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十七
随后朱临溪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早在两年前,袁林的嫡长子袁永光就喜欢上了常宁伯府的孙家三小姐,并说动袁夫人为他去常宁伯府求亲。常宁伯府本来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私下里还会默许二人独处一小段时间。只因为孙家三小姐一次脚滑,为了保护她袁永光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二人的婚事只能作罢。也不知道孙家三小姐给袁永光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到了这个时候,袁永光还一直坚称是自己的原因摔断的腿,与孙家三小姐无关。还主动劝说家里人放弃这门婚事,说是他配不上孙家三小姐,让家里人不要找常宁伯府的麻烦。也是因为袁家没有对外提及此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孙家三小姐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话说回来,之所以说这件事跟王棕沾了点边,是因为袁林的嫡次女袁珍本就因为袁永光的事儿和孙家三小姐不对付,在听说常宁伯府在为孙家三小姐张罗婚事,还想要让她嫁给王棕后,更是替自家哥哥感到委屈。于是想方设法要破坏她的婚事,最好还能逼迫她嫁给袁永光。因此王棕只能算是人家要破坏孙家三小姐婚事中的一个而已。至于说情杀?只能说是此情杀非彼情杀。要说女人心狠起来什么事都敢做。袁珍也算是有头脑,硬是伙同她二哥利用暴雨天气,制造了这次山体滑坡事件。可惜最后害死的人却是孙家二小姐。王姒宝眉头微皱,朝朱临溪道:“我听孙jiejie说,孙家二小姐伤得虽然重,但也不至于没了性命。”当初她叫孙巧易给孙家二小姐看过病,而且美景也给孙家二小姐看过,都说她性命无忧。朱临溪冷冷道:“后宅中的阴司罢了。”“哦?”王姒宝随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出来。朱临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乐于满足自家媳妇的这点小兴趣。于是道:“说是当时发生危险时,孙家三小姐拿孙家二小姐当挡箭牌才躲过了一劫。后来孙家二小姐清醒了,孙家三小姐怕她往外说这件事,于是在争吵过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枕头将孙家二小姐给捂死了。”王姒宝啧啧道:“好狠的女人。”又道,“常宁伯府为了保全孙家三小姐,又为了保住自家的名声,所以就将这件事给隐瞒下来了?”“嗯。”朱临溪点头,“那是肯定的。”要不是他派人去追查此事,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的事儿。“那袁珍怎么处置了?”王姒宝又问。“她已经上吊自尽了。”“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住袁家吧。”牺牲掉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也许还是袁家人逼迫她这样做的。仅仅过了一天,吴悠被狗伤到事件也找到了真凶。肖玉林冷冷地看着柳舒云,质问道:“你说吧,你为何要那么做?”“不是我。”柳舒云哭着道,“小秀不是都已经被抓了吗?全是她一人所为,与我无关。”“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一个小丫鬟和悠表妹又有何过节?”作为刑部郎中,肖玉林拿出了审讯的架势出来。“这……”柳舒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你不知,那你为何故意下跪去抱悠表妹的腿?”大理寺的人已经从吴悠被撕碎的那条裙摆上找到了少许药粉粉末。而那药粉恰恰可以将狗吸引过去。这也就解释了当初那五条巨犬,为何会绕过吴青只咬吴悠。“我,我……”柳舒云脸一红,有些难以启齿。肖玉林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要现在还跟我说,当时不是故意陷害悠表妹。”“没错,我当时确实是故意为之。”柳舒云知道装也没有用,于是实话实说道,“可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嫁给你,给你做正妻。”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肖玉林颇为失望道:“果然,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他还因此惹得吴悠不高兴,害得她被狗咬,又让吴悠对他心死,想要退婚。感慨过后,肖玉林将话题引了回来,“既然你也说你是故意为之,那还说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是听小秀说的才会那么做。”柳舒云道,“她说要想办法引起你的怜悯之心,还要让你厌恶了吴家小姐,这样才能让你死心塌地娶我。下跪抱吴家小姐的腿就是她教我的。”说到这里,柳舒云不敢再看肖玉林的眼睛,羞愧地低下了头。“那她可交给了你什么东西?”不然药粉的事怎么解释?柳舒云想了想,摇头道:“并没有,她并没有交给我什么东西。”“真的没有?”肖玉林一挑眉,“你可要想清楚再说。”“没……对了,我那天拿的帕子是她给我准备的,可是后来那帕子却找不到了。”“如果说是帕子有问题倒也说得过去。”柳舒云抬头看向肖玉林,“你是说那帕子有问题?”“没错。”肖玉林点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作为帮凶的你,就是连我也保不住了。”“我不是帮凶?”柳舒云惊讶道,“我可是什么事都没做呀?”肖玉林闭上眼睛,万分沉痛地说道:“即使不是帕子的原因,一个纵奴行凶的罪名恐怕你也摆脱不了。”“你要相信我,不是我让小秀这么做的。”柳舒云下意识去拉肖玉林的胳膊,可是却被肖玉林给躲了过去。“大理寺的人就在外面,你和他们走一遭吧。”肖玉林道,“如果你的确没有参与此事,他们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难道你就不能帮我吗?”柳舒云恳求道,“如果我跟着大理寺的人走,即使没有罪也会被人说三道四,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目前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让他们不要为难于你,能照顾就照顾一二。”肖玉林觉得自己这样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那我和你之间?”柳舒云还抱有一丝的幻想。肖玉林苦淡淡道:“只能是缘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