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水冲了红岩寨
红岩寨是一个偏僻的苗寨，寨子座落于一条小河边上，岸上青翠的竹林加上随风轻舞的杨柳点缀着这条青澈的河水与层叠的木屋，如诗如画。 这一日，阳光洒着温暖的余辉，微风轻送着舒爽的惬意，将小河两岸的竹林柳树衬托得清新怡人，倩影婆娑。 一个苗人服饰打扮的少女背着一个小巧的背蒌延着河岸而行，她有着一对水葡萄似的眼睛，还有着一张白茶花似的又白又嫩的脸庞，齿如瓠犀般洁白，琼鼻樱唇，一头黑丝线似的又黑又亮的头发蓬松的轻挽在脑后，更显得清新空灵，如天外仙女，不似人间物。 她边采着不知名的药草，边唱起了山歌，清脆悦耳的歌声被风吹送，在两岸和寨落之间轻叩徘徊，引来一群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小鸟大胆的飞停在她肩头，欢快地对着她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就如一个森林里的精灵，比仙女还要美丽的精灵…… 不管是田间劳作的人们，还是山中的打猎人，亦还是在屋檐下休恬吸着烟筒的老人，院子里玩耍的小孩，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凝神地听着这优美醉人的歌声。 “仰阿莎不愧是我们苗寨最美丽的姑娘，她的歌声连森林之神都不禁陶醉。” “仰阿莎是我们红岩的骄傲。” “可是寨老，那打帮寨的灯熊已强行过了礼，下个月就要来接人了怎么办？” “寨老，我们与打帮本就有仇，不要说仰阿莎是我们红岩唯一的巫医，就算是其他人，他们也休想，要不我们红岩跟他们打帮拼了！” “拼不得，拼不得啊，据说打帮已诞生了一个巫，如果硬来，我们红岩就有可能遭受灭亡之灾！” 一幢二层小楼的走廓上，五六个老者聚在一起吸着水烟筒，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房屋瓦片簌簌作响，寨落的鸡犬吓得狂叫起来，紧接着哗啦啦的声音连续传来。 “这是？”众人大惊。 “快看，是山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山洪……” “快，快，号！”寨老瞪起深陷眼窝的眸子，苍老的手颤抖的指了指挂着屋壁上的一只大角牛。 身边一个少年急忙跑过去，迅速的取下牛角，对着嘴猛吹起来。 “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响彻小河两岸，虽然轰鸣的滚滚暴滔声将其掩盖了不少，但其声音却具有穿透力，田间及附近山上的人们还是隐隐听到了。 所有人快速的丢下手头的事情，纷纷顺手提着镰刀柴刀弓箭锄头的就往寨里跑。 仰阿莎没有听到号角声，但她也在跑，突如其来的滔天巨浪就在她不远处翻滚而来，吓得她花容失色，但一个凡人的孱弱身躯在狂暴的大自然面前显得多么渺小，又何况是个娇弱的女子呢。 巨浪的余波将她掀起抛飞出十来丈远，摔倒在半山腰处的一堆枯草上，幸好草有些厚只是被摔得七晕八素，一时缓不过气来而已。 但等她缓过气来时，当即就被吓得颤栗的翻滚开来。 他所躺的枯草下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浑身伤痕累累衣衫破烂的男人，这人身上的伤口太多，多得触目惊心，且伤口大都已经发白，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头发凌乱的盖着脸，但两鬓灰白的头发却是有些醒目。 仰阿莎手指颤抖的慢慢伸至其鼻下一试，她急忙一缩，已经没有气息了，是个死人！ 但她没有离去，而是鬼使神差的又将手伸向心脏的位置轻轻按去。 “这……”她一脸震惊的盯着这个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她通过手居然感受到其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 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她脸色微红的轻咬朱唇，卷起袖子就要动手之时，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近的传来，她侧耳一听，顿时惊喜起来。 …… 殷阳的眼皮抖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光线有点剌眼，所以他又闭上使眼珠活动了片刻后又才慢慢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蒙着面纱的少女面孔，这张朦胧的面孔上有着一对水葡萄似的眼睛，一头黑丝线似的又黑又亮的头发蓬松的轻挽在脑后，更显得空灵脱俗. 这，这究竟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 他想撑起身体，然后刚刚一动就痛得他呲牙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更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你醒了，快别动！” 少女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急促，但却悦耳动听，好听，真的好听，这声音似乎不管说什么话都好听，殷阳看着她都有些呆了，是听呆了，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是地狱还是天堂？不可能是地狱，地狱怎么会有这样悦耳的声音呢。 “请问姑娘，这里是哪里？”他吃力地挤出一句话。 “这里叫红岩。”少女脆生生的回道。 “红颜？”殷阳一愣，好地方啊，难道是女儿国么，“请问姑娘我是活着还是死了？这里是人间还是哪里？” “噗哧！”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当然是人间，难道你以为我是女鬼？” “人间？原来我还活着！”殷阳心里惊喜起来，不过一激动牵动肌rou之下又是钻心的撕裂痛感袭来，呲牙咧嘴的倒吸冷气。 “快别说了，好好休养！” “谢谢你救了我！” 少女点了点头，喂他喝下一碗粥后就离开了房间。 殷阳吃力的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于自己能够活下来仍是有些不可思议，他记得那一天，铺天盖地的攻击轰在自己身上，那时连一丝灵力都没有了，所以根本就撑不起护体光罩，不过感觉似乎有一层幽光覆盖在自己身上。 那时他也没有多想，因为这层光罩也仅仅支撑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溃散了，大部分的攻击直接轰在他身上，以他接近胎息初期的身体强度，也没能挡下。 他只记得自己被硬生生轰晕了过去，在晕去的那一刹那恍惚中被一个漩涡吸了进去，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想起这一次死里逃生，他仍心有余悸，不过，既然活过来了，那么就会有人要死，有很多人会死，他眼里射出噬人的光芒。 对了，囚魔锁，他急忙想动手去摸储物袋，然而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他试着运转体内灵力，但体内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甘心的识海一动，“咦，灵识没有受多大影响。” 将灵识往胸前一探，贴着胸口的衣衫袋子里的储物袋还在，里面的囚魔锁、鬼神指小册子也还在，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其他挂在腰间的储物袋丢了也就丢了吧，其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的，大部份灵石他都转移到这储物袋了。 继而他对身体检查起来，发现全身多处骨骼碎裂，经脉损伤严重，部分内脏有丝丝裂纹，失血过多造成各器官供血不足正在衰竭，不过能隐隐看到肠胃中正有一股绿色的药液散发出缕缕气体延着经脉修复着各处损伤部位，虽然缓慢，但效果是明显的。 “这是什么药？药效竟然这么强？”殷阳有些吃惊。 随着这股气体的游走，他运转的心法有了动静，体内慢慢有了一丝灵气，他心里狂喜，加紧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