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为帝分忧
“阁老，王首领大人在外面找您有事。”值房里面有人在杨阁老旁边轻声的说道，杨士奇此时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见王振来此便对来人说道：“你让‘副领大人’进来我这手头还有些事一时停不了。” 来人说道：“我说了，王首领大人他说就不进来在外面候着便好。”“喔？”听到此处杨士奇停了下来把笔搁在笔架上赶往门口。 “‘副领大人’既然到此为何不进屋，外面天冷还是进屋子暖暖身子。”说完杨士奇欲迎王振进屋。 王振推辞道：“谢过阁老好意，此乃军机重地咱家还是在外面等着便好。”“‘副领大人’到此莫不是皇上宣我？”杨士奇问道。 王振说道：“正是。”“既然如此，劳烦‘副领大人’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便随你入宫见驾。”杨士奇说道，王振谦和的说道：“阁老尽管忙便是咋家不忙。”“我去去就回。”杨士奇转身回了值房。 “让王首领大人久等了。”杨士奇没过多久去而复返抱歉的向王振说道，王振和颜悦色丝毫没有因为在寒风中等杨士奇而显得耐烦，王振躬着身向杨士奇还礼躬身说道：“阁老这是哪里的话，阁老事务繁忙身系大明社稷咱家等上几刻那是算不得什么的。” “哈哈哈。……”杨阁老笑了起来想必王振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儒士的谦虚让杨士奇略显尴尬的说道：“老朽不才得皇上信任忝居内阁首辅自当尽心尽力以报皇恩。” “阁老自谦让我等真是自惭形愧。”王振有意无意的捡好听的说，杨士奇嘴上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对王振的印象却是好上不少。 “阁老，先在屋子里等着。”王振侧身恭请杨士奇进了御书房，王振跟在杨士奇身后说道：“阁老，皇上应该还没有回来你先在这儿等等。” “谁在说话？”宣宗听见有人说话问了起来，杨士奇与王振听见宣宗的声音赶紧上前见礼：“臣、奴婢拜见皇上。”“阁老来了。”宣宗放下奏折离开书桌坐到了软榻上。 “皇上，不知召老臣来此有何吩咐。”杨士奇恭敬的站在宣宗面前，宣宗说道：“朕前些时日要阁老与各部商议从交趾撤兵之事眼下得有个结果了。” 杨士奇站在宣宗面前此时有些不安欲言又止，宣宗见此状问道：“阁老这是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朕让太医过来看看。” “不必了老臣无碍。”杨士奇想了想说道：“启禀皇上，现在年关将至各部都在忙着处理未完成的事务故而还没有商议出个结果。” “胡闹，往年都未见各部有此繁忙怎么朕让各部商议交趾撤兵之事就如此推诿。”宣宗听见杨士奇的回复很是不满。 “皇上，不是各部推诿而是千真万确，就拿兵部来说年底了要准备各卫所的响银、整休，边关发来要响银的碟文堆满了兵部，兵部拿着如雪花的奏折跑去户部要银子，两部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时间座下来商议此事，至于其他各部也大抵如此。” “哼，若是早些定下撤事岂会出现眼下之事，朕得到的消息是交趾有意和谈称臣纳贡，眼下更急的是瓦剌在边关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不得不防早做准备，一旦两线开战我朝定会腹背受敌此乃兵家大忌。” “皇上所言有理，老臣自当再寻各部座下来商讨此事定当尽早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杨士奇对各部迟迟商讨不出从交趾撤兵之事也显得颇为无懒。 “阁老，此事就拜托你了。”宣宗语重心长的说道，杨士奇躬身说道：“老臣自当尽心歇力早日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朕就恭候阁老的佳音，朕已经乏了你退下吧。”宣宗说道，“老臣告退。”杨士奇慢慢的退出了宣宗的书房。 杨士奇退出书房没多久宣宗便怒不可揭的一掌拍在桌上，大声吼道：“这帮乱臣贼子非要把大明弄得岌岌可危，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方可罢休。” 天子一怒赤血千里，王振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的看着宣宗，宣宗没有再大声怒骂而是座在龙椅上发呆脸色铁青让人不敢直视，一刻钟后宣宗才渐渐平息下来脸色恢复如初。 王振颤颤惊惊的在旁边站了一刻钟，这一刻钟犹如十年之久随着宣宗心神的平复王振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王振瞅了瞅上前说道：“皇上，万不可动怒以奴婢来看此事不宜太急，毕竟大明讨伐交践也不是一两日之事，所以撤兵之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需从长计议。” 宣宗没有再提及此事转而问道：“王振，朕让你与金英商议‘内书堂’开馆之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皇上，奴婢与‘首领大人’前些日子说起此事，考虑到‘内学堂’兹事体大奴婢们都觉着暂缓。”王振说到后面低下了头。 “不行，你必须与金英早日把内书堂开起来，你没看见这帮臣子都瞪鼻子上脸全然没把朕放在眼里。”宣宗想起刚才之事平息的怒火不禁又烧了起来。 宣宗的怒火把王振烧得如焦阳下的蚂蚁一般随时都会烈焰焚身，王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匍匐在地：“皇上，奴婢该死奴婢不能为皇上分忧罪该万死。” “起来吧，诸事不顺朕难免火气大了些。”宣宗让跪在地上的王振从地上站起来，“谢皇上。”王振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宣宗旁边准备说话，宣宗抢先一步说道：“你退下吧。”“奴婢遵命。”王振说着准备退出书房。 “等等。”宣宗此时开口把王振叫住，王振立时站在原地说道：“皇上，还有何哪吩咐奴婢？”“内书堂之事你与金英定要尽早重开，朕等不及了。”宣宗不容置疑的说道，“奴婢记住了。”“退下吧。”宣宗说完头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轻轻关上门“哎。………”王振长叹一声仿佛从地狱到天堂般的感受，主子不如意做奴婢就得遭罪，王振不停的摇头叹息往司礼监走。 金英端着茶碗打开盖子瞧瞧碗中的茶色接着细细品了一口闭上双目发自肺腑的赞叹道：“真是好茶。”再挣开眼时就瞧见一脸疲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哟，你这是怎么了。”金英座正了身子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王振，王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软软的说道：“伴君如伴虎。”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今日发出这种感慨出来，这可不像你。”金英有些不解的说道，王振嫉妒的说道：“你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自然是高枕无忧，不像咋家如履薄冰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性命之危从何说起。”金英问道，王振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站在金英面前似发泄、似抱怨激动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刚才皇上为了交趾撤兵一事迟迟不能出个结果在书房内大发雷霆，天子一怒赤血千里咋家衣衫都湿透了。” 金英司空见惯无所谓的说道：“你、我陪在皇上身边又不是一两日了，再说皇上发怒也不是一次、两次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年纪大了估计是怕死了不像以前那么看得开。”王振说完这些心里顿觉舒坦这时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愧疚的说道：“刚才失礼还望‘首领大人’海涵。”金英笑了笑说道：“你、我同朝伺俸皇上互相扶持和体谅那是应该的，没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 “‘首领大人’说的是受教了。”王振说道，“我见你似乎还有烦心事？”金英问道，“哎。………”王振一声叹息说道：“皇上让咱们把内书堂之事给尽早定下来。”“此事不好办啊，内书堂开馆简单但是说服朝堂的大臣却是千难万难。”提到内书堂金英也是一脸的难色。 两人座在椅子上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没过多久王振率先开口说道：“软的不行咱们就来硬的来个先斩后奏，把内书堂先开起来再说。”金英有些疑虑的说道：“皇上会不会同意咱们这么做。” 王振说道：“我觉着皇上迫切需要内书堂开馆。”金英说道：“只要皇上立场坚定咱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成咱们把此事定了下来过几日便向皇上禀报。”王振脸上露出了舒缓的神色，“嗯，既然说好了我就去皇上那儿了。”“送‘首领大人。’”王振站了起来送金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