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路上
瓦洛兰是一片平的世界，理论上只要人类的视线范围足够，就甚至可以从大陆的最北方费雷尔卓德看到大陆中间的诺克萨斯、看到大陆最南方的艾欧尼亚。 可实际上，并不行。 大自然在费雷尔卓德与诺克萨斯之间，建立了一片被成为‘库莾古’的森林，阻拦了人类的视野，也因为这片森林，皮城和班德尔城才得以与祖安一左一右的分开，暂时保持和平。 也因为这片森林，才会出现极寒的北方和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温和中间内陆。 至少枭孰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即使没有这片森林，费雷尔卓德也一起去看不到艾欧尼亚，这件事情可以在二十年前实现，可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因为在敖兴恼羞成怒，发现自己跟丢了杜卡奥之后，便为了以防万一，在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的无人区的中间，起了一片连着双方边界的悬崖峭壁，艾欧尼亚所属大陆的一边硬生生被抬高，最后居然让无人区的中间出现了一个25米高的悬崖峭壁。 也成为了诺克萨斯每次攻打艾欧尼亚的天险，要么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攀爬，要么就绕道而行－－－可是，左边是绝对的荒漠恕瑞玛，而右边又是被夹在德玛西亚与艾欧尼亚、有政府却如无政府的皮尔特沃夫。 无论是哪一边，都根本不可靠。 所以最后，在二十年来，沃里克接任之后，进行的屡次袭击，都只不过是耗费大量的物资进行墙壁攀爬，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荣耀军团一家独大，估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根本就没人回去理会。 也幸好艾欧尼亚是一片混乱的大陆，上面有着很多奇怪的种族和一些少量民风剽悍却没什么纪律的人类，种族之间互相猜疑，这也导致这些愚蠢的种族浪费了他们守护神所给他们制造出来的天险，屡次让诺克萨斯人冲击上来。 如何表达艾欧尼亚的混乱呢？锐雯六岁前所生活的混乱之城就是其中一个例子，混乱之城所在的就是悬崖之上，属于艾欧尼亚的范围。 可那座城市，又哪里来的任何规矩可言？有，只有一个，弱rou强食。 或许正是因为和这些仿佛野兽一般的种族生存得久了，艾欧尼亚人才会显得比诺克萨斯更‘弱rou强食’一些：欺软怕硬一些。 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的种族。 虽然有些启发了民智的人开始组织反抗，可人手总归太少：例如说由所谓艾欧尼亚守护神所指点的代言人，天启者卡尔玛，所聚集的一支小型军队，仅仅只有5000人的艾欧尼亚反抗军。 而且在将军方面，也非常缺乏。除了卡尔玛本人指挥本部之外，也只有好友之女琴瑟仙女娑娜和在四年前开始冒头，一剑砍伤沃里克、消灭了整整400多个诺克萨斯的刀锋意志艾瑞莉娅。 而且很可笑的，这三个都是女人。 不是什么男权主义，至少在这种情况之下，艾欧尼亚的男人也常常被人称为吃软饭的白脸。 当然，这也是存于民间的说法。真正理解艾欧尼亚的人可不会这么轻言这种事情。 因为在艾欧尼亚，还有很多神秘的力量。例如说均衡教派－－－这个曾经在三年前，在沃里克几乎孤注一掷投入了整个荣耀军团一万人的本部的情况之下，依然只是依靠教主和三个徒弟就把一万人拦住的神秘力量。 还有那个传说中赶走了杜卡奥的守护神。 还有各式各样种族的信仰、教派。 谁也不知道艾欧尼亚到底藏了多少力量，只不过因为其内部的混乱，所以诺克萨斯才能够渐渐地侵蚀这个地方。 想比起之下，诺克萨斯简直就是一块铁板，虽然国内有杜卡奥系和斯维恩系之间的斗争，可无论双方最后到底谁获胜，诺克萨斯都不会落入困境：如果是杜卡奥获胜，平民依旧可以生活在平静的生活中，虽然无法释放本性里面的争斗和渴望战争的热血，可没有人不乐意和平；如果是斯维恩赢了，那就是大陆混战的开始，这也是诺克萨斯人所希望的。 准确来说，边境的人民渴望和平，内陆的人民渴望战争。因为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难处。 十天的路程，锐雯和泰隆之间的对话并不多。这并不奇怪，泰隆本身就带着心事，而锐雯也因为过分紧张而沉默。 所以泰隆决定在明天到达塔字村之前，把杜卡奥吩咐的事情告诉锐雯。 “锐雯。”泰隆叫住了就要进入帐篷的那个女生。 女生回头示意。 “还记得情况么？” 说的是关于荣耀军团的情况。 泰隆却根本没等锐雯，自己又把前几天就重复过的东西再次重复了：“荣耀军团本来常驻军人两人，老师被赶回来之后，就有两千人自行退役。接着又因为沃里克接手，第二营骑兵营和第三营就直接脱离了本部的控制－－－只不过因为物资的控制，最后第二营也开始渐渐回归本部，虽然也不怎么听沃里克的话，沃里克也心里有疙瘩没怎么用骑兵营甚至很喜欢克扣骑兵营的物资。” 第三军营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自从沃里克接手之后，在十多年前就由现在塔字村里面一位退役老人直接带到了远离了本部的左边。 也就是非常贴近恕瑞玛的，诺克萨斯左侧。在这个地方他们开始进行自给自足的农业和军事生活，在防范艾欧尼亚的同时也不会因为物资的欠缺而不得不回去听沃里克的话。 而沃里克这个自称是科研人员的家伙，也做出了让人掉碎眼镜的行为－－－对于这么一个明显搞独立的军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将军能够忍受的军队分化，就这么一笑了之。 根本就不理会这个明显搞独立，只不过是在自己旗下挂名的军营。是真的完全不理会，就像是对杜卡奥的同情或者妥协。 在荣耀军团留下了这么一枚随时爆炸的遥控炸弹，留下了给杜卡奥重新掌握荣耀军团的机会。 而在沃里克这么瞎玩的十多年来，他们得确对艾欧尼亚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只有两个人类主宰的城市被屠光了一个，其中一个差点被屠光最后被艾瑞莉娅发疯赶走；直接侵略了一个牛头人族，除了侥幸出外的族长最后被活捉之外全部成为了沃里克的实验材料.. 而这些战争也几乎把荣耀军团损耗到了一定的地步：本部的一万步兵弓兵剩下5000，骑兵营7000骑兵只剩下寥寥数百人，而独立出来的第三特殊步兵营也从一开始的3000人，直接减少了一个零，变成300多人。 话说起来这个第三军营其实一开始在杜卡奥侵略的时候是没有设立的，最后被敖兴驱赶回来之后，才从本部里面抽出来成立的。 至于成立的原因..除了一开始那批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或者猜测出来。 人数的减少对于杜卡奥来说并不是最蛋疼的事情，最蛋疼的事情是洗脑－－－斯维恩和沃里克无时无刻不对本部的人进行洗脑，虽然斯维恩的教育方式得确存在问题。 但至少，他那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方法，也成功地让荣耀军团在杜卡奥的光辉下硬生生掏了出来，至少本部那仅存的5000人，几乎无论是老人还是新人，都比较冷漠于杜卡奥。 而不是和以前一样狂热。 而因为那越来越荒诞的生活，之前一直对杜卡奥最忠犬的骑兵营，也渐渐对杜卡奥失去了希望－－－一个什么都不能给予自己的信仰，又何德何能接受自己的供养？ 第三军营，或许是唯一一个还留着对杜卡奥希望并信仰的地方，因为就如塔字村的老村长所言，这个军营可都是他们集合了他们这些受过杜卡奥恩惠、男女老少都信仰杜卡奥的村子里的人所组成的。 自然也就存在了这么一个漏洞。 可斯维恩看着着急，却不能插手荣耀军团－－－因为幕后老板的不拘小节。而沃里克又是一个不拘小节、一心只为自己弄实验材料的科学狂人，这就是第三军营能够残存下来的理由。 “可第三军营太小了..”泰隆面露忧色，“老师这么做，简直就是让你带领300人对5000人啊！更别谈那很有可能当观战者甚至墙头草的骑兵营了。” “所以我一直对老师很怀疑啊，那家伙是不是真的还残存什么不好的念头。”泰隆烦恼地敲击了一下旁边的岩石，惊起了旁边树林的一群鸟叫飞鸣，只不过隐隐之中的‘丫丫丫’的乌鸦叫声更是让泰隆想起了某个人。 “算了，大概也就这样了。”泰隆也没有心情再说些什么，对锐雯摊摊手。 锐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依旧面无表情地转身，重新回到帐篷里面，一如既往。 泰隆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张了张嘴吧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锐雯有点不对，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其实是自己想多了吧。她本来一直都是这么冷冷的对任何的人啊。泰隆摇头。 看来刚才的乌鸦真的对自己的影响颇大，现在斯维恩被杜卡奥老师威胁过，又哪里敢再对锐雯动手呢？ 自己还真是敏感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