好像还挺怀念当时劳改的生活:“人那,就是这样,当年苦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仔细想想,还真特么能品出来点甜。 那时候我们在新疆劳改,天天粗活累活的干啊,吃的都是白菜帮子,烂土豆。 新疆的天真尼玛蓝啊,那时候,哪有雾霾。 任何一个地方待时间长了,总会腻歪的,那时候我都四十多岁了,单着,要是死了,连个给收尸的没有,想想还真的是挺可悲的,那个时候,我跟几个劳改的狱友就商量啥时候能越个狱。” 王浩宇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商量越狱不会被狱警揍啊?” “他揍谁啊?那时候,在监狱里,谁没幻想过越狱,这就跟普通人平时喝个酒吹吹牛逼的时候会讨论抢银行一样,只是我没想到,后来这事儿真的成了。”刘广金嘿嘿一笑,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竟然慢慢舒展开了。 王浩宇看着刘广金,觉得他身上竟然时不时会涌出一股子悲壮的情绪来,这个情绪也感染到了他,让他对这个老男人多了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