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水落石出2
所有人都被严轶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之前严诚要把严轶的罪状说出来时,严轶态度也没软过,可如今一切都定案了,严轶却对着严诚把自己的身段放低至此!回想方才二人之间的对话,百官不由深思,莫非……莫非这严轶还真有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九族之内的亲人?严轶这般放下尊严跪求自己的义子,想来那人对他是极为重要的。 严诚看严轶在自己面前跪着,没有慌乱,只是,心痛得很。没有多说什么,严诚也直直在严轶面前跪下:“义父,哪里有让你跪我的道理。” 严轶看着严诚与自己对跪着,痛苦地闭上了眼。这个画面,真的太丑陋了吧,他从前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刻。 严诚却是直直面对着严轶:“义父,我今日所为,你无法理解,我亦不知是对是错。只是,天下人都认为是对的,我想,我们二人的想法已然不重要了,那应该就是对的吧。我知道,你定是觉得我对不起你,那么,就是我对不起你。你于我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若还有机会,我还是当年那句话,哪怕以死,也要相报!” 严轶闻言,也忆起了许多事。包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与严诚的相处……严轶眼中竟不由泛起了泪。“其实真到了此刻,我也不知这算什么了。是非多措,我亦不能怪你。这些年你帮我做了那么多事,你该报的恩也都报了,我也无权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只是,我的私心……你就不能答应我最后的这一点心愿吗?” 还是在考虑着那位。严诚无奈笑了笑:“义父,这已经不是我说或不说所能决定的事了。你以为,除了我们几个,就没人知道吗?” “什么!”严轶似受到惊吓般,目光急急看向上位的楚天泽,随即转向傅正庭,再看看楚天佑、傅彻……甚至将文武百官都扫了一眼……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如今自己落得这步田地,别说能帮衬上她了,若是让人知道了她与自己的关系,定是要连累她许多的。她,会被秘密处死吧……严轶心中痛骂自己无能,狠狠捶地! 严诚见严轶如此,深吸了口气,冷淡说道:“你放心,我早知你放不下她,已经安排好了。我虽一直不喜那位的为人,可她毕竟是你最看重的人,我定会尽全力护好,至少保住她的命。” 严轶闻言眼睛恢复了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苦笑道:“若他们都知道了,又岂是你能做得了主的……” “我自有办法,我保证。”严诚掷地有声地承诺道。 这般承诺,严轶选择了相信。他了解严诚,他说出口的承诺,必定是有把握的。其实,到了此刻,他也只能相信严诚了,不是吗。 “那便好,那便好。”严轶看着严诚坚毅的目光,含泪点点头:“为父……信你!” 没想到,此生还能听到严轶同他说这样的话,严诚心下狠狠一颤。他等了多少年,终于听到了,尽管是为了另一个人才说的。只是,有这四个字,真的,足够了。他说,“为父,信你”! “好了!”楚天泽自龙椅上起身,手上捏着之前指证官致远的信件,冷声道:“既人证物证俱在,人犯已认罪,也无需再做多审!” 众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案子结了,楚天泽这是要结案定严轶的罪了。严轶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定是不会轻判的。秋后处决是不可能了,斩立决也轻了,这样的大罪,即便诛九族不成,也定是要凌迟的。 “严轶,罪无可恕,斩立决。严诚,功不抵过,暂收监看押。”楚天泽简明的两句便定了二人的罪。也没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便紧接着道:“退朝!” 楚天泽说完便甩袖走人了,看着怒气极盛,留下满朝文武“吾皇万岁万岁”。也是,这样的案子,不雷霆之怒是不可能的。好在如今案子终于了结了。严轶与严诚也被带下去了,要说,严轶被判斩立决,以他所犯的滔天罪行来看,算是轻的了,也是皇上仁慈。至于之前隐晦提到的严轶九族之内的那位女子,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若是追查,皇上定会查到的。只是,皇上会秘密处置还是就此放过,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乾清宫内,楚天佑和傅彻下了早朝便来了,只是,今日还多了一人,傅正庭。 “好了,这案子终于结了,本王今儿个回去也可以好好睡个觉喽!”楚天佑一到内殿便开口说道,看得出心情不错,是真的松了口气。 “听你这意思,之前就没好好睡过觉了?”楚天泽好笑道。 “那倒也不是……”楚天佑笑着道,“就是彻底放松了。明明早就知道所有事,还陪着慢慢玩了这么久……” “慢慢来才好,一口气端了朝廷会乱的。”楚天泽正色道:“再说,就是这样一步步看,才看得清这隐藏在四处不安分的人!” 傅正庭在一旁点点头:“不错,皇上所言在理。” “对了,父亲,你是怎么劝严动诚来指证严轶的?”傅彻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好奇问傅正庭道。 “对啊,太傅,今日严诚可是帮了大忙了!不过本王也甚是好奇,要知道之前同那严诚交涉过无数次,他一根筋忠心得很,就是不愿松口!方才见他随你到宣政殿,本王真的吃了一惊!” 傅正庭笑了笑,细细解释道:“倒也不是我的功劳,皇上一切都安排好了。皇上派暗卫到府上通知我,那暗卫大概同我说了朝堂上的情况,我知道事情紧急,便即刻跟着动身到关押严诚的地方了。早先,皇上也同我谈起过严诚此人心眼其实不坏,是以我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们也常说我有‘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说活了,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吧。加之皇上同我说过那位王美人的事,我同那严诚一交涉,他便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