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都市小说 - 民国之铁血荣耀在线阅读 - 第二十五章 藏珠行动

第二十五章 藏珠行动

    把目标定为越南,韦昌迪是有几重考虑的。【】首先越南在以往漫长的二千多年里,或者就是华夏的疆土,或者就是华夏的藩属国。最远的是公元前214年,始皇帝一统六国,在红河三角洲设立了三个郡来管理越南。之后,在秦末天下大乱时,秦朝的南海尉赵佗自立为南越武王。到汉代立国,汉武帝灭南越国,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在此后的汉朝、三国时期的东吴、晋朝、南朝、隋朝、唐朝、南汉的历个朝代,越南都是华夏的直属领土。在南汉末年,南汉静海节度使杨廷艺的女婿吴权在越南自立称王,脱离华夏直辖,成为华夏的藩属国。之后,在明成祖永乐年间,再次被明军收复,设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明成祖死后,越南当地土豪黎利再次自立为王,之后的明朝、清朝,越南都是以华夏的藩属国存在。直至1885年的中法战争结束,越南才脱离华夏的藩属国地位,成为法国的殖民地。

    从地缘上来讲,越南既和华夏有陆上的边界,边界两边,两国居民相互往来,关系密切。在南海一带又有蛮长的海岸线,加上与暹罗交接的陆上地带。可以说,在越南的任何一个角落,韦昌迪都有办法通过陆路和水路,把他的扶持物资送到他的扶持对象的手里。

    再加上在韦昌迪手上,就有一份名单,名单上,阮福晪、吴廷俶吴庭艳兄弟、阮爱国、潘佩珠、释智广等人,他们身份不同,政治背景不同,却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希望越南摆脱法国的殖民,成为一个**的国家。

    这份名单中的阮福晪是阮朝启定皇帝阮福昶的独子,出生于阮朝首都顺化,自幼留学法国,1926年继承皇位成为阮朝第十三代皇帝,年号“保大”,眼下的身份是“法属安南”的皇帝,当然,他是个傀儡。实际的行政、军事、财政、外交、警察、税收等各项权利,都在总部设在西贡的“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总督的控制中。

    名单上的吴廷俶吴庭艳兄弟。吴廷俶是现在越南天主教的大主教,而吴庭艳则更是了不得,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出任了南方省份潘切省的省长并兼任内阁尚书。但却因为向法国当局提出建立越南人的立法机构的要求被拒绝,愤而辞去公职。随后他被剥夺了头衔,并遭威胁被逮捕。眼下,他正隐居在农村的家里读书,等待机会。

    阮爱国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但他的另一个名字可就大名鼎鼎,他的另一个名字叫胡志明。在前几年,阮爱国在华夏的香港,组建了越共,眼下正在靠近越南边境的华夏境内活动。本身就在组建游击队,在越南各地搞起义和暴动。

    潘佩珠早年曾加入孙文组建的同盟会,其本身还是华夏gmd的党员,在越南他组建了越南国民党,在越南的各个争取**的党派和团体中,有着广泛的影响力。只是他这些年一直受到法国当局的严密监视,住在越南乡下,暂时处于一种半隐退状态。

    名单上排在最后的释智广,他是越南最大的寺庙顺化土丹寺的长老,越南佛教的领袖。越南是个佛教国家,越南土著的京族人大约七成都信仰佛教。虽然释智广作为佛门中人不崇尚暴力,但他在信徒中的号召力绝对不容小觑。

    在这些人中,韦昌迪最终要扶持的是保大皇帝阮福晪。越南的阮朝一项都是华夏的藩属国,只是在阮福晪的父亲,阮朝启定皇帝阮福昶手里,才成了法国的傀儡。阮福晪要的**,是他要从法国人手里,拿回阮氏王朝的统治权,对继续做华夏的藩属国,并不排斥。而其他的这些人,除了和尚释智广,可都是真的想要越南**的人,他们只能在韦昌迪的计划里充当急先锋和炮灰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吴庭艳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又是个极端的**分子,他之前的仕途,就是通过在潘切省镇压阮爱国领导的农民暴动起家的,同时他又极端排斥佛教,试图要把整个越南的民众都感召到天主教的麾下。而阮爱国不仅要赶走法国人获得越南的**,他还要推翻阮氏王朝,所以,他和保大帝阮福晪又注定走不到一起。作为潘佩珠领导的越南国民党,又与越共之间有着天然的分歧,他们在对待越南的地主和资本家的态度上截然不同。最让人无语的是,本应该站在同一阵营的保大帝阮福晪和吴庭艳之间,又因为保大帝阮福晪个人对吴庭艳的极端讨厌,而无法结成统一战线。总而言之,这些人相互之间都互不对付。

    真难为韦昌迪,如何在越南挖出这么几个人来。可以肯定的是,把这些人分别扶持起来之后,即便赶走了法国人,他们之间的混战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平息的。杨寰宇在听过韦昌迪的汇报后,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越南分成南北两个部分的景象。不过杨寰宇对韦昌迪的眼光还是很欣赏的,这几个人里,吴庭艳当过南越的首任总统,阮爱国当过北越的领袖,保大帝就不要说了,他是越南王国的国王。可这是杨寰宇了解前世的历史才在看到这些名字之后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结果,问题是韦昌迪不知道啊。

    考虑到这些人相互间的关系,除了保大帝阮福晪是韦昌迪亲自接触外,其它人韦昌迪都指定了专人负责。这些人都不是他的东南亚情报站原来的人员,而是韦昌迪特意从温玉如那里申请调来的。所有与扶持对象接触的人,都和韦昌迪指定的上线联络,相互之间都互不知情。

    这完全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在这些人中,最容易接触的,无疑是在华夏境内活动的阮爱国,而吴庭艳就要麻烦一些,他毕竟还受到法国当局的监控,不过好在他的大哥吴廷俶是越南天主教的大主教,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堂里呆着,可以通过他来中转消息和信件的递送。释智广也是同样,庙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无疑是最好的掩护。最麻烦的当属潘佩珠,他就如同被监视居住一样,要和他进行沟通,实在很困难。而且,以他现在的半隐居状态,即便联系上,也很难让他发挥作用。所以,韦昌迪的计划,就是要和潘佩珠联系上后,想办法把他“偷”出来。潘佩珠只有象阮爱国那样,脱离了法国当局的监视,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他的作用。为此,韦昌迪制定了一个起名叫“藏珠”的偷渡计划,他要把潘佩珠从越南偷渡出来,送往华夏。

    潘佩珠隐居在西贡东南面的海阳府的宁江,这是一个乡村的小镇,潘佩珠就住在宁江乡下的一个村子里。为了与潘佩珠接上头,韦昌迪派出了三组人,分别装扮成米贩子、货郎和乞丐。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和潘佩珠联系上,并获得他的同意,离开越南前往华夏。如若不然,没有潘佩珠自愿的配合的话,“藏珠”计划绝对无法实施。

    先期派去的是乞丐,他负责侦察现在法国当局对潘佩珠的监视的严密程度,为接下来米贩子的出马打基础。宁江地处红河三角洲的下游,这里向来都是越南最重要的稻米产地。韦昌迪之所以要派人扮成米贩子,就是为了方便走家串户。既然去乡下收稻米,一家家地问过去,那会显得比较自然。

    乞丐的侦察结果很快就反馈回来,法国当局对潘佩珠的监视并不算很严格,至少,潘佩珠在村子里自由活动,还是没人干涉他,但他似乎不被允许离开村庄。有了这个结果,扮成米贩子的情报人员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村子里。第一趟收稻米时,情报员并没有去潘佩珠的家,而是在村子里的其它人家收了些稻米就离开了。这是一次对法国当局的进一步试探,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陌生人,直接跑上潘佩珠的家门,不被人怀疑才怪。米贩子此行,纯粹是为了在村子里混个脸熟。

    等米贩子第二次去村子时,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潘佩珠的家。潘佩珠此时,已经是位六十八岁的老人了。出乎韦昌迪的意料,潘佩珠对离开越南前往华夏的兴趣并不高。虽然他对赶走法国人,争取越南的**依然还抱有热情,但却对这个年纪还背景离乡有些不情愿。潘佩珠现在住的村子,离他的家乡义安省的南坛县并不远,也就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此时的潘佩珠似乎已经把宁江当作了他走完人生最后余年的归宿。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韦昌迪真的感到有些棘手。既不能用强,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好在韦昌迪对这几个人都做了充分的调查,他从潘佩珠过往的经历中,找出了几个与他关系亲近的华夏人。当年潘佩珠在日本先后结识了华夏的梁启超、孙文和章太炎,现在梁启超和孙文都已经先后作古,只剩下章太炎还缠绵在病榻。韦昌迪灵机一动,请上司温玉如联系到了章太炎,请章太炎写了封信,大意是疾病缠身,恐命不久矣,盼望能在有生之年,与潘佩珠这个老朋友再见上一面。拿着这封信,扮作米贩子的情报员,终于说动潘佩珠,前往华夏一行。

    解决了潘佩珠的问题,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把人偷渡出来了。为了这次行动,温玉如从南海舰队调来了巡洋舰“赣江号”,韦昌迪的计划,就是巡洋舰在夜间靠近越南海岸,然后用舰载的水上飞机飞到宁江潘佩珠居住的村子附近,红河支流的河面上。趁着夜间,摸掉潘佩珠所住村子里的巡夜人员,把潘佩珠接出来,送到飞机上。等天亮的时候,法国当局发现潘佩珠失踪时,潘佩珠应该已经乘坐“赣江号”离开了越南海域。这个计划也就是欺负法国人还没有雷达,对靠近越南海岸线的华夏军舰无法侦知,对飞入越南领空的飞机也无法监测。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向前进入村庄的乞丐,对村子里巡夜人的巡逻路线和时间掌握的很好,他只是击昏了巡夜人,就顺利的带走了潘佩珠,以至于计划中备用的货郎都没出手,整个“藏珠”计划就顺利完成了。

    现在,就剩下韦昌迪要亲自接触的保大帝阮福晪了。去见这位傀儡皇帝,韦昌迪使用的身份,是他在暹罗的公开身份,暹罗人颂汶他纳,名义则是专门为东南亚王室服务的商人。作为与保大帝同样信佛的拉玛七世的御用供货商,他想要敲开阮氏王朝的大门,并不显得突兀。他为保大帝带来了一些暹罗王室在斋戒时喜欢使用的法器,希望同样获得阮氏王朝皇帝的欢心。这个理由很强大,以至于法国当局也不好对此说什么。

    韦昌迪如愿以偿的见到保大帝阮福晪,但他在前几次的会面中,并没对阮福晪说任何生意以外的只言片语。他就象华夏传统商人那样,拿出一副铁下心要做皇室的供应商的架势,不厌其烦的满足阮福晪对商品提出的苛刻要求。等到几笔生意做下来,阮福晪已经把这位善解人意的暹罗商人,当作了可以私下聊天喝酒的朋友。

    到了这个时候,韦昌迪才开始有意无意的向阮福晪叙述一些暹罗王室的秘闻和趣事。在话题里,有意无意的暗示暹罗王室的权利有多大。韦昌迪希望借这些暗示,引发阮福晪的羡慕和**。果然,在韦昌迪的诱导下,已经在心里把韦昌迪当作朋友的阮福晪,开始在韦昌迪面前,表露出他对法国当局的不满,并且明白的表示出对暹罗国王拉玛七世的艳羡。到了这个时候,韦昌迪才开始诱导阮福晪,鼓动他训练忠于自己的军官,而不是让法国人主导越南的军事,把他们武装的,名义上属于王室的军队的军官们,掌握在法国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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