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起疑心
首日的拍卖会从早上8点左右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最终结束时已是有超过两百件拍卖品被成功拍出。作为拍卖会的第一天，星落拍卖行自然是不会将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今天能算得上稀缺且珍贵的商品只有数十件不到，大多都是七阶的武器装备。与往届不同，第一天本应有很多炼金产品出售，其中从药剂到武器都应该有不少，但今天很出奇的，只有羽芒那个炼金炸弹被拍卖，这着实让不少期待枪械类炼金武器的买家失望不已。 在走出拍卖场的路上有不少人对今天的拍卖情况都有点小怨言，抱怨最多的就是拍卖行没有给出足够的炼金产品。要知道，在位于东部的宏阳大陆可是炼金术的故乡，有上万年开发炼金术的历史，炼金产品在宏阳大陆的需求量可是巨大的。除了战斗类的炼金武器，炼金术士还生产很多生活类炼金用品，虽然在星落季度拍卖会这种盛事上是很难看到生活类的炼金产品，但这也不代表没有，今年春季拍卖会可是卖出过一盏四万金币的炼金灯，可谓是艺术品拍卖上的一个里程碑。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羽芒要关注的事了，他现在正尽力板着脸心里却乐呵呵地站在拍卖行的拍卖手续交接处这里，现在是时候算账了。空击虫和灵儿买下的《兵器百解》一共是五千五百金币，而羽芒的炼金炸弹卖了六千，除去两成的手续费，最后羽芒还是得向孙胖子借点钱才能办完手续。在嬉皮笑脸地从面无表情的孙胖子手里接过七百金币时，羽芒还不忘加多一句：“这个，你也知道，干咱这行的，还钱这种事一般都会出点意外是吧？我想你能理解。” 孙胖子狠狠地剐了羽芒一眼，重重地将一袋金币拍在了羽芒手里，力道之大差点把羽芒拍翻在地。 “谢谢您的光临，您的手续已经办理妥当，这里是您拍下东西。”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接过钱后从身后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托盘，然后呈给羽芒，上面正是一盒空击虫和灵儿拍下的《兵器百解》。 还未等羽芒反应，《兵器百解》已是被灵儿抓在了手中。羽芒抿嘴笑了笑，谢过工作人员后把空击虫收入囊中。 灵儿拿到《兵器百解》后第一时间就翻开了第一页，第一页上写着的已经是一件兵器的标题了：三尖钩钺斧。里面还配了图，这是很奇葩的一件兵器，融合了多种兵器的特点，既能砍又能戳还能扫，很全能的一种武器。灵儿依稀记得这种兵器在五百年前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原因无它，就是它太过全能，导致不能发挥出每一种兵器的最大效果，最后只能被士兵们所放弃而转用更加专业的武器。 “有门！但怎么没有目录？而且感觉厚度也不对，这里面貌似并没有一百种兵器。”灵儿飞快地翻动着书页，心中却是越来越紧。 很快灵儿就翻完了整本书，而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捏着书页的手已经是青筋乍起，她的两道细眉也早已挤成了一团。 没有！里面并没有二段曲射弩的资料，甚至里面根本就没有一百种兵器，甚至只有二十多种，连三十种都不到！ 灵儿再次翻了一遍，这一次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唯恐漏了什么细节。但最后的结果实在是让她失落不已：这本《兵器百解》里根本就没有二段曲射弩的任何资料，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到过。 看着神情很不对劲的灵儿，羽芒凑过头去问怎么回事。灵儿闭上暗淡的双眼，摇了摇头，说：“这里没有二段曲射弩的资料，跟我当初所知道的不一样。” 羽芒接过书，也是飞快地翻了翻，沉吟片刻，道：“也许这只是一本残本，标题好歹说是个‘百解’，但现在只有那么点，估计剩下的内容是丢失在某个地方了。” 灵儿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百解’只是一个虚数，里面真实有多少种兵器无人能知，除非我能机缘巧合找到剩下的部分。线索又断了……” “不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起码你已经找到了一部分了，剩下的那些没准哪天就遇到了也说不定。希望还是有的，虽然很渺茫。” 应翔天从灵儿手中接过《兵器百解》，仔细地从第一页开始看起。这本书却是从第一行字就牢牢抓住了应翔天的心，因为里面写的内容实在是太难以置信又太吸引人了。里面有很多兵器例如龙头钩镰枪都是以前默默无闻但是实际使用效果都是相当不错，还有一些是应翔天以前只听到过只言片语却从未见过的，现在它们的图例却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中。 心中无比激动的应翔天立马问灵儿能不能借这本书给他。灵儿自然是不介意，毕竟这本书对她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她想要知道的信息只有二段曲射弩罢了。得到许可的应翔天竟然直接直直地站在原地看了起来，入迷程度可见一斑。 “看来起码你买这本书没有白买，虽然看起来贵了点，但还是有读者市场的。”羽芒对着灵儿笑道。 灵儿依旧是神情暗淡，没有接羽芒的插科打诨。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应翔天在自顾自地看着书，羽芒很尴尬地叉着腰看着灵儿，而灵儿更加是沉浸在不知道哪里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羽芒耳旁响起：“羽芒兄可否有些许时间跟我谈谈？” 还未等羽芒反应过来，一旁的孙胖子已经是立刻接道：“哎呀？怎么是东方家四公子东方零少爷啊？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羽芒定睛看去时主动忽略了满脸堆笑的孙胖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东方零，而先前在东方家见到的医生慕希贤也是站在东方零的身后。东方零今日一袭青色短袖长袍，一头短发显得特别干练，眉宇间散发着英气与自信，眼神中却是显露出谦卑，果真像孙胖子所言“一表人才”。 羽芒也立刻露出笑容回应：“少爷有事找我，我当下属的怎敢说没时间？”言罢便是要跟东方零往一个人少的地方去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羽芒也确实是很感谢这东方家的少爷，好歹自己接着他的令牌才进到这拍卖会里，要是没有东方家的令牌，估计要靠孙胖子的门路，进来就得麻烦很多很多了。 慕希贤自然也是看到了羽芒，两人先前有过约定，不要向第三个人透露羽芒的身份，所以慕希贤只是带着温婉的笑容静静地站在一旁。 东方零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好，看起来心里有些事憋着。等羽芒跟他走到一个角落时，东方零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先前以为能信任羽芒兄，但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值得信任，我一直以来都是被你所利用。” 羽芒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脑海中飞快地搜寻着记忆，思考着东方零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还……还未请教少爷，此话是什么意思？羽芒难道做了什么对不住少爷的事吗？”羽芒只能试探性地问一下，得先了解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东方零双手抓住羽芒的双肩，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见到我之前有没有进过东方家的府邸？” 这一瞬间羽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样子是先前自己进他们宅子时被下人认出来了？还是慕医生把自己给卖了？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那个傻站在原地的白袍女孩，却无法从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 “我依旧不懂少爷的意思，难道少爷在怀疑我的忠心？也难怪，我们彼此还没认识几天，不过少爷在这种情况下还对我委以重任，羽芒实在是受宠若惊，我可是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害少爷的事情。”羽芒打了个太极，先装傻充愣。 “难道我真的错怪羽芒了？可是先前两个门卫都说在先前见过羽芒，而且他还是以希贤的助手的身份进去的，这羽芒到底是什么人？”东方零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他知道现在如果出现了误会那到以后两人想要共事就相当困难了，这可是不利于上下级的关系的。 沉思片刻后，东方零决定找慕希贤来当面对峙一下，这样也能看清楚情况。他知道慕希贤是绝对不会说谎的，她虽然对家族没有什么条约上的束缚，但这个医生的职业cao守和为人都十分正直，诚实守信是她的人生信条之一，而她也从来没违反过。 当慕希贤被喊过来后，东方零问：“希贤，这位小哥名叫羽芒，是我新招进府的高等护卫，不知你先前见过他没有？”羽芒见东方零的动作后心中大为紧张，要是慕希贤把他供出去了，接下来要摆平这件事就麻烦多了，欺骗东方家少爷可不是一件小事。 慕希贤闻言一愣，看了看面前这个几天前就进过自己的药房的青年，然后又扭头看着一脸凝重的东方零，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他呢。”接着她看回羽芒，脸露微笑说：“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慕希贤，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听到慕希贤的话东方零先是皱了皱眉，但他最后还是舒心地一笑，慕希贤那句问好其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虽然看起来慕希贤很真诚地在向对方打招呼，但全东方家也只有东方零和他的父亲知道慕希贤这一句专属于她的近似于公式的客套话已经在显露出她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太大兴趣。这也充分说明慕希贤是第一次见到羽芒。 为了以防万一，东方零再问了慕希贤一句：“那希贤……那天你跟曹管家采购药材回来后是不是还带了一个助手进府？” 慕希贤半张着小嘴片刻后愣愣地朝东方零点点头。 “那个助手，可否让我见一见？这次治好了三哥，听说那个助手功不可没。”东方零追问。 羽芒刚放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但慕希贤一句“那个助手其实是我的一个师兄，那天刚好来到星落看我，现在已经走了，下次有机会你们应该能见一下面，不过我师兄脾气有点古怪，不太喜欢被太多人看到，性子偏静。”就把这个问题完美化解了。 东方零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羽芒的肩说：“刚才是我多虑了，还望羽芒兄不要介意。对了，那几个是你的朋友吗？”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灵儿几人。 羽芒巴不得东方零转移话题，笑着给东方零解释孙胖子跟自己是远房亲戚，而灵儿和应翔天二人则是第一次来星落的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的关系，那我也应该要去结识一下，多个朋友也不是坏事。”东方零笑道，而就在这时，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拍了拍羽芒，“貌似，你的朋友有了些许麻烦。” 羽芒的视线越过东方零宽阔的臂膀看向灵儿四人的方向，突然映入眼帘的却是先前他在樊家见到的樊家四少爷！此时樊少身旁带着两名护卫，只见他一脸坏笑，对着灵儿是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