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最糟糕的情况
子树领地众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见周少玉要走,景莹急忙拦住他:“可我有事情要和殷念商量。” 周少玉耸肩,“那你只能等她把自己训练的奄奄一息恢复期的时候去找她了。” “毕竟你看她现在是能听进去人说话的样子吗?” 景莹:“……” “那我去里面等她。” 景莹很急切的想要在去问问殷念关于南卉的事情。 她倒是可以问母树。 但母树,景莹觉得母树肯定了解的没殷念多,毕竟南卉在母树眼里,一直都被定性为顶皇身边的小宠,母树这样的存在,是不会对她投以关注的。 殷念反倒是有可能知道。 就算不知道,她也打算把糖糖姐姐的事情告诉她。 她昨日辗转难眠,想来想去,也就只想到了一个可能,南卉就是程糖糖。 只有家人爱人都离开的程糖糖。 才能这样毫不迟疑想要杀死顶皇。 原本她还以为顶皇是随便找了一个虫族披上糖糖姐姐的皮,满足他曾经那卑劣的心思。 可现在想来,顶皇要是想这么做。 可能早就这么做了。 可为什么到现在才做? 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南卉是程糖糖? 她有很多猜想,但是却理不清楚头绪。 殷念很聪明,说不定能…… 这样的想法在走进殷念的山洞里,看见和蛇妮儿扭打成一团的殷念时被她摁了下去。 殷念很聪明。 但绝对不包括现在的殷念。 “嘿,小长虫!”殷念邦邦的甩着自己的拳头,碧绿色的眼睛让她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你可真耐打。” 蛇妮儿哇哇大哭。 殷念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凶猛。 可它能感觉到疼痛啊! 痛死了! 两人打起来根本顾不上旁边。 景莹好几次被不小心抽中,才明白周少玉在她说要来山洞的时候那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景莹想着要不要暂时避让一下的时候。 蛇妮儿和殷念却同时安静了下来。 蛇妮儿身体逐渐虚化,消失在她眼前。 而从空中掉落进药池的殷念身上正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的虫化特征在褪去。 可这个过程却相当血腥。 景莹看见殷念身上刺穿出来的肋骨,以及翻卷的皮肉,不断的在虫和人之间切换,将她撕的粉碎,又重组。 她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 这种场景,看多了都感觉晚上会怕的做噩梦。 药池不断的供应着需要的能量,殷念闭着眼睛在做深呼吸。 大概是太痛了,她的唇轻轻颤抖,开合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等了好一会儿,殷念的喉咙里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你找我什么事?” 说完话。 一根足肢就从殷念的喉咙里猛地扎出来。 殷念浑身一震,抖着手把它折了下来。 本来对药池里的药已经有一点习惯了,吸收的不如之前好,但因为身体的过度消耗,吸收情况竟然比一开始用这药池的时候还要好的多。 景莹觉得自己已经对自己足够心狠。 这一路走来,她也绝对称的上多灾多难。 可看着殷念,她还是忍不住怀疑,人能忍受痛苦的极限在哪里? “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景莹都觉得在这个时候来拿程糖糖的事情问殷念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和程糖糖有关系,知道这个人的现在也只剩下她自己的。 对别人来说,程糖糖和南卉是不是同一个人,并不重要。 哪怕南卉是他们这边的人。 可一个已经暴露的人。 能有多大的可能在顶皇手下活下来呢? 即便活下来,还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活动吗? 光是想想就觉得前路黑暗。 “要么现在说,你现在不说,可能等我下次清醒,就得明天了。”殷念来到了池边,将两只手搭在岸上,用药水抹了一下被血糊黏住的眼睛。 景莹两只手在前面有些纠结的交握着。 “就是南卉,那个陪在顶皇身边的虫族,你知道吗?”她试探性问道。 殷念将脑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知道,她以前可能还给我传递过虫族的消息,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是她。” 景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我就知道她肯定还帮过你们,她不是虫族。” “我怀疑她是我之前认识的人。” 既然殷念都能变成虫族,还有献族那些孩子听说也能变成虫族。 那南卉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了其中的一员呢? 景莹仔细的把程糖糖和自家哥哥的事情说了一遍。 殷念沉默的听着。 脑子却飞快转动。 她突然想起,献族那帮之前就已经逃出来的,据说是被一个‘姐姐’带着的孩子们,是不是就是被南卉救出来的? 知道虫化后需要白浆果保持理智。 又是女人。 而且能藏着这么多人,没有被白娘娘发现,那肯定是有一点特殊身份的。 比如虫族的身份。 让她很好的躲开了两边人马的怀疑。 又是一心厌恶虫族。 她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景莹,“好吧,那让我们假设南卉是程糖糖。” “你说,程糖糖是你哥哥喜欢的女人?” 殷念托腮,“那顶皇也喜欢程糖糖喽。” “不然顶皇为什么宁可自己受重伤,也要保护程糖糖。” “当年你哥哥是用另外的相貌去见的程糖糖。” 殷念皱起了眉头,“当年林枭和他又是好兄弟,整日里形影不离的。” “林枭和景光相都是领地上的红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你哥哥要保护程糖糖不被仇家发现。” “那带着兄弟去买糖的时候,必然也是让兄弟用了别的相貌的。” 殷念的手落在了药池里。 “那程糖糖呢?” “什么?”景莹一愣,激动的情绪都没褪去。 “程糖糖喜欢的是你哥哥,还是顶皇呢?” “当然是我哥哥!”程糖糖激动的道,“当时我亲眼看见了的。” “我哥哥最后和糖糖姐姐告别。” “我哥哥说了,他要出去打仗,等胜利了就回来提亲,糖糖姐姐笑了。”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样子。 可听了这话的殷念却并没有露出松一口气的笑容。 反倒是神情凝重的喃喃:“那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