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板面摊的脑力碰撞
“少来！”王浩宇不满地白了石少涛一眼：“我爷那个老狐狸能撮合你跟我小姑成一对，就说明你肯定有钱，就算兜里没钱，你这身子板肯定也值点银子。”王浩宇也呼噜呼噜吃起面来，一边吃，一边跟石少涛抢花生米。 这个时候，板面的老板端着一盘切好的香肠走过来，坐在桌前，点了根烟，跟石少涛闲聊，王浩宇这才发现，石少涛跟这位板面老板不是一般的熟悉，而他隐隐觉得这位老板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桀骜不驯的味道，就好像是那种武侠片里，藏于市井的高手一般。 石少涛笑着说：“马叔。” “这是你们刑侦队新来的小孩？”马叔看了一眼王浩宇，他眼神犀利，仿佛一眼就把王浩宇从头到尾看穿了一般，他的嘴角带着吟吟的笑意，似乎很欣赏王浩宇，而王浩宇心里有些毛躁，总觉得被马叔看穿了什么，马叔的眼神让他心里不怎么舒服。 “这是我朋友的侄子，没事过来找我玩的。” “女朋友？”马叔一双眼睛弯弯一笑。 “啊，也不是，你见过的。” “哦，我想起来了，那位富家千金。”马叔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马叔，我有个案子还想问问你呢。”石少涛呼噜完眼前的板面，抬起头，马叔倒是一点不意外，似乎这一老一小经常在这个小小的板面摊有过探讨和交流。 王浩宇不禁再次看向马叔，石少涛能够如此自然地和他探讨案情，又毫无避讳，可见这位马叔一定不简单。 马叔笑了起来：“我就猜你今天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说吧，正好我闲着呢。” 石少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封口袋，里面是一小块拼接起来的玻璃，玻璃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孔洞，圆形的，顺着玻璃仔细看过去，会发现圆形空洞的四周都有玻璃被灼烧和轻微融化的痕迹。 王浩宇盯着这块玻璃，顿时明白了，这块玻璃就是在老胡死亡的那家小旅馆提取出来的，没想到自己上次提了这么一嘴，石少涛还真的去整理了那些玻璃的碎片，居然还真的找出来了。 “这是一个弹孔。”马叔看了一眼袋子里的碎玻璃，轻描淡写地说。 “马叔，我知道这是个弹孔，但我们在事发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子弹，也没有火药的痕迹，这就让我有些迷茫了。” 马叔把石少涛手里的封口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仔仔细细研究了十几分钟：“这是一把特殊的狙击枪，是M99加以改造的类型，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准确的型号，从玻璃弹孔上看来应该是远距离精确瞄准打击，距离至少在二百米以上，因为距离非常远，所以只留下非常小的空洞。 而这个狙击枪的子弹也十分特殊，之前我见过一把流体力学的狙击枪，狙击枪子弹并不是我们传统所见的金属，而是一种复合耐热的无机材料，运用了纳米技术，进入人体之后，会在人体内蛋白酶的作用下快速分解，变成一种类似RNA核糖体的物质，分散在人体之中，无法查出。” 石少涛不禁皱起眉头：“既然这把枪如此特殊，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查出凶手是谁？” “你错了。”马叔笑了起来：“你根本不可能查到，掌握这批枪支的人本身可能就是个隐形人，你是无法在公安身份系统中查到他们的身份资料的，他们大多数都是从事特勤的特警或者是外国恐怖组织的佣兵，这样的人，你怎么查，就算你查到了，你又怎么给他们定罪。” 马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石少涛竟然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王浩宇看看唉声叹气的两个人，不由得说：“不过，小姑父，你不觉得这个事儿更加离奇了么，老胡不过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为什么会有人，或者说什么组织，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来谋杀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人？” 石少涛点点头，王浩宇所说的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仔细调查过这个老胡，人生履历平淡无奇，在学习里也几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算真的得罪谁了，也绝对不可能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死法。 “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王浩宇微微一笑：“你们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们现在假定杀死老胡的是一个恐怖组织的佣兵，他杀死老胡并不是因为老胡身上有什么，而是跟老胡一起到旅店开房的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 老马不禁赞许地看了一眼王浩宇：“不错，这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少涛，你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了么？” 石少涛不禁有些困窘：“没有，我们查了附近所有的监控探头，竟然都没有找到这个女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她藏的太深了，居然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来。” “这就更加可疑了不是，如果我是杀手，而且是冲着老胡来的，我绝对不会蠢到当着别人的面杀他，既然是狙击手，完全可以等老胡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杀他，何必要在小旅店那种特别明显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所以我怀疑，杀人的目的不是单纯地为了结束老胡的性命，还是为了那个跟老胡在床上的女人。” “会不会那个女人是被老胡被迫带到旅馆去的？”老马慢条斯理地说：“而对方杀人，也是为了救下这个女人，才选择在旅店这种不恰当的场合直接射杀。” “还有一个疑点，那个被老胡强迫的女人，看见老胡被射杀，她为什么没有喊叫。”王浩宇问：“一般人只怕一定会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而旅店隔音效果又不好，隔壁一定会听到声音的，可这个女人非但没有喊叫，反倒极为镇定地快速逃离了现场。” “仙人跳？”石少涛皱起眉头。 “不像，仙人跳一般都是索要钱财，并不会直接杀人，再说，老胡一个图书管理员能有多少钱。”老马否定了石少涛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