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个不认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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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我想拼命掩埋李慧生日那晚我做过的蠢事，她又再次出现，我要疯了！为什么每次遇到她都没什么好事发生，而且一次比一次糟糕！ 路灯下橘色的灯光把她的身形映射得更加渺小柔弱，渺小柔弱的她神情专注、动作麻利的为落水者进行人工呼吸，一会频繁按压落水者的胸腔，一会向落水者嘴里吐气，她不断重复着这两件事。也许用“吻”这个字来形成她的部分动作更贴切，可我偏偏想用“吐气”。我不想描述的太准确，那样我心里会莫名的很不爽。 我在大学学过一些做人工呼吸的基本要领，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她的动作很标准，难不成她也是学医的，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名医生？ 现在的她，看上去格外美丽，美得令人陶醉，美得可以在这冰寒的冬季，为在场的每位路人的心中点燃一只火炉，这种从内心深处传递出的温度，比夏日里的阳光更加炙热！ 今晚的冬夜，不再寒冷！今晚的冬夜，阳光明媚！ 持续了几分钟，她耳朵贴在落水者心脏处听了听，然后继续做人工呼吸，频率稍微有些加快，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落水者猛然从嘴里呕出一口水，咳了起来，有了生命迹象，身体开始动弹！人群小声欢呼。 恬小柔停止了她的动作，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唇，蹲在原地，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内心的惊慌可能暂未消失，她的笑看起来略显疲惫和不安。她踉跄起身，待在原地没动，忽然像触发了什么开关，身子一软，倏然倒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刚才看她的表情，我就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我没有多想，甩开燕子的手，急忙窜出人群，把恬小柔的上半身扶起。她倒下的地方，有落水男子衣服里渗出的河水，河水掺杂着泥土，沾染到恬小柔的衣服上，如果不早点抬起，恐怕她穿的整件外套都会被地上的水沾湿。 我把她抱在怀里，看了她一眼，更加确定她是“恬小柔”，我抬起她问：“喂，你怎么了？醒醒！” 她满脸通红，有些虚汗，半睁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眼帘再次闭合。我摸了一下她的头，我的天哪，烫得都能用她来煮鸡蛋！她正在发高烧！ 我不明病因，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燕子也窜出人群，蹲到我身边。刚有落水者掉进水里时就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把落水者和恬小柔抬上救护车，我和燕子坐上恬小柔所在的那辆救护车，到了医院。 “你认识这女孩？”燕子在医院问我。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我茫然的说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刚才干嘛那么慌张，还送这女孩来医院，你不像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燕子不依不饶地问我。 “说来话长，一句两句给你解释不清。”我说。 一名护士走过来，问谁是病人的家属，过去交一下住院押金，燕子和我对视一眼，她好像很想知道我下一句将要说什么，我对护士说：“我是刚才那女孩的朋友，她家属没来。” 护士对我说：“那你先过来交一下住院押金，我们好对病人进行体检。” 我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医院接待处交下押金。我从“恬小柔”身上翻出她的身份证，姓名那一栏上果然写着“恬小柔”，我欣喜！拿着她的身份证报了填表需要的基本信息，医院方面让交1000元押金，我忽然发现身上带的这张银行卡里就剩七百多。 “喂，江湖救急，借我三百块成吗？”我走到燕子身边说。 “没带现金，在哪交钱，我去刷卡。”燕子这次没多问，付了1000块押金。 恬小柔是因重度高烧导致的昏迷，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去救别人。她身上的手机响起，我接听了电话，是一名中年妇女打来的电话。 “小柔，买个药怎么还没回来，又跑哪去了？”。 “你好，我不是小柔！” 电话的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确定她是否打错了电话，警惕地说：“你是谁？怎么拿着我女儿的手机！” “我是……哦，你女儿刚才昏过去了，她现在在医院，你是她母亲吗，麻烦你过来一趟。” “什么？在哪所医院，你说，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那头的说话声显得很急促。 我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她。 恬小柔的手机设有解锁密码，所以我们无法翻阅她的电话通讯录，只好等她醒来或者有人给她打电话，现在她母亲打来，刚好。 “我们走吧。”打完电话我对燕子说。 “就这么走了？”燕子问。 “你还想怎么走，难道八抬大轿把你抬走嘛！”我说道，“走吧，免得一会一堆麻烦事！” 走在路上，燕子问起：“你和刚才那女孩什么关系，现在能说说嘛？” “见过几次面，不熟。”我说道，“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那1000块我明天转你银行卡里。” 燕子踱步走着，说：“不用了，先欠着，等我哪天需要了过来找你要，可别赖账，记得还我！” “直接还你不就得了，天天记着那不累死！” “反正又不累我！” “我记忆力超烂，别逼我跟你赖账。” “你不会那么做。”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她不要算了，我不再强求，我不喜欢在一件事上跟人推来推去，那样会显得虚伪做作。能省一千算一千，我何必跟钱过不去。 “你明天去哪？”走在路上我问起燕子。 “怎么？这是想约我嘛？” “随便问问。” “明天我回深圳，已经买好了早上的机票。”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我在这边呆了快一周了吧，也该回去了。你这么问，难道你真想约我啊，可惜没机会喽！”燕子笑着说。 我也随着她一起笑了一下，燕子身上有很多可爱之处。 刚才给三炮打了电话，三炮开车到广场来接燕子，车里当然也坐着柳雯。 “要是哪天你来深圳，记得给我提前打电话，我带你好好玩玩！”燕子说。 我“嗯”了一声。 “去上海也记得给我电话，我也常在上海。” 我再“嗯”了一声。 “记得你欠我1000块，别忘了，哪天我需要江湖救急就来找你，别赖账！” “燕子我说你有完没完啊！要不再来个吻别！”坐着车里的柳雯等的着急，探出头不耐烦的说道。 燕子凝视着我—— 我走过去，抱了她一下，说：“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一个人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有你这个朋友的！” “嗯，再见！”燕子露出甜美的微笑。 “再见！” 三炮的车开得很快，燕子坐上车，很快消失在窜流不息的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