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一
听了王姒宝的解释，王子义点头道:“你想要怎么做，爹都支持你。” “谢谢爹，”王姒宝甜甜道，“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王子义笑得一脸的无奈，“你可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撒。” “我不就只在您和娘面前才这样吗。”只可惜祖父母都不在了。 “那栩哥儿那面你打算怎么去说？”王子义问。 “让我三哥去说，我不打算去见栩哥儿。”王姒宝道。 “哦？”王子义一挑眉，“你这是仍旧在气头上？” “女儿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王姒宝笑着道，“女儿只是不想让栩哥儿觉得凡事都还有我这个仰仗，所以胆子才越来越大。只有他以为我还没有原谅他，才能更加努力去做事以取得我的原谅。” “那爹也不去见他了。”王子义也跟着做了决定，“也不会让你娘和你大哥他们去见他。”又道，“这孩子顺风顺水惯了，就是应该让他受点挫、受点磨难才能长记。” “对，女儿也是这么想的。” “你是真的不去见栩哥儿了？”朱临溪晚上回来后问王姒宝。 王姒宝略带得意道：“不光是我，就连我爹、我娘和我大哥他们都不会去见他。” 朱临溪嘴角轻扯，“栩哥儿还真可怜，这就被一大家子人厌弃了。” “不是厌弃，”王姒宝纠正道，“是大家想用这样的方法去点醒他。”又道，“不是所有人犯了错都能有机会补救，有的错一旦铸成毁掉的可不光是自己，还有可能连累到一大家子的人。”这次赵御史和杨编修两家将被满门抄斩。 “其实他已经知道错了。”朱临溪被王栩下午真诚地忏悔打动了不少，“要不是因为杨学礼太过狡猾，栩哥儿也不至于上当受骗。” 杨学礼就是杨编修，此人平时行事低调，根本就不引人注意的一个人，谁能想到竟然是定国的细。 不过从他一开始接近王棕，在王棕最苦恼时陪着他喝酒，在一旁细心安慰。在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才引王棕去他家，等把王棕灌醉后又将自己新纳不久的美妾送上他的，随后又通过这个小妾，让王棕低价买下他的宅子等等一系列手段，不难看出此人耐极佳，又工于算计。 “你觉得如果栩哥儿心志坚定能上这个当吗？”王姒宝自问自答道，“不能。” “他不是被人给灌醉了吗？”朱临溪都觉得这个借口太过牵强。 “借口！纯粹是借口！”王姒宝气哼哼道，“他出门都带着暗卫。如果他真喝得酩酊大醉，那些暗卫能眼睁睁瞅着他被人算计而不出手吗？显然不能。”又道，“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看上了那个小妾，他是半推半就和人家成就了那等好事儿。所以说那些有什么用？无非就是骗骗自家亲人，骗骗自己，让自己的良心好过罢了。” 朱临溪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他是真没想到他家小媳妇连这个都能猜到。 “那个小妾长得漂亮吧？”王姒宝忽然问道。 “我还真没去瞧过。”朱临溪笑着捏了捏王姒宝的小鼻子，“小醋坛子，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连我的气都生了吧？” “我只是好奇罢了。”又忽然查岗，“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不成。”朱临溪笑着道，“不过听栩哥儿说是漂亮的。” “哎！那小子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王姒宝轻摇了下头，“我们老王家一家子美人，他怎么还能被美色所迷惑？” “确实令人失望的。”朱临溪附和自家媳妇，生怕殃及自己。 “那也就别拖了，选个黄道吉让他上路吧。” 呃？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朱临溪哑然失笑，随后才道：“这么快啊！关键流放这事儿还有选黄道吉的？” “难道外面不比大理寺强？”王姒宝一挑眉，“所以早点上路也能让他早点出来透透气。再说了，谁家出门不看个黄历的？还是出远门？” 朱临溪连忙附和道：“确实哪里都比大理寺强，也确实应该选个黄道吉。”随后又一脸好奇道，“只是你打算让栩哥儿去哪儿流放？” “我三哥说了，让他去渝北。”王姒宝随后解释道，“听说那里土地肥沃，但有好多荒地却没有开垦。还听说那里近年来发配了不少的犯人过去，栩哥儿去那儿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突兀。”又道，“另外，苏子曦在那儿，怎么着也能照看一二。” “难道就不给栩哥儿个一官半职？”朱临溪问。 “一个戴罪立功的人还给什么一官半职？”王姒宝一挑眉，“就让他做个小老百姓，好好种田得了。”顿了顿又道，“先让他在那里好好待上一段时间，等表现好了再换地方。” “行，你和岳父和舅兄他们几个商量妥就行。” 朱临溪办事效率极高，第三天就安排了王栩发配渝北。 那天一大早王栩是一步三回头眼巴巴看着送行的人中除了他娘和他二婶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人会来？ 不过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此刻王姒宝和蒋氏正在为王棕挑选媳妇，王裕泽正在军营，王裕洵正在上早朝，王裕浦……正被王子义叫着问话，他们都忙。 最后王栩连一个奴仆都没有，只带着于灵芝坐上了一辆破旧马车，在大理寺的押解人员押送，实乃护送下离开了韶京。 “你说栩哥儿会不会伤心？”即使正帮王棕挑选媳妇，蒋氏还是分心去想今天这一离开，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韶京的大孙子。 “娘，您就是现在后悔，想要去追恐怕都来不及了。”王姒宝笑着道。 “你是故意选今天让娘来你这儿的吧？”蒋氏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王姒宝倒是光棍，“我是故意选今天没错。”随后道，“但那是因为今天是个诸事皆宜的大好子。”说着话，还拿出黄历让蒋氏看，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