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别
守灵。 经过老人们的口口相传，人死后会在当天晚上灵魂回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最后一眼自己的住所，然后进入轮回。 曾经“死过”一次的薇亚经历并非如此，但这并不妨碍她尊重这里的传统。死后七天，就要入土为安了。 而现在已经是第六天晚上。 …… “魔术师”这种存在是隐藏在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平时不应该经常碰到才是。现在的冬木市却遇到了好几个陌生的魔术师，这让薇亚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会又是想捉我的魔术师吧？薇亚忖度。本以为上次超过百人的损失会让那这家伙收敛一些。 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次让他们再大出血一次吧。 ———————— 魔术暗示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比如让本来想自己处理伴侣后事的马基老人会去写信寻求别人的帮助。 当然地址也是他们提供的，甚至“caster在封印指定的苍崎橙子手下这 ”这种事他们也一清二楚，不过这又如何呢？封印指定者面对魔术协会也只有逃跑的份，如果她不插手还好，插手的话就把她顺带“封印指定”了吧。 来自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很有自信，即是是上次的失败已经让他们意识到caster的战斗力惊人，但在他们眼里，对方始终就只是高级一点的“使魔”而已，简单的工具，又怎么可以拥有反抗人类的能力呢？ 根据他们的线报，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两位master，韦伯和小樱，正是学习了caster的魔术，才在时钟塔站稳了脚跟，但这两人已经在阿其波卢德家和艾尔梅洛伊学派的庇护之下，已经没那么容易入手了。 那么就更干脆一点，直接把目标定为这一切的源头好了——他们是这么觉得的。 “明晚结束就是动手的时间。” “caster从到达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理论上那时候是传统意义上‘头七’结束的时候，应该是警惕性最低的时间了。” “根据我们的分析，上次他们失利是因为caster表现出了被结界隔离后也完爆他们的战斗力，那么‘魔力’这个英灵一般意义上的掣肘已经不再是她的弱点了。” “所以这一次才联系了‘它们’不是吗？”说话的人小心地往远处看了一眼，随即马上收回视线。 “我倒觉得他们是魔术道路上的先驱者，比圣堂教会要好多了。” “虽然确实如此……” “不要忘记，那位大人也是‘它们’的一员。” …………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全都给我去死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魔术师们很吃惊，因为这里早就被附加了无数的结界，不论是他们的，还是盟友们的，又有谁能悄无声息地跑进这里面而不让他们察觉呢？ 黑猫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睨视着他们。“你们竟敢！竟敢暗算我的孩子！” “给我吞噬他们！”人话从猫嘴里吐出来是很喜感的，但魔术师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黑色的裂缝吞噬了他们，在尖叫中一个个化为了虚空的养料。而那些“盟友”们也没能逃脱，全部变成了暗红色的残渣然后被消灭。 “切，没什么力量的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人类总会觊觎那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毫无诚意地感慨了一句，黑猫优雅地离开，正如它优雅地过来，结界自始至终也没有反应，除了时钟塔的特殊魔法物品让他们知道了远征队的消亡，其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消息。 ———————— 是我的错觉吗？魔术师好像又变少了。 第七天结束，入土为安后，薇亚给了让自己感觉到为数不多的温暖的婆婆自己的祝福，随后又去帮马基老人采购了一些生活物资。 冬木市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勉强撑起远坂家的凛尽力扮演着优等生的角色，多次妄图进入爱因兹贝伦城堡未果的卫宫切嗣终于放弃了再见一眼女儿的想法，而只剩间桐鹤野和间桐甚二的间桐家在魔术方面已经名存实亡。只是过客的薇亚在处理完事情后，也打算回到观布子市了。 ———————— 小雨让正在监视两仪式的干也全身僵硬，但这并不够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看到两仪式就这么站在雨里，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式。” 红色的和服紧紧贴着肌肤,身体比冰还要冷。他皱着眉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 干也递过伞来,随即从包中取出了浴巾。“——来,擦擦身上。你在做什么啊,自己家明明就在那边。”干也一边说着责备的话一边伸过手。 对于这种毫无戒备的人,式轻笑一声。 刷的一声——那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哎” 比起回过神来的时间要迅捷千倍，伸出的手腕一热,干也下意识地向后跳去。 温热的液体随后喷涌出来，但还没到致命的程度，他这才感觉到，似乎手腕有些发麻。 被割伤了为什么？ 如此的疼痛,连痛觉也麻痹了。 干也没有思考的富裕，被认为是式的红衣少女动起来。 大概是由于以前曾见到过发生在这里的惨剧,干也的意识还没有混乱。他立马转身向后奔跑着，躲避来自身后的死神。 ——你逃不掉的。 恍惚间，干也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又是刷的一声，脚上瞬间也变麻了，不过得益于这冰冷的天气，他还是没感觉到疼痛。已经到了马路上，但是还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干也摔倒在地，惊恐地转身，看到红衣少女踏着血迹一步步靠近着。 “啊……”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不禁叫出声。 红色和服少女压在倒下去的干也身上。 丝毫没有犹豫——少女手中的短刀向干也的喉咙刺了下去。 干也徒劳地仰望着这副光景。 眼中看到的是黑暗——还有,她。 对方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感情。 ——似乎这只是在例行公事。 刀尖触到了干也的喉咙。 少女全身被雨打湿,全身有些颤抖，看来好像在哭泣着。 “黑桐！还有什么话没有？” 式问道。 “我……还……不想,死啊！！” 一段冰冷的沉默之后，式微笑起来。 “干也，我,想要杀死你。” 那是,极其温柔的笑容。 适时赶到的小货车从很远处就开始鸣笛，但下雨天让司机根本无法注意到躺在路上的干也，和骑在他身上的式。 “干也，”和服少女罕见的温柔，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没有杀人。” 随后，干也被式用力甩了出去，他只来得及看到红衣少女被小货车撞飞的那一幕。 ps:本来还有一部分冰法大战时钟塔加死徒的，后来一想这意义不大就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