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玄幻小说 - 凯申物流穿越者援助服务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章 八方风雨会京师(十)

第一百三十章 八方风雨会京师(十)

    “老卓……等一下把人送到高升客栈,你就载我到皇宫……再叫醒我……”

    白莲教主好像猫咪一样趴在马车角落,想起自己找克劳迪娅的事,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又响起了鼾声。

    常弓很想吐槽几句,但这金灵儿最近确实够累的,也就忍住了。

    “陈修,给老金盖上被子,我没力气,咳咳——”李笑梅在车厢里面说道。

    “哎呀——”

    然后常弓在外面听见陈修惨叫一声。

    “不要趁机动手动脚。”李笑梅的声音有些不满。

    “我不小心碰到的,教主不是睡了吗?怎么还会踹人?”陈修很委屈。

    这时候,史可法虚弱的声音响起了。

    “我好像……听见小梅的声音……啊!”

    接着一记啪的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打击在rou体上的声音。

    “你听错了……”

    这是金灵儿不耐烦的回答。

    “我靠!史可法又晕了!教主啊——你别把民族英雄给一脚踹死了!”何敬抓狂了。

    可是,车厢里金灵儿呼噜声又开始了,叫常弓头疼。

    “书呆子,这件大事是不是等金教主醒来之后再商量?菊座把任务交给我们合适吗?凯申物流就是搬运工,这事不归我们管啊。”常弓在马车的车厢外说道。

    “和尚,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可是现在国家对虫洞管控的情况比我们以前预料的有差别。所以我才没和你商量就答应下来,我们在这个位面的任务里,要达到三个目的:一,是锻炼凯申物流队伍处理各种问题的能力。二,是让跨位面事务所看到我们除空间搬运异能外的价值——主要是你和我的价值。三,积累凯申物流日后发展的资金和人脉。”李笑梅说道。

    “刚才来得太急,我没有来得及问,你从小鸟游前首相那里骗了多少钱?”常弓斜眼。

    “足够用了。哎——我还是太小心,看人家签支票时候淡定的表情,我很后悔没有把金额加一个零。毕竟这一亿元不过是她身上的一根毛而已。”李笑梅感慨道。

    “书呆子你拔真白酱身上的毛了?什么地方的毛?”陈修一时脑子短路,脑补了一些不健康的画面,问了一个叫人喷饭的问题。他认为李笑梅是有本事做到的,因为小鸟游真白是母的。

    “这是一个比喻,你说我能拔她什么地方的毛?”李笑梅也很囧。

    “你们在说什么?发生什么大事了?”何敬也立刻竖起耳朵道。

    “菊座要书呆子接待小鸟游真白前首相,顺便和她谈一些合作事宜,如果这个日本女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给她一些建议。”常弓道。

    “这我们都知道,书呆子牛逼大发了,都能当人家国家领导人的谋士。”陈修崇拜的说道。

    “可是你怎么还收钱?”何敬奇怪道。

    “小鸟游真白能当上首相,你以为是因为中二病吗?不要看人只看外表,不合理的事情,总有合理的解释。她既然是一个日本国家领导人,你以为需要我这个外国人来指导她怎么做吗?菊座不是要我给小鸟游首相提建议,而是想让我们借此机会为凯申物流筹集创业的资金。”李笑梅笑道。

    “呃……好像很有道理啊,可是菊座为什么不早说,拐弯抹角的也就你能听懂。对了,真白酱准备怎么做?她可是被菊座和小早川她们给坑惨了。”陈修问道。

    “很简单啊,反正袭击北约异能部队的事情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宣布我小鸟游真白投共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常弓冷笑道。

    “在政坛上,只要你脸皮够厚,什么失败都能渲染成‘大捷’,一个被囚禁,被诬陷,最后不得不接受中方提出倡议的前首相,这个形象如果经过我们的配合,那就会变成一个坚毅果敢,运筹帷幄,和菊座这样传奇人物一起谈笑风生,把世界第一强军送入地狱的一代‘名将’。”李笑梅道。

    “政治的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钱已经到手了,还是谈明末位面最近的危机吧,这才是和我们有关的。”常弓道。

    “老大,现在不是形势一片大好吗?还有什么危机?”陈修奇怪道,我们可是开挂的。

    “你们知道宋伯虎吧?就是那个著名日杂,他没有回江南,而是在半道北上去了刚平定的北方五省。”常弓道。

    “那****……哦不……吃金粒盛的逗比能在那里掀起什么大浪来?”何敬哑然失笑,满是鄙夷。

    “sao年啊,你们搞清楚。日杂是屁股问题,吃金粒盛是个人爱好问题,跟他的智商和能力没有必然关系,不是因为他是日杂,吃金粒盛就是弱智。”李笑梅斜眼道。

    “如果要给这次穿越的三个人能力做一个排行榜的话,宋伯虎是排第一,拉姆斯菲尔德排第二,我们的楚大公知是垫底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宋伯虎的思维方式更适应明末,也就是说他的思想几乎停留在这个时代,所以他能够混的风生水起。”常弓解释道。

    “妈的,这逗比越活越回去,没想到也是一种优势啊。”陈修吐槽道。

    “思想太超前,对穿越古代来说,不是一个好事。”李笑梅道。

    “那这宋伯虎到底做了什么?”何敬问道。

    “这个宋伯虎实在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家伙,就在我们刚得到的消息里,他已经成功策反了高迎祥等人,正伙同五省的官吏,地主,商贾,藩王,卫所守军,破坏左冷禅在‘剿寇’时候颁布的分地给灾民政策,反动势力的反攻倒算开始了。”常弓的脸色有些狰狞。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血腥味。

    “也就是说,在明末的农民起义之后,原本被镇压的地主们,也开始‘起义’了。”李笑梅苦笑道。

    “不对啊!高迎祥他们怎么会变成和宋伯虎一伙的?!他们不是农民起义军吗?这转变也太快了!”陈修跟何敬表示不能接受。

    “农民起义军?呵呵,这个说法本身就有bug。农民起义军,这些起义军的主体是农民没错,但是其领导者往往并不是农民。就像奇葩的《水浒传》108将‘农民起义’,如果按照成分来划分,似乎只有李逵一个人是农民。在所谓‘革命’胜利之后,这些起义军的首领,往往会背叛广大农民的利益,因为他们的身份本来就不是农民。就算是朱重八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也会因为坐上了皇帝位置,思想发生转变,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高迎祥的叛变是意料之中的,被招安的前起义军也是这次反攻倒算的主力。”常弓撇撇嘴道。

    “宋伯虎的方法非常简单,伪造圣旨,让‘五省剿匪’里利益受损的那些势力有法理依据来进行所谓的‘拨乱反正’。其实圣旨的真假官吏,地主,商贾,藩王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是想造成既成事实,他们知道以朝廷现在的力量无法对这些行为进行镇压,最后只能默认。”李笑梅道。

    “我靠!那我们该怎么办?光是平叛就要花好多钱啊!我们能在这里收回成本吗?”陈修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跨位面事务所在明末位面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常弓严肃的问道。

    “不知道。”

    何敬跟陈修是真不知道,他觉得不是资源,如果是的话老大何必有此一问。

    “最大的收获是这个位面本身,在这里有一个拥有一亿人口的超级小白鼠。”李笑梅斜眼道。

    “你们听说过这么一个笑话吗?苏联时期的,有人问:共产主义是科学还是艺术?答:当然是艺术,如果是科学就应该先用小白鼠做实验。”常弓的语气有些古怪。

    在所有科学里面,社会科学可以说是最不靠谱,因为其实验的对象是人,在小白鼠里面是无法得出实验结果的。所以,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中国,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最多是看一些失败的例子比如前苏联来确认一些路走不通。

    但那些路走得通,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小白鼠,我们从49年之后整个国家和民族就是小白鼠。

    现在,另一个位面真的有这么一只处于变革时期的超级小白鼠,还能让你随意折腾,怎能不加以研究呢?

    “所以,不用担心在这个位面的投资会超过收益,光是为了做一个几十年时间大型的社会科学实验收集的数据和所产生的研究报告,其价值就远远超过明末位面的矿产木材和石油。这些资金是中央特批,专门拨给菊座的位面历史学和位面社会发展学的科研费用,你们都知道,最近国家对科研方面的投入是从不吝啬的。”常弓一脸的纠结,以他的节cao还是很难接受把一个位面的一亿人当实验品的事实。

    “关于左冷禅的五省平寇,我们给出的定义是,这是一场由并且由政府官员主导的,政府暴力机关发起的,以饥民为主体,有组织,有计划,非常成功的‘农民起义’。但这不是一场革命,左冷禅没有触及土地所有制的这条线,这只是一次为了解决北方流寇危机而进行的权宜之计,而且是朱由校因为糟糕的财政问题而默许他这么做的,没有600万两‘逆产’,左冷禅早就被杀头了。”李笑梅道。

    “在这个位面,无论我们训练多强大的军队,打败了多少强敌,援助了朱由校多少银子,为大明开拓的多少疆土,都拯救不了大明王朝,除非进行工业革命和体制改革。而在进行工业革命和体制改革之前,如果没有解决一件事情,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常弓冷酷的说道。

    “那就是土改!”

    李笑梅说出土改两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土改,具体来说就是土地制度改革,包括方方面面的内容。比如土地税收制度改革、土地产权制度改革、土地使用制度的改革等等。

    土改,在他们所知的历史里,光是阅读资料就有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无论他们是否是自干五,都无法释怀。

    大家沉默了好几秒,只听见金灵儿的鼾声。

    “这次在明末的土改,有了历史教训,还有我们位面的支持,能不能温和一些?”何敬弱弱的问道。

    “恐怕不能。”常弓冷酷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时间比刚才更长。

    “地主里面也有好人吧?能甄别一下吗?我们和他们是无冤无仇……”陈修也问道。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没办法进行甄别。武侠小说里,有这么一句话。我和你无冤无仇,但这和我杀你这件事并不冲突。同样的,我们和地主阶级也是无冤无仇,但这和我们在这个位面消灭这个阶级并不矛盾。”常弓还是冷酷的说道。

    土改,尤其是在中国近代史,无论土鳖和果党,都绕不开的一页,这次运动从始至终伴随着腥风血雨,能否正确认识其本质,而不进行道德和人性的批判,是很难的。

    对此,先引两段人物言论,两个人物,分别身处国、共两大阵营,是那个年代,中国人中最精英的群体。

    不妨看一看,他们对土改的认知。

    “现在有人觉得,当年的地主也有好人,不该抢他们的土地,更不该杀人。

    对这种看法,同志们应该怎样理解首先要承认,地主里肯定有好人,而且有很多好人。

    就中国中央财政弱势,地方上很多修桥补路的营生,都是地主乡绅出钱做的。

    有些地主,说是大善人也不为过。我们要实事求是。

    但,地主里有好人,与地主阶级是好的,有因果联系吗?

    没有。地主作为一个阶级,代表着旧土地所有制度,是一个禁锢流动资本、抗击大工业化进程的反动的集团,是一个占有不动产产权、收窄不动产资本流转的落后的阶级,从整体上讲,是必须消灭的。

    个人的善恶属性,与其所属阶级的进步或落后,没有必然的关联,这是马克思主义阶级论的核心,也是阶级斗争的根源。

    好的地主,和不好的地主,都是激进式大工业化的障碍,在这一点上,我们和资本家们,没有本质的分歧。”

    ——李学先,原广东省监察厅厅长,原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1983年《与青年同志的座谈》

    “土地改革不是列宁主义匪帮的专利,更不是赤色政权的专利。

    土地改革,是落后农业国向工业国快速转变的必由之路,是不以传统道德观为转移的大土地所有者集团,无所谓善恶,其本身,对于工业化转变,是具有原罪的,是必须执行死刑的,是不可饶恕的。

    无论对传统田园生活与乡绅美德多么留恋、多么赞美、多么仰慕,也不能做为毁灭大土地所有者集团的理由。

    土地所有权的强制有偿转让,乃至部分无偿转移,是在缺少殖民地经济的条件下,大工业文明碾压小农经济的必然政治觉层。

    它不应承担道德评判。”

    ——郑道儒,原中华民国经济部部长,原中华民国外交部顾问,1974年《自由世界的“强制”掠夺》

    李学先老人,是土鳖久经考验的老干部。年轻时代,参加地方农民运动,带领“赤卫队”强行分了自家的田地,并没收了自己父亲名下的房产与店铺,终身未得到父亲的原谅。

    郑道儒老先生,世代书香门第,大田主传家,终身反对土鳖的“赤色激进主义”,1949年后逃亡台湾,任流亡政府的经济部长。在此期间,主持了台湾南部广大地区的土改工作,向权力机关移交、最终处死的地主超过6700人。

    两个意识形态截然不同、政治身份迥然相异的人,不约而同地赞同进行土改,并身体力行的施行,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家庭与阶级。

    可见,对于土改的问题,在中国的那个年代,无论国、共,是有志一同的。

    所不同的,是在大陆,自1927年张静江主持浙江土改失败后,国一方只有动嘴,而再未有动手的能力,将局面让与共。

    张静江,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浙江省主席。

    这里,我们看一下张静江是怎么说土改的:

    吾之败,非败于时,实败于本党同僚也。土地之改革,并非激进党独有之政,亦应为吾等革命者共有之政。

    非改土地的归属权,不能激发农民支持革命的战力;

    非改土地的归属权,不能聚拢发展大工业的劳力;

    非改土地的归属权,不能破除乡村族权、父权的统治地位;

    非改土地的归属权,不能打破党内的乡土集团;

    非改土地的归属权,迟早有一天,我们要败亡在这个上边!

    今日吾败了,吾被党内乡绅们的代言者击败了。吾痛心,吾恐若干年后,吾党因此而败,败于激进派的土地革命之手!

    ——1929年《吾之败,吾党之败》

    张静江于1928年至1929年,在浙江乡村主持土地改革,赎买乡绅土地,均分给农民。因与党内乡绅集团的冲突,导致地方乡绅武装袭击国民党党部、刺杀土改专员等,甚至酿成叛乱。最终土改失败。这是国民党败逃台湾前,在大陆最后一次土地改革尝试。

    果党歼敌一亿,胜利转进台湾,蒋校长整肃党纪,清除异己,才终于可以放手发动土改。可见土改是历史的必然,并不是土鳖的专利。

    有几个关键性的数据是讨论中国大地上土改所必须了解的,也是回答“地主招谁惹谁”问题的。

    1949年,中国人均耕地已下降到3亩,农业人口人均耕地不到4亩;

    1949年,中国全国平均粮食亩产为70公斤,而在此之前全国平均粮食亩产从未高于100公斤;

    1950年,农业直接税占国家财政收入的39%;而在此之前,如果包括各种杂捐、厘金、间接税等,农业相关税收要占国家财政收入的4/5以上;

    土改以前,全国平均地租为收获物的5成。

    如果,当年中国的农村真如某些人描述的一样是一片田园牧歌的祥和。如果,当年中国没有耕地日削月瘠的危机(1974年人均耕地下降到2亩)。如果,当年中国能有殖民地、对外掠夺获得工业化所需的庞大资金和原材料……如果……我们慢慢等待地主阶级在工业化的冲击下转化为工商业主和农场主也无妨,但是,这只是如果。

    农业人口人均耕地不到4亩,平均亩产不到100公斤,缴纳皇粮国税后,还有高达收获物5成的地租,这才是真实现状!

    公平地说,地主并不是元凶首恶,在外国经济掠夺、战乱、苛捐杂税及自然经济的低效率面前,他们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帮凶。有兴趣可以去查找“减租减息”或“三七五减租”的资料,而且就是这个抗战时土鳖推出的妥协政策也受到了部分地主的抵制,因为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当年也远谈不上富足。但是对佃农而言,地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巨石’”。

    如果用房租类比就相当于如今在成都交了房租后一家人每月就只有不到500元了。在这样极为沉重的负担下,稍有灾病不测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贫富的差距就是生死之别,即使是贫富差距不那么明显,也会构成最严重的问题。”(注:黄仁宇:《黄河青山》,张逸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第291页。)

    四亿多无地或少地农民对生存的渴求,出于本能的平均分配土地要求让中国农村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的火药库,土地革命是迫在眉睫,势不可挡。

    农业社会中地主阶级在农村对土地、财富、劳动力的垄断性占有,及其与自然经济的相互依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这一阶级存在的情况下进入工业社会,这是地主阶级的原罪!

    既然我们没有时间等待它消亡,就只能把它消灭,别无它途。

    有的人也说了,大陆土改应该学习台湾,人性化一些。

    对此,呵呵……看了下面你会毁三观的。

    参考台湾经验和《耕者有其田法》,大陆以赎买全国2/3耕地约9亿多亩,赎买价为(耕地2。5倍年产量×平均单产70公斤)计算,再以官方汇率2。227和每斤粮价0。06元人民币计算,共需约1。6亿吨的粮食,或约80亿美元,或约180亿人民币!或超过100亿亿元的金圆券(以每石粮价4亿元金圆券计算)!

    请注意,土改前平均地租为5成,耕地2。5倍年产量的赎买价仅相当于土改之前5年的纯收益。

    如果要真正的和平赎买、和平土改,就必须有较合理的价格——20年的年产值,这至少需640亿美元!

    而1952年中国GDP不过679亿人民币,财政收入174亿人民币,按官方汇率2。227分别折合305亿美元和79亿美元。

    台湾席卷全国资一岛,以运台黄金为台币准备金稳定币值,以人均165美元的美国无偿经援、迁台工厂和没收的日企为支持才完成了土改,如果以大陆数十倍于小岛的规模,国府有这个能力?

    更何况,台湾的土地改革绝非某些人所想象的“和平”,所谓的“公平价”仅为耕地2。5倍年产量(土改之前5年的纯收益),而且其中7成是土地债券(年利率为4%,在10年内分20期偿清本息),3成是公营企业的股票,一分钱现金也没有!

    如果你有一间年收租金2万元的门面,国家宣布用3万元的联想公司股票交换,外加每年付8000多元,共付10年结清,你愿意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如果蒋介石在大陆时和台湾一样搞土改,上午颁令,肯定下午就去见孙中山汇报他的《耕者有其田法》了。

    1928到1929年张静江在浙江省仅仅推行“二五减租”刚提到“赎买、土改”,就导致大量国民党基层党员被地方士绅武装枪杀,乡村党部被捣毁,土改专员被刺杀甚至武装叛乱,以其老蒋钦赐的“革命导师”身份也只好悻悻作罢。不要告诉我台湾地主比浙江地主觉悟高,更热爱民国政府。

    幸好台湾人民刚经过“二二八”的洗礼,幸好是由六十万果军看守着不到千万的“国民”,最关键是,幸好果军军官和国府官员都没了土地,而且他们还有枪,刮民党的节cao嘛,你懂的。

    所以,陈诚下令:对反抗“三七五减租”的地主,即抓送警备司令部以军法审判。他在台中视察“三七五减租”情况时,曾公开宣称:“搞‘三七五减租’,我相信困难是有的。但谁要反对就来跟我讲,调皮捣蛋不要脸皮的人也许有,但是我相信,不要命的人总不会有。”

    是不是很人性化?是不是很高大上?这些话可比土鳖土改那些人有水平得多了。

    “三七五减租”就已是“调皮捣蛋不要脸皮”,到1953年1月《耕者有其田法》执行时,要财“不要命的人”就更多了,只不过他们“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呼声都淹没在了1949到1956年最为血腥的枪声之中,在当时和后世被国府以“共谍”等各色名目掩盖了,成就了台湾土改“和平的圆满收官”的神话。

    一群地主,在家乡被果党强行剥夺土地之后,又到异乡以“***”的名义,把另一群地主的土地强行剥夺了,这算一种黑色幽默吗?

    据说,现在台湾的绿营,有很多就是那时候地主后代,难怪他们如此恨果党。

    台湾的土改,成功确实是成功,“和平”却未必!而从它的成功基础来看,它这个“典范”恐怕全世界也没有谁有条件学习吧。

    以上所述,是中国两岸两党土改的情况。那么,中国是否是特例呢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是否有所不同呢

    答案是,没有不同。所有殖民时代终结后的后进国家,或称后发国家,在进行工业化的初期,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土改,并产生了几乎相同的社会效果。

    以下,举几个较有名的例证,仅供参考:

    1924年,在凯末尔当选首任土耳其共和国总统后的仅一年后,凯末尔领导新的政权班底,进行了土耳其历史上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土改。

    尽管凯末尔在独立战争胜利后,迅速抛弃了曾经的支持者苏联,并大力抨击苏联的“激进主义”,但在土改的问题上,凯末尔与列宁几乎完全一致。

    凯末尔以“教产归功、神产均分”为口号,强征了全国境内79%的耕地,判处超过13万大土地所有者死刑,同时判处37万地主亲属进行“无限期强制劳动”。这其中,69%的人,在以后三年内过劳死。

    这种残酷的土改行为,在今天的土耳其教科书中,被描述为“民族迈向工业化复兴的第一步”,广受赞誉。

    1946年,日本战败后的第一年。

    在美国的直接干预下,由经过“战后肃清”的六大财阀联合出资,首届战后政府推动的土改,在日本大规模展开,史称“昭和政改”。

    这次土改,驻日美军作为日本的实际统治者,向日本政府提供了多达15。6万人的土地所有者名单。日本官方以“战时支持军国主义国策”为号召,对名单内的地主,以及一些不在名单内的土地所有者,进行了强制性的土地征缴。

    截止1949年中,日本86。3%的耕地被政府强制性再分配,4。9万名地主被处死,超过21万人被判处各种徒刑。从此,日本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正式终结。

    1954年底,在李承晚本人的亲自推动下,韩国政府以“整肃日jian,剥夺日产”的名义,发起遍及全境的土改运动,史称“反jian归土”。

    这场历史三年的土改运动,以打击日占时代韩jian的名义,强制性剥夺了1。6万名土地所有者的耕地,以十分之一价格象征性赎买了3。92万地主的土地。

    两项合一,韩国的旧式耕地所有者被一扫而空,完成了韩国进行工业化发展的“不动产积累”。

    在现代韩国的教科书中,“反jian归土”被认为是臭名昭著的李承晚为数不多的政绩之一。

    当下在韩国国内,有一些原地主的后代们,试图向政府讨还被强征的土地。韩国政府的应对措施,就是每隔几年,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反韩jian”运动。

    1961年,伊朗国王穆罕默德·礼萨·巴列维正式颁行“王国田产征缴令”,宣布将在3年时间内,由政府出资,赎买23。7万大土地所有者名下的土地,史称“神圣公有”。

    在此后的五年内,伊朗政府以不足市场价格17分之一的价格,“赎买”的17。4万地主的土地,即便出价低得惊人,也几乎耗光了政府的现金储备。

    因此,伊朗政府又以“全力推行神圣的白色革命”为号召,无偿征缴了余下的近7万地主的土地,不做任何补偿。

    在此期间,伊朗政府共判处1。9万地主死刑,强制流放约13。6万人。

    这场残酷的土改运动,却被推翻巴列维王朝的伊斯兰政权所肯定,并坚定不移地维护。

    1947年9月,胡安·庇隆宣布阿根廷进入“战时紧急状态”,原因是“强制推行全国土地征缴运动”,这项运动,史称“十月土改”,也被阿根廷人称作“庇隆新政”。

    在接下来的11个月时间内,阿根廷政府出动3万余国防军人,7。4万警察,对全国33。6万大土地所有者进行了逮捕、公诉、刑罚甚至处死。

    至次年底,阿根廷境内超过93%的土地被政府强制收缴,其中41%被均分给贫农,其余国有化。

    整个运动期间,约3。1万名地主被杀死,27。9万人被流放、强制劳动等,这也成为日后阿根廷国内反庇隆势力最常拿来抨击的实例。

    但是,直到今天,阿根廷的教科书中,都把这幕血腥的“十月土改”,认定为“促进国家进行工业化转型的跨越性一步”。

    截止1990年,联合国159个成员国中,119个进行了大规模全国性的土改运动。

    这其中,63个国家进行的是完全无偿的土地强征,56个国家则支付了平均不足市价15分之一的“赎买补偿”。在这些波澜壮阔的土改中,累计死亡人数,大约在675万—890万之间,体罚、刑罚、流放人数更倍于此。

    由此可见,所谓土改,即政权对私人土地的无偿征缴,或有限补偿强制赎买行动,不分意识形态,不分民族种族,不分地理气候,不分政治体制……各国土改的原因,归根结底只有一点:解放被封建土地所有制与耕种方式束缚的可流通资本,以及劳动力,强制使其进入大工业流转领域,参与工业化的起步进程。

    在这一点上,只有早期的先发资本主义国家,凭借殖民主义的巨大资本优势,以庞大资本流通,冲击本国旧土地所有结构,让土地所有权的转变比较“温和与理性”。

    而未参与到殖民时代资本掠夺的后发国家,在从农业国向工业国的转变过程中,由于没有庞大的流动性资本,无法对旧土地所有结构进行资本冲击,而只能采取行政、军事化的强制措施,硬性改变土地所有制。

    在这一点上,一生强烈反土鳖、至死不渝的胡适先生,做了深刻的总结:

    “我反对赤色主义,主要是反对他们废除民人资本和建立完全国家垄断这两点。具体到土地改革,甚至阶级之间的冲突,我是支持的。大土地所有者,无论其善恶,都注定被历史洪流所淹没。这是后进的工业国的必须选择,便是痛苦,也要做……”

    最后总结一下,“土改”这项运动,因其资本掠夺的本质,必然充斥血腥与暴力,这是必须承认的。

    “土改”本身,并不包含任何道德评判、善恶区分和司法度量,它仅仅是一种生产模式转型的基础建设。

    在“土改”中获益的人们,不代表他们正义与善良;

    被“土改”伤害的人们,也不代表他们邪恶与jian诈。

    他们的境遇不同,仅仅是因为他们在工业化进程中所处的资本背景不同。

    这也就是所谓“个人面对时代转折时的不可抗拒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历史的车轮吧,碾压一切,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善良邪恶。

    “土改,势在必行,断无商量余地,这是我的看法。”常弓斩钉截铁杀气腾腾的说道。“菊座也是支持我的,经过劝说,天启朱由校答应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想进行一次社会改革存着不流血,或者少流血的想法,最后你的下场会很惨。”

    “不用跟我们念太祖语录,这些我们都懂的,跨位面事务所具体能给多少帮助,这才是重点吧。”陈修毕竟是在元末生活过一段时间,又不是圣母,很快接受了现实。

    “这是菊座编写的援助清单和具体每项服务的报价,你们可以看看。把手机蓝牙打开,接收一下word文件。”李笑梅拿出他的手机,搜索文件夹里的文件。

    陈修和何敬用手机接收,打开一看,第一页的报价清单就够惊悚的,顿时把他们吓得浑身哆嗦。

    “老……老……老……老大,南京军区解放军万人级别的出动费用?!菊座你是来毁天灭地的吗?”陈修看到第一项报价说话结巴了。

    “这是为了体现我们跨位面事务所的诚意,你看出动费用那报价后面这么多零,朱由校把整个国家打包卖了了付不起的。”常弓笑道。

    “还有,我看到了什么!核核核核弹!尼玛这东西来一发的价钱也有?!”何敬看第二项简直要吐血了,他觉得自己高估了菊座的节cao。

    “这是为了体现我们跨位面事务所的决心,你看这核弹攻击的费用比3000万两白银还贵500万两。你们还是看下页吧,这才是真正他们买的起的服务。”李笑梅斜眼道。

    果然第二页开始,内容就比较正常了,即便如此,凯申物流的两个员工看了也觉得满头大汗,为五省宋伯虎组建的地主阶级还乡团未来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