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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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族长的警告,宇智波止水确实发现身边隐隐有了一些小异样。 比如若有似无的视线，还有混杂在人群中的生面孔。 无论哪个，都让情况显得‘不寻常’。 “雨月小姐这段时间……” 宇智波止水下意识的想提醒雨月,尽量减少外出,也不要独自见客。 但在雨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他又改口了。 “不，没什么。” ——还没有影的事儿,又何必说出来让人徒增烦恼呢？ 再说了，自己之所以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让雨月小姐可以不必为这些事情烦恼、担惊受怕么？ 看宇智波止水这样隐含担心的样子，雨月倒是有点心虚了。 毕竟这一连串的铺垫,都是她跟宇智波富岳协商后准备的。 为的就是给宇智波止水‘设局’好测试剧本强度以及方案可行性。 注意到雨月还看着自己,少年甚至还好心解释了两句：“雨月小姐不用担心,只是我想多了。” 不管有没有事,他都会让它变成‘没事’。 止水的决心显然并不只是说说。 很快,就给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那天的宇智波止水一如往日去雨月商店的各个工坊确认进度。 为了能第一时间掌握进度，只要没有其他日程，他都会每天像这样走一遍。 这么多年来皆是如此。 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少年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跟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他头也不回的开口。 特地走去的岔路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周围安静的就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但少年却是不慌不忙的走向岔路上一个无人的角落。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就生生被他拖了个人出来。 一身劲装,带着面具的忍者大概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的少年抓出来，一时竟然愣住了。 “是谁派你来的。” 说话间,少年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然而面对宇智波照片一般的写轮眼,那忍者却是一声不吭。 少年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冷酷，他发出了最后通牒： “早点交代，也免得受苦。” 然而男人却是古怪的头一歪,接着四肢也不自然的扭曲了起来。 宇智波止水见状迅速远离了男人，就在这一瞬间，男人突然扭曲膨胀，然后整个人爆炸开来。 尽管宇智波躲的很快，但裸露在外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道划痕。 硝烟散去，一切都消失不见。 原地除了爆炸留下的痕迹之外，没留下任何东西。 卷发少年没了平时温和的模样，凝视着爆炸处的眼神也只有属于忍者的狠戾。 ——如果雨月站在这里，甚至会怀疑眼前之人，跟自己熟悉的少年究竟是否是同一个人。 因为出了相同的容貌之外，她将无法从此时的‘宇智波止水’身上找到任何自己熟悉的性质。 另一边，知道任务失败的志村团藏也只是一声冷哼。 “不愧是宇智波新生代的天才。” 这样想的同时，志村团藏脸上还留露出几分遗憾之情。 ——可惜了。 要是当初能早早下手把他弄到根部，弄到自己手下该多好。 作为工具，他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惜、真是可惜……咳咳咳咳。” 说话间，志村团藏又咳嗽了起来。 “团藏大人！” 身旁带着面具的根忍想要上前来关切，却被他粗暴的挥手挡了回去。 “难道你觉得我已经虚弱到还需要被别人同情了？” 他一边咳，一边厉声斥责手下。 “当、当然不是。” 那根忍立刻单膝跪在地上。 “是属下的错。” “算了。”志村团藏又摆了摆手。 “让你去送信的那个‘晓’，他们怎么说？” 既然内部力量无法调动，志村团藏自然就熟练地联系了‘外部势力’。 联合其他势力合作达到自己目的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而且不仅不是第一次，还十分的熟练。 这次找的，也算是他的半个‘熟人’。 之所以说是‘半个’，是因为雨隐村他真正的‘老熟人’山椒鱼半藏已经死了。 现在这个，是曾经他跟山椒鱼半藏一起合作干掉了首领的‘晓’。 尽管过去曾经联合人一起干掉了它的首领，但志村团藏相信世上没有谁会拒绝到手的利益。 就像忍村和忍村之间。 过去每次都打的死去活来，可该合作的时候，还不是会摒弃前嫌一起动手？ 所以志村团藏很自信，自信这个重生之后的新势力，绝不会拒绝自己这个木叶资深长老兼根部负责人主动申出的手。 毕竟对这些乡野小势力来说，跟自己合作，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自己随便漏点什么，都足够他们吃个盆满钵满了。 因此他虽然问了，但实际上确实胜券在握，只等着对方诚惶诚恐的答应了。 然而…… “怎么了？” 面对半天没出声的手下，志村团藏拧紧眉头。 “他……” 部下当然知道自己的回答肯定不是领导想要的，但领导都提起来了，他肯定不能不回应。 只得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们拒绝了，而且表示今后也不可能合作，让您不要再找他们了。” ——其实原话还有‘再来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等等，但这些话要是原封不动复述给团藏大人，他都怕团藏大人扛不住，再有个三长两短。 那可真就罪过大了。 于是他只能选择这么个含蓄的说法来进行说明。 “果然就……你说什么？” 因为没预料到还有第二种可能性，志村团藏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 接着就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部下甚至不敢去看志村团藏的脸。 以他对志村团藏的了解…… 果不其然，面前的桌子当场就步了前面几张桌子的后尘，直接裂开。 “他们拒绝了？” 志村团藏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是的。” 部下犹豫了一下，又从之前没说的那几句话中挑了一句不那么刺激人的出来补充道： “他们表示，不会忘了您之前做过的事情……” “哈！” 志村团藏都要气笑了。 之前做过的事情？ 难道他们还想拿前首领的事情说事？ 别开玩笑了，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势力，不是应该向前看、选择更强大的合作伙伴么？ 当年的雨隐村，就是因为在‘晓’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才能活到今天！ “鼠目寸光的东西，难怪到现在还不成气候。” 志村团藏恨恨的咬牙。 他当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而既然自己没错，那错的就只能那些不识抬举的小鬼头了。 是的，志村团藏在决定动手的当天就派人去跟‘晓’接洽了。 虽然蛰伏这么些年没能回归决策层，但再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该有的情报和了解还是有的。 所以他才精挑细选了‘晓’这个行事隐蔽飘忽，几乎可以说是给钱就什么都干的势力。 只有这种亡命之徒用起来才最放心。 ——而‘晓’这边，长门和小南也被志村团藏这无耻的要求气笑了。 杀人凶手跑来找被害人的亲朋好友谈合作……厚颜无耻也没这样的吧？ 虽然晓什么活都接。 但这是志村团藏！ 是害死了弥彦的凶手！ 他们还没去找他，他自己到送上门来了。 小南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 他们之前之所以没有行动。 并非是说他们就忘了那些血海深仇。 只是因为选择了更重要的目标，才姑且将这些事情放到心底。 现在志村团藏的合作函发过来，那真是新仇旧恨一起上。 没把信使杀了，已经是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尤其他们这次还要对付宇智波……” 作为雨月商店的御用合作伙伴。 小南当然知道宇智波和雨月商店的关系有多亲密，对付宇智波，那不就等于是要糟蹋雨月小姐的生意，让她蒙受巨大损失么！ 尤其宇智波止水更是雨月小姐的金牌助理，自己族里出了事，他怎么可能还能安心在雨月小姐身边工作？ 到时候雨月小姐这不仅要损失生意，还要连带着损失金牌员工啊。到时候连工作流程都要受阻…… 这怎么能行？ 不说弥彦的血海深仇，光是考虑到自己这边能从雨月商店得到的收益，他们就不可能配合志村团藏啊。 那老家伙别是老糊涂了吧。 于是长门和小南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把人拒绝了。 等只得亲自去四处搜寻同伴的宇智波带土回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离开期间还出了这么档子事的时候，志村团藏气都气完了。 别说挽回了，上去不被他干掉都是好的。 听黑绝说完这件事的宇智波带土愤怒的找到了小南和长门： “你们为什么要拒绝！？” 多好的削弱木叶造成大混乱的机会啊，他们怎么就能拒绝了呢！？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宇智波带土甚至顾不上维持人设，一巴掌下去，又一张办公桌宣布报废。 然而面对他的愤怒，小南和长门却都是一脸麻木，毫不在意的继续各做各的。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了。”小南抽空回了一句，“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的目标是让世界感到疼痛，而不是只是在某个忍村制造小小的混乱。 再说了，他们可还是要背靠着雨月商店挣钱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尤其现在这个收支才勉强维持平衡的情况下。 那又如何…… 宇智波带土几乎要被这轻飘飘一句话气死。 然而长门的补刀又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跟志村团藏的仇恨。” “不如你先跟你最大的仇人合作，然后再来要求我们吧。” 跟卡卡西，还有水门老师合作？ 那怎么可能！ 宇智波带土差点就说出口。 但好在还有一丝丝理智在，这才没有让他一口气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这样一来，也确实没法继续指责下去了。 事情只好不了了之。 只有黑绝，生气，却又没那么生气。 ——毕竟宇智波带土这家伙一意孤行还有掉链子也不止一两次了。 会有这个结果，大概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所以他只是又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遁走消失了。 没眼看，不如不看。 复活母亲的事情，终究还只能看自己。 果然大筒木羽衣的血脉就是不行！ 志村团藏求合作不成，生气之后，也就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了。 毕竟只是一个不识时务的小势力罢了。 他志村团藏还能离了他们就办不了事？开玩笑，他在前面叱咤风云的时候，这些小辈还没出生呢。宇智波一族他现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动。 但雨月商店，可不一样啊。 而此时，雨月和宇智波一族的‘测试’也一步步开始收网。 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突破口，雨月和宇智波富岳两人只能选择了一个别说宇智波，但凡是个正常人听了都觉得扛不住血案剧本。 并且因为太过惨烈，宇智波富岳甚至在心底念了几声‘罪过’。 但箭在弦上，也没有后悔的道理了。 然而就在某天，剧本即将上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因为接到暗部忍者的通知，说火影找他有事，宇智波止水就跟雨月说了一声后离开了雨月商店。 然而没走多远，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这可不是往火影楼的方向吧。” 发现宇智波止水识破了自己的阴谋，前面带路的‘暗部’也没有再装下去。 而是直接联合了同伴动起手来。 这些来历不明的忍者们攻击狠辣犀利，远超过一般忍者的实力。 若是普通忍者突然面对这样的袭击，恐怕难逃一劫。 但此时站在这里的可是宇智波止水。 以个位数的稚龄就在战场上活跃的‘宇智波的天才’。 面对多余自己的敌人，他不慌不忙的开始迎战。 并且一度有压制几人的迹象。 ——战斗明明进行的相当激烈，却完全没有人过来一探究竟。 这显然是早有准备。 并且搞不好木叶中还有叛徒跟他们里应外合。 敌人是谁？ 是宇智波的敌人？还是看不惯雨月商店生意火爆的竞争对手？ 面对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甚至还能边打边思考。 然而他的敌人却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几人不仅单人实力出色，配合也很默契。 很快就让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抓住了！” 操纵钢丝的忍者利用钢丝编织出天罗地网，将宇智波止水网在其中。 钢线牢牢捆住他的四肢，力量之大，甚至陷入了他的肉里。 看着少年身上流出的鲜血，忍者面具下的脸上露出喜色——成了！ 这就…… 然而被捆住的少年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慌，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你笑什——” 男人气愤向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一般完全不能动。 “怎、怎么……” “你在搞什么啊！” 同伴慌张的声音从身侧响起，男人转头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和同伴，竟然不知何时都被钢线控制住了。 紧绷的钢线勒紧了肢体，敢轻举妄动的话，保不齐就是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男人目眦欲裂。 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身轻松的少年映入了他的眼帘。 红眼睛的少年正表情冷酷的看着他。 “写轮眼！是幻术！” 男人惊叫。 “这一切都是幻术！”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幻术呢？” 少年冷酷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是被捆的我，还是此时被捆住的你们呢？” 他看着被天罗地网般的钢线捆住的几人，就像看着蛛网上猎物的捕猎者。 男人不敢判断。 也不知道如何去判断。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宇智波的写轮眼，就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解决了敌人，宇智波止水迅速返回雨月商店。 不知敌人是谁的情况下，比起有足够战斗力的宇智波族地。 雨月小姐那里才是最危险的。 不知道敌人的身份，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宇智波止水心底一沉。 他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现在就只希望一切还没有太晚吧。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雨月商店里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他。 当少年终于赶回雨月商店的时候。 原本热闹的商店一片寂静。 夕阳的光就像血一样泼在商店的墙壁上。 没有了往来的客人，也看不到应该在此处认真工作的同僚。 如果是平时，少年肯定能意识到此时环境的不对之处——比如虽然是接近傍晚的时间，夕阳却并不会这么早出现在这样的位置。 夕阳的颜色也不会真红到跟鲜血一般。 但先前的攻击搅乱了少年的判断力。使得他除了冲进去、冲到雨月小姐身边之外，什么都想不到。 本应熟悉的房子此时却是那么的陌生。 鼻尖虽然没有嗅到多少血腥气，可这寂静的气氛，却更让人窒息。 发生了什么？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大家还好么？ 雨月小姐有没有及时撤离到安全环境？ 太多的思虑涌上心头。 反而让宇智波止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只是一门心思冲进商店里。 顾不得血迹，也顾不得跌倒在地的人。 他只担心自己慢了一步，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宇智波止水从来不畏惧自己的死亡。 他恐惧的，从来只有失去。 失去和平，失去人们的笑容……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终于，他看到了那扇闭着眼也能描绘出来的房门：“雨月小姐！” 宇智波止水冲了进来。 控制幻术的宇智波富岳愣住了——你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搞完啊。 虽然写轮眼的幻术可以极为逼真。 拥有万花筒的自己更是可以竭尽完美的再现雨月小姐准备的剧本。 但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同样有写轮眼且极为警醒的宇智波止水，所以一眼看过去搞完一整个故事的那种‘粗糙幻术’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宇智波富岳是趁着宇智波止水不在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把幻术铺过去的。 因为雨月小姐的房间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更是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力求一丁点破绽都找不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 ——谁也没想到宇智波止水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原本还计划还是派人去把他叫回来呢。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于是宇智波富岳只好省略复杂的交流和交战过程，直接就让宇智波止水一推开门就见到‘流落在外的宇智波一刀捅了雨月小姐’的画面。 鲜血顺着刀刃滴答滴答的滑落在地。 蔓延开的血腥味是那么的让人揪心。 ——心脏都几乎要因此停跳了。 那一瞬间，宇智波止水大脑一片空白。 离开前还精神奕奕，笑着回应他的雨月小姐现在却只是了无生息的被串在刀上。 没有气息，也没有动作。只有鲜血。 只有看不到尽头，仿佛无穷无尽流溢出的鲜血顺着地板蔓延开来。 让人惊讶，那小小的身体里，怎么能装下这么多鲜血。 “啊……” 宇智波止水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血色。 红色、红色、红色。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一切都是鲜红色。 哪怕敌人转向自己，少年也没能及时做出回应。 理智也好，判断也好，一切都停滞了下来。 只有悔恨，只有痛苦…… 不，只用痛苦来形容眼前的一切的话，未免太过轻巧了。 那一定只是绝望了吧。 难以形容，无法接受。 甚至连死都会比这更轻松的……绝望。 少年甚至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红色。 无法抹去，覆盖了他整个视野，也将他的眼睛染红的红色的。 黑色的勾玉不受主人控制的开始飞速转动。 终于在彼此融合之后，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像是风车的图样。 而这，也就是宇智波们梦寐以求的写轮眼的更高层次的形态。 ‘万花筒写轮眼’。 啊啊…… 如此痛苦，如此仇恨……对了，要报仇。 他必须…… “止水！醒醒！！！”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虽然少年的心正在被仇恨和绝望吞噬。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却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寻找起声音的主人。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雨月正焦急的看着他。 而在她身前阻碍并保护着她不让她过来的，赫然就是一脸复杂的富岳族长。 这到底是…… 少年陷入了混乱，但同时也有一件事，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就是…… 雨月小姐还活着。 没有被刀刺中。 更没有满地的鲜血。 啊啊……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了眼眶。 然后就是少女焦急的声音： “等、等下……止水你别哭啊！” 这、这怎么办啊！